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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魂生

着牙上了阵打阵头,胸口那个血窟窿还没长好就开始到处瞎蹦,也不知是不是真闲二十多年活得太久了。

方久拦不住这头刚愎自用不听好人言的倔驴,何况如今火军统帅到底还是他而不是那病号,临到阵上若是再生变故,身为主帅,调动属下进退攻守的资格还是有的,秋大爷要是胆敢凭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往后直接给此人在军历上除了名,一劳永逸,也不失为个妙招。

再说秋色狼刚刚得尽了红纱帐里无限温柔,还处在食髓知味的阶段,自个儿惜命只怕都来不及,想来有事也不会像往常那般没头没脑直接上,倒也省了不少事。

前前后后都考虑了个清楚,又借传信兵与韩建华商量确定下来,习惯性瞻前顾后的方久才敢点下头来,却还是不怎么放心,上阵仍跟拎小鸡似的将万岁爷紧紧提溜在手里,活像是逛庙会担心自家孩子走丢的老大爷。

秋笙哭笑不得:“我说方大统领,敢情您老都不怕被那帮蛮人笑话的?”

这队形简直太清新脱俗,好端端的火军阵将军队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连体婴,两人距离离得近的离谱,方久的战马恨不得都能亲到雪千里的屁股,后者摆明了态度十分嫌弃这种污秽肮脏的行为,屁股扭来扭去自不必说,更是不停地自鼻孔往外喷出热气以示不屑,倒是把前者冤枉得灰头土脸,鬼知道他的主人此番举动究竟是想搞出点什么花儿来。

南蛮正派将领几乎都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死得七七八八,眼下守在军前的八位统帅中只有三个血肉活人,其余皆是只能发出山呼海啸吼声的铜铁假人,他们身后率领的士兵也大多是黑皮黑面的假人团队,零星夹杂了几个遍体鳞伤的活人,也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住场面的。

方久横过长刀,往肩膀上大咧咧一架:“笑话?等会儿就把它炸成肉渣渣,自管去十八层地狱里头笑话去!老子铜齿钢牙脸皮厚,还怕它这帮小喽?”

他这番话说得响亮无比,简直像是故意说给对面少有的几个活人示威的,萨满川木善读唇语,隔着千里眼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当即拍案而起:“进军!”

自军师倒戈叛变不过区区数日而已,这位总管千万人的族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憔悴下去,往日里堆积在将军肚上的层叠肥肉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说,那张猪头脸竟也瘦得脱了相,眼眶颧骨一并骇人得突出起来,令人不忍视的红血丝几乎布满了他整个肿胀的眼球,此刻怒极起身,白花花的眉毛与胡须一同跳起来,活脱脱就是千年白毛龟成了,张牙舞爪地要取秋笙的性命。

只可惜为时已晚,大势已去,此时怒气冲天,不过是为自己来日坟头萋萋荒草多要来个莫须有的烈士名分而已,却已无力回天。

五批铜铁假人已经全部放出,凶神恶煞地宛如一尊尊上古邪神,他们受到萨满川木集体指令后,无一例外直指秋笙所在的火军头阵方位,长刀闪着要人性命的冷酷寒光,后心口燃烧着的□□在聚集下散发出令人鼻酸的硝烟味,杀机顿起。

站在漩涡中心的秋笙暗自叹了口气,低头冲着方久耳语道:“我总觉得他眼下已经失去理智,何为兵法何为常规,竟都是要一并罔顾了。”

方久一袭轻甲在身,弯腰凑近秋笙有些事,只不过堪堪听了个大概,剩下的瞎蒙乱造也就明白了不少:“北骊和京城内贼两线尽断的消息恐怕是传到他耳朵里了,此种情况下,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胜仗的先例,他该是灰心到底没了主意,倒是想拉着秋爷您一道儿陪葬。”

黑云压城,秋笙不动声色地逐渐拉开与方久的距离,在对方下令前翻转手掌打了个手势,眉眼间似有莹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