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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哦?是不是想从笼子里出来?”

卫庄将右手五指抬到眼前,握拳又松开。若是内力尚在,他自可徒手将那些铁栅如草绳一般绞来扭去。不过现在嘛,只能用些更机巧的法子了。意外的,这种处处受到辖制的无力感,让他尝试到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兴奋。

“不必。是另一件。早间,县令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提醒了我。昌平君腰间原本也挂着一块玉,是上好的荆山玉,雕成鬼车纹样。此物大约是他近年才得到的,在赵国时还没有。但从咸阳到陈城的这段路途上他始终佩戴着,从不见摘下;狩猎那日也是。但今日重逢,我却发现那块玉不见了。”

“你认为那玉,有蹊跷?”

“我只是胡乱猜测。昌平君久居秦国,楚国应该没有多少人认得他的模样;画像的用处又着实有限。而他若想与这边的杀手联络,手中必须持有可靠的符节信物。鬼车正是楚人崇拜的九头神鸟。我记得昌平君的玉上,却只刻了八个头;缺失的一个头,从图案上看,本该雕在玉的缺口之处。”

“师哥好利的眼。”卫庄勾唇道,“这种玉雕听上去的确适合用做某种凭证,有如虎符一般;与昌平君订约的那个人,手中必须拿着玉缺失的一段,会面时将雕纹严格地拼合,方能证明双方身份。”

“不错。所以最好能细细搜索一下昌平君的居处,若找到这块玉,可将它盗来查验一番;若是找不到,也能证明昌平君在遇刺之后才故意将玉丢弃,此举必有深意。却不知以你现在的功力”

“小事。”

卫庄答道,视线越过围墙,移向庭院前方的诸多房屋。入城之后,他抛开盖聂,已做了诸多布置。但整个计划未必能如他料想的展开,因为这一局之内,至少有两个令他忌惮的“不定”之人,如两枚不可控的棋子。其一便是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巫申。他很确信,杀死昌平君是楚王交予巫申的任务,眼下却还不曾完成。巫申在林中失去猎物的踪迹后,是否知道该往何处追踪?如果他已入城,是否会冒着与诸多秦兵大战一场的危险,深入官衙之中取人性命?而他留在树林中的那个巫毒阵法,其用意又是否与自己猜测的一致?想到这里,卫庄不禁从袖中摸出那只镂空木匣,举到眼前细细观察。血踪蠹昨日被他喂了森林中的兽血,眼下十分安静。

盖聂察觉师弟的气息消失了。他在笼中盘坐静候,不知过了多久;期间县署中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动静。可见无论卫庄做了什么,他都做得足够隐蔽,没有惊动半个人。

不愧是名震一方的流沙暗杀团;而自己竟能劳动其首领亲自出马,实在难得。盖聂胡思乱想到听说请动流沙做事的价码极高,假若没有同门这层关系,单凭自己的俸禄,大约根本雇不起。

忽然,他听见几条街之外传来许多轻捷的脚步声。若是不曾受伤,他早在一刻之前便该发觉这些动静。来的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动止有序,但并未穿着盔甲,可见绝非城中秦兵。此时卫庄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师哥,我们有麻烦了。”

盖聂眉心一皱。“来人是谁?”

“各国人都有。虽然鱼龙混杂,倒也有不少高手。或许,群贤齐聚,都是为了一睹笼中剑圣的风采。”卫庄讥笑道,随后将声音压得极低。“此事交予我。之后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绝对不可出声,也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今夜你我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

“可是……”盖聂本想说内力如何,但师弟的声调中有一些东西,让他觉得还是不提为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卫庄的本质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于计算得失,取舍,甚至到了冷酷的地步,但卫庄的骨子里仍有一股疯劲。在一些特别的时候,为了得到些什么,或者证明些什么,他可以丝毫不顾及性命。这种冷静和疯狂并行的执拗,并不在盖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