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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秦时明月]横贯四方

了演武台后,便一发不可拾,两天之内接连对阵十几人,其中有七人是赤豹营的高手,未逢一败。他在赵军中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大,人人都知道新兵步卒中出了个“看上去很弱但就是打不赢”的小子;连带着整个壁字营都好像面上有光起来。像老胡牛二他们更是常常被人拉到角落里,盘问“葛大”这人的身世底细,可惜只能打听出“榆次人”、“会杀猪”、“坐着睡”之类让人莫名其妙的情报。

到了第三天上,围着演武台的人群比前几日还要厚了好几圈儿,连壁字营的伤兵里面伤势不太重的都被人扶着扛着领过来了。也就是这一日,盖聂终于遭遇了几个罕见的强敌。

比如午后遇上的这一个,模样虽极为年轻,然而下盘极稳,双臂奇长,太阳穴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他站立的姿势让人联想到一杆挺立的长槊,沉稳而凌厉,脸上的笑容却很活泼。

他向盖聂施礼道:“在下夏启,是大夏的子孙。”

盖聂被这名字默默地震了一下,心说这哪里是大夏的子孙,分明是大夏的祖宗啊。

夏启与他眼神相对,笑得更加开怀,嘴上道:“阁下小心了”一把长剑便抖落出鞘,猛攻过来。

好快!

这是盖聂心头瞬间闪过的念头。那人“小心”二字仿佛还含在嘴里,一片白惨惨的银光已经剐着两颊攻到了身遭,一时周身要害仿佛尽在他剑光笼罩之内,有如被狂风骤雨劈头浇下,毫无脱身之裕。更可怕的是,他一剑递出的同时,空着的另一手一脚也同样狂放无忌地攻向对手,他的拳,他的腿,都是致命的武器;看似凌乱,实则更将速度提升到了常人无法应对的地步。

夏启的剑招细观起来也并没有多么离奇,无非是横劈直刺,下抹上挑,但就是快,比常人快上三倍、五倍、甚至十倍。所谓的招式,无非是攻击的位置、角度、力道、衔接和变化,像对弈一般,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然而如果你足够快,那么无论对手有多少妙的招式只需抢在他变招之前封死退路,让他根本无从施展便都能迎刃而解。

一时间天地之内仿佛满是他,剑的残光,人的残影。

盖聂可以肯定,夏启的内力修为也同样惊人,否则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适应如此超乎寻常的出剑速度,和身法变幻。他在夏启的剑锋之端闪转腾挪,好几次是险而又险地躲过去,引得下面围观的将士连连惊呼。可能是两人的速度都逼到了极致,盖聂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脑袋里还配合着胡思乱想《庄子》里面有个故事说,郢都有个人,白垩沾污了他的鼻子尖,薄薄的一层像苍蝇的翅膀一样;有个名叫石的匠人抡着斧头帮他把鼻子尖上的这一层白垩砍去,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而目下盖聂便有种感觉,倘若自己身上沾了一层白垩,也快被夏启的剑气削得干干净净了。

约莫过了数百招,盖聂仿佛渐渐终于适应了这样凶险的速度,开始偶尔递还一两剑然而夏启的剑,或者拳脚,却总是后发而先至;他就像楚地传说中的灵猿一般,轻灵敏捷,左右接箭矢而不堕,没有一剑能刺到他身上而不被他先刺中的。

盖聂一剑点向他心窝,剑气未发,夏启的身躯已经平地窜到了半空,一腿踢出时几乎带着呼哨般尖锐的劈风声。如果盖聂向后躲避,他便能借这一踢之力在空中转向,一剑一拳继续风雷般地向对手攻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脚居然没有落空!

盖聂非但不退,反而向前迎了一小步对手的右脚恰好踹在他柔软的腹部,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往内陷住了一样,让夏启霎时有些失措。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失衡,盖聂用握剑的右臂和空着的左手同时格住踢中自己的这条腿,猛然发力将他从半空摔了下来。夏启本能护住后脑,却觉得臀部和背部一阵剧痛,眼前电光般的一闪,一柄剑已经架到了脖颈。盖聂用膝盖抵着他的心口,将他整个人压在台上动弹不得。

“……好!”过了半晌,被这样凶残的对峙震得目瞪口呆的人群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叫好起来。不仅是对胜者,更是对双方剑术的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