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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风得意进宝楼

了朝也会过来喝上一杯,我们三人便算是交上了朋友。那时候我知道画刀在练楞严经,画刀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武功。”

苏慕华颔首道,“我曾与陆酒冷进入一个千红窟的所在,里面留有一幅千红夫人的画像,颇有几分相似画刀。那地方还有一处刻着楞严经的密室,还有...几封女子的书信。”

楚折梅道,“画刀的娘确实就是千红夫人,画刀六岁那年,他娘带着他从千红窟出来,想去找那负心之人,结果路上遇上了仇家。千红夫人为仇家所杀,而画刀却落入仇家手中,那些人虽不曾伤他性命,却将他关押了三四年,日日打骂□□。在他十岁那年,将他卖入宫中,成了一名太监。”

苏慕华略一思索,“那从千红夫人手中得到楞严经的负心人便是陆家?我听陆酒冷说过,寻欢山庄中也有一处千红窟,如此说来,这位也并非全然绝情之人,莫非别有隐情?”

楚折梅目中带上嘲讽之色,“你可知道当日千红夫人的行踪就是...这位并不全然绝情的陆家先人泄露出去?”

苏慕华讶道,“这又是为何?”

楚折梅冷笑道,“说来可笑,他当时害怕千红夫人找他算账,简直怕得要死,待到千红夫人死后,又来伤心...如此不全然绝情,还不如一开始便无情。”

“那人知道千红夫人有他的一子么?”天底下做父亲的纵然可以不顾念夫妻情分,但怎能忍心将亲子推进火坑的?苏慕华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间丑恶的事,但他总愿意相信再狠毒的人心中也总有片刻的柔软。

“他知不知道我可不知道,不过从后来的事来看,陆元应是知道的。”

“他们?”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苏慕华默然片刻又道,“你是因为陆家先人的事,而想让陆酒冷杀陆元应?”

楚折梅笑道,“苏楼主,冤有头债有主。这陆元应么,可不是无辜之人。画刀二十岁那年,楞严经小成。他在宫禁中的地位也不同以往,皇帝重视他,有时会派一些任务与他,画刀也不再常日待在禁宫中。一次画刀出任务回来,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喝酒,他说起此次结交了一位江湖朋友。画刀性格孤傲,平日也没有什么朋友,看得出他对这位朋友很用心。而他这位朋友就是陆元应。”

苏慕华道,“莫非这陆元应是故意接近...画刀?”

楚折梅摇头道,“陆元应并未对画刀隐瞒身份,他一直是以真名相告。画刀当时也并不知道陆家出卖千红夫人的事,对自己这位亲人还颇有几分亲近之心。后来画刀自宫禁中失踪了三个月,他为大内的高手,知道太多隐秘,皇帝又怎肯放过他,派出了数路人马追杀他。我听说这三个月内他们二人入秦淮,下九川,一直都在一处。也多亏了与画刀一同长大的成帝,哦,当时还是成王,暗中援手,才得以走脱。三个月后,密探们终于追上了画刀。那时候他遍体是伤,孤身一人躺在荒庙里。也正因为他那时全无出手之力,他们只将他擒了,没有再伤他。成王暗中买通人,让画刀暴毙于途中,却将人偷偷藏入佛寺,也是从那时候起画刀只做出家人打扮。我以家中有事告了假,离京去为他诊治,一个月的时间总算从阎王手中抢回他一条命。对于那三月的事,画刀闭口不提。我依稀知道一些,楞严经是一部残缺的武学,陆元应故意接近他,为的是让画刀心甘情愿为他牺牲。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最终传功并未成功。”

他看着苏慕华继续道,“我想陆元应死,是因为他罔顾人伦,骗人真情,伤了我的朋友。”

苏慕华一叹,“你若要报仇却找错了人,陆酒冷虽然姓陆,但他只是陆元应的义子,陆元应并无妻妾子嗣。”

楚折梅冷冷地道,“那又如何?他总是姓陆。”

苏慕华不觉失笑,这人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略一沉吟,又问,“那我所学的楞严经又是从何而来?”

“苏楼主自然知道苏家和陆家是世仇,其实这部楞严经原来是苏家之物。而千红夫人本名苏千红,是苏家的大小姐,你父亲的长姐。她与情郎一起逃到苏家先祖手札中记载的藏宝之地,那藏宝之地并无名字,寻欢山庄的千红窟只是陆家那人为讨她欢心,取了这名。若我无料错,苏千红也并未将全部的楞严经给陆家,陆家那人练的是速成之法,却极容易坠入魔道。而画刀伤好后,找上了你父亲苏老楼主,将楞严经还给了苏家,你修习的是菩提卷,虽然筑基缓慢,但是沛然正道。你中了沉醉黄泉,并未如梅郎一般连数日都熬不过,便是这个缘故。”

苏慕华叹道,“不想苏陆两家竟有数代纠缠...那日画刀擒了我与陆酒冷关入地底,还对我们...是想看看陆家是否又会负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