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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春风得意进宝楼

如何。”

陆元应目光落在陆酒冷身上,“酒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义父,三人成虎...你连我都不肯信?”

陆元应目中带了沉重的压力,看了他半晌。“酒儿,你认个错,我便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陆酒冷一腔热血如坠冰窟,面色转白,眼底涌上一股炙热。“我没有做过,怎么认错?义父,你信我。”纵然面对最凶狠的敌人,他也从未有如此刻一般绝望。

陆元应青色袍袖一动,劲风已经袭到他的门面,陆酒冷几乎本能的掌心一撩,格上他的手腕。苍天勾月下,陆元应目中带了赤红,他冷笑道,“好,酒儿你今日便用我教你的武功,与我动手吧。”

陆酒冷一惊,撤掌道,“酒儿...不敢...”

他话音方落,身上已着了陆元应一击。那一击陆元应并未留手,陆酒冷胸中郁的那口血终是喷出,身形一晃,立足不稳向崖下落去。陆元应一掌将陆酒冷打得吐血落崖,站在悬崖边脸上的神情沉郁,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个什么心情。

楚相思与莫清乾递了个眼色,莫清乾会意道,“陆庄主,绝公子落崖,未必便死,可要派人去寻。”

陆元应袍袖一展,看着三人冷笑道,“不必,他若死了,我也懒得为这个逆子尸。他能活下来,也算他造化,我便当从未过这个义子吧。”

楚相思垂首道了声是,又将手一延,“庄中已经备了酒,恭迎庄主出关,庄主请。”

一株长于悬崖的树杈伸出,将陆酒冷卡在了其中。其实他下坠得并不深,只是夜色深重,加上水雾弥漫,看不到人影。陆酒冷在树杈之上,为瀑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襟,彼时已近深秋,水幕冰冷,夜风清寒,但此刻陆酒冷感觉来,都不及听了陆元应薄凉至极的一席话。他方才一番苦斗已然力竭,此刻靠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崖之上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昏沉似乎小睡了片刻。夜半时分耳畔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看,不觉唬了一跳,他的面前是两朵莹绿的光芒,分叉的蛇信几乎已经舔到了他的脸上,风中是冰冷而腥恶的气息。

不知哪来的蛇慌不择路,竟然选了他当夜宵。

生死之间,已近在咫尺。

陆酒冷伸手掐住蛇的身子,他负伤之余,手中一滑,那蛇暴起蹿出。陆酒冷只觉得脸上为什么冰凉一触,便是麻木之感,也不觉得疼痛。他心知为毒蛇所咬,毒素入体往往并不疼痛,暗道一声糟糕。手中用了狠劲,扑地一声将那蛇拽成两截,剖了碧血淋淋蛇胆出来,吞入口中。他知道蛇胆解毒,但是否能解蛇咬之毒却不知道。壮士断腕,但他这一口为毒蛇咬在脸上,总不能舍了脸不要,再说就算他肯不要,这头砍了去,人也活不成了。就算想封了穴道,也不知从何封起。陆酒冷不觉苦笑,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还在想,人说蛇吻,蛇吻,他倒是真被条蛇给吻了。只可惜这蛇并未幻化个美女之身,来许他个莺莺燕燕的鸳盟。

不知过了多久,陆酒冷甚至有隔世之感。他不必睁开眼就能感觉周身为水浸透,眼皮灼热,闭着眼仍能感觉眼前为刺目而灼热的阳光照着。

陆酒冷就这么敞着肚皮,摊着四肢,如块煎饼一般躺在溪水中,烈阳下。

就在这时他耳畔传来了一个如冰玉般的声音,“这人怎么这么难看。”

陆酒冷活了十七八年,小时候粉团玉琢,长大后更是俊朗英气,牵了马在江湖上一走,不知碎了芳心几许,还从未为人说过难看二字。

他睁开眼睛循声看去,他这一睁眼,才觉得眼皮发木,几乎都要睁不开了。想着原来自己的脸都肿了,难怪为人说难看。

岸边垂柳之下系着一匹白马,岸堤之上坐了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虽然尚且年幼,但凤眼上挑已有几分眷眷风流之意。再见他一身杏色衣袍,虽不花俏,但可以看出用料极为讲究,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