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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葛大最的是剑术,而此人的长剑却插在豫阿那小子背后,手边没了武器,才不得不用尸体上的箭暗施偷袭;可见眼下他是赤手空拳,而拳、掌中的内劲最多发出二三尺外便力道大减,只要我防他欺身靠近,便不惧其他手段。

他边想边退至门口,这样便只需守着正面一路,同时弓上两箭蓄势待发,只要一听到动静,立即射出。便在这时,一道劲风“嗖”地直击面门狐清大惊之下倒腰躲避,却还是赶不及那东西转瞬间钻入下颌,霎时喷出一道血箭。他难以置信地向后仰倒,濒死时还在苦苦思索:他哪儿来的暗器?!!

原来盖聂在抓着狐晏倒下的同时,两根手指嵌入伤口,钳住扎穿尸体的那支箭,暗暗运力将箭头掰了下来,扣在手底。之后他用掌风扫灭油灯,真正用意是让狐清无法看清飞过来的那支箭已没了箭头。狐清以为他只能近身接战,却不料他手中另有利器。

这时盖聂方才有空解开腿脚上的桎梏,站起身来。不到一刻功夫,被派来拷问他的三人俱遭横死,然而第一人却是死在第二人手里,第二人又遭第三人暗算;这一番生死剧斗,并未用上任何上乘武功,却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他看着三人尸体,胸中毫无快意,只是苦笑:这三人功力俱十分不俗,若与他同在城墙上放箭,不知可杀伤多少敌人。赵国并不缺高手英雄,却各怀阴私,内斗不止,难怪终究要输。

他担心公子嘉又派人来,于是拔出九死,穿窗而走;此时大约是下半夜,弦月隐匿不见,邯郸城内多半一片漆黑,只有四面城墙上远远可见火把来回巡视。大小街巷均十分寂静,人语犬吠偶可耳闻。

盖聂此时对城中路径已经十分熟悉。他一路上提气疾奔,故意七拐八绕,并未发现有人跟踪,这才终于放心,逾墙跳入李牧府中。他担心喝下去的那袋酒还有什么余毒,遂坐在地上调息片刻:真气上走膻中,出肩井,经尺泽、少冲,自内关回,运行三周后再回丹田感觉畅通无碍,方才站起身来,向堂前走去。

他径直走到原先堂上设祭之处,以剑柄从供桌上提起一件物事竟是一颗不曾腐烂的人头!这正是他前些日子亲手放置于此的郭开首级。虽然李家此时人走屋空,家中物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这件“祭品”却谁也不会带走。盖聂闭了口气,拔剑挑开首级脑后的发髻,从乱发中拨出一块白璧来。

原来那夜盖聂连番苦战,终于杀死祸首郭开,为武安君报了仇;就在他用剑斩下郭开头颅时,发现此人脖子上系着一只锦囊,内里鼓鼓囊囊;打开一瞧,只见里头装着一枚白璧,晶莹无暇,触手温润,必是稀罕之物。盖聂心中一动,暗想:这块璧虽然珍贵,但以郭开的豪富,什么样的宝物不曾见过,值得他本人贴肉保管?难道这璧里藏着什么重大机密?他当时便有所怀疑,直到今日与公子嘉的三名下属一番交手,方才确信这就是那块价值连城的和氏璧。

盖聂当时便想这宝物或许另有玄机,不便留予他人,于是将郭开蓬乱的白发在脑后打成一个髻子,刚好把白璧藏于发髻中,然后浇上雪水,冻成一整块冰,连夜带回邯郸。他回城时并未想好该拿这东西如何,于是干脆当做祭品,和郭开的首级一并大喇喇地摆在供桌之上。后来冰块融化,众人进进出出,但谁又敢盯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细看?如今公子嘉派人暗中逼迫,反令他拿定了主意和氏璧虽然原属于赵国王室,但赵王迁本就是杀害李牧将军、断送井陉十万赵军的真正罪魁,他怎肯将宝物双手奉上?而公子嘉人品又如此低劣,难成大事。

盖聂原计划设法潜入敌营、制服秦军主将,软硬兼施,逼迫对方立誓不可屠戮平民但此举十分冒险,将领周围必有亲兵部曲重重保护,如果时机不当,即便身手再高,恐怕冲不到中军帐前便会被当做刺客乱刀分尸。他想起在楚国时师弟关于随侯珠的一番议论:“师哥不信,自有人信;信的人倘若恰好是一方诸侯,那么区区一颗珠子也会有呼兵遣将、血雨腥风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