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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魂生

端的一派清高神色地慢悠悠递过一方帕子:“君威不立则废,臣责不重则轻。陛下难道就不担心日后平定了天下,外忧内患消解干净,文臣武将仍是今日之风么?到了那时再显君主威严,怕是晚了些。”

秋笙推了杯茶给他,云淡风轻道:“平定四方后如何定国规树国风,便再与朕无干了。”

楚一愣:“陛下何出此言?”

秋笙苦笑:“大师身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渊寺,必定也曾有所耳闻…朕如今承下这位子,全然是阴差阳错,治国□□本非朕所好,一向也不长于争权夺利。原本是想吃着官银在一方山水之中混吃等死,只是眼下大越疆土面临四分五裂之危,我等身为大越子民,当万死以赴,再行推脱便是视家国于不存之地,这才接下这担子。若能承蒙上天厚爱保全了这祖宗拼死留下的江山,便将它传给朕的侄儿,再留下些贤良之才替他兴复旧都,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楚照例转着茶杯玩,淡淡道:“陛下想得到通透。”

“通透什么…不过是往日里不做些正经事,离经叛道罢了。”

“陛下拾得起放得下,已是悟得大道。”

秋笙苦笑着微微摇头:“悟什么?唯有攥得了实权争得了天下,享尽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明明白白地体味着了何为贫何为富,何为贵何为贱,知道了那背井离乡的苦楚之人,却仍能放得下手中握有的金银财宝,方是大道。一来不曾体察民间疾苦只知逍遥快活,二来不曾海清河晏时体会位高权重之好处,三来尚有凡尘中俗世之人情缘之忧,单单凭此中任意一条便该回炉重造,怎么说是悟了呢?”

满嘴的苦气,再咽不下一口茶水下肚,只好学着对面人一同转起了杯子:“分明是怕了王侯将相杀亲诛心之苦,是在抱头鼠窜,而绝不是什么悟道。”

楚本想着笑笑宽解秋笙满心的愁苦,奈何脸上的皮肉挂得厚厚一层,面具背后的脸带着半真不假的微笑,露出来的表情,却是难看得很的皮笑肉不笑。

倒也不打紧,反正秋笙根本不看他。

“功名利禄本是枷锁,况且又是身处皇室,这枷锁便镶金戴银的让人眼红,陛下逃得开这层束缚已是人中龙凤,何必妄自菲薄?”

见秋笙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楚伸手替他斟满了茶:“陛下难道不想听听如何扩充国库、以及苏万越手下水师有恃无恐的缘故么?”

如此这般心绪时常徘徊心口,素日里积压成疾不吐不快,秋笙晃了晃头算是翻了篇,稳住了心神道:“还请大师赐教。”

楚:“国库一事,天渊寺虽说有通天手段,却未曾真正进入京都探看一二,如此说来,贫僧所言皆是借五六分实据辅以自行推测,言辞不当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秋笙抬头看看这个带发修行的僧人,明白对方是在旁敲侧击自己提供更为详尽的京中皇族情形,省得天渊寺事,答道:“大师但且先说说,若有何不妥,朕自当告知大师。”

楚:“多谢陛下。陛下既已参与西北军威州一役,身边又有高人指点,自然知道用来制作赤血的硫炭木和皂药菱等火石,这两物都产自昆仑山,因其母树楠磺成活率低产量少而价格高昂。暴利在前足可引出勇士,只是这数百年来记录在册的史料显示,几乎从未有人动用这两种火石,一来居民安居乐业之和平盛世,战事未起,□□大概是并无大用,市场需求量不大;二来,不知陛下可否知道,昆仑山上有个崔嵬阁。”

秋笙:“曾有一将军告知于朕,这昆仑山上居住的都是九黎后人,与我大越曾有血海深仇。还有那崔嵬阁上的众将领,听说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狠辣无比,守山如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