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的家伙从来没有面子这种东西。”低着头，趁所有演员都上台的时候，阿尔动作顿了顿，“你和卡洛斯罗斯关系很好？”

“算是吧。”

“即使关系很好也要注意分寸。”阿尔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乔什却在其中听出了关系，“他是投资人和决策者，不要得罪他。”

“嗯！”乔什上前一步，挽起了老头子瘦弱的手臂，“我知道的，阿尔。”

在这一刻，乔什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又幸福的家伙，拍《不羁的天空》他和瑞凡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拍《我的表兄文尼》，他在制片人的引荐下认识了现在的经纪人阿诺德凯恩斯，现在因为《闻香识女人》，他认识了阿尔这样一位值得尊重的长辈。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在为自己糟糕的境遇绝望不已，甚至产生了自己根本无法在好莱坞生存下去的想法。

现在看来，那些所有的遭遇都只是铺垫而已，乔什坚持下来了，所以他遇见了值得信赖的朋友和长辈，他的事业也在这些人的陪伴下渐渐冲向了高峰。

乔什想，他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辛德勒的名单》会给他带来什么了。

也许会是另外一个好朋友？

或者一座奥斯卡？

弯了弯嘴角，乔什觉得整个人都愉快了起来。

………………

上台之前，乔什根本没猜到，更大的愉快还在后面。

合作期间对他奚落不已的阿尔居然在上台之后一遍又一遍地夸赞了自己。

“乔什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是我合作过的年轻演员里我最喜欢，也最看好的一个，为什么？如果一个年轻演员很有天赋，你会很欣赏他，如果他既有天赋又很努力，你会立刻爱上他。”阿尔哈哈一笑，“用爱这个词确实太夸张了，但事实是这样，乔什是我见过的最不喜欢服输的演员，他在片场一直对自己很严格，他不会因为合作演员的实力让自己有丝毫的懈怠，比如说，如果我的表演让他觉得自己被压制住了，他就会用更出色的表演试图压制住我，我们两个人的合作就是一个彼此压制的过程。”

“这个过程让我很愉快，他应该也会很愉快。”

乔什全程用笑容告诉了阿尔他对对方的满意程度。

没有人不喜欢夸赞，尤其是阿尔这种经验丰富的演技派演员。

于是在主持人采访到自己的时候，乔什先是抱怨了一通阿尔对自己的虐待，但话锋一转，他又毫不吝啬地拼命赞扬阿尔：“一开始和阿尔合作我的确会觉得很吃力，因为他那么优秀，如果我无法跟上他的节奏，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然而合作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自己很幸运，和阿尔这样的演员合作本来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又是那种很乐意帮助我的演员。在《闻香识女人》里，我们两人的对手戏是最多的，所以在合作的过程中，我学到的东西也是最多的。”乔什笑容灿烂地看向阿尔，眼底闪着光，“我现在对表演的理解更多，也对自己更自信了，这都是阿尔的功劳。”

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乔什看到老头子轻轻叹了口气，对他做了一个“臭小子”的口型。

乔什吐了吐舌头，笑得更加开怀。

采访结束之后，乔什和阿尔一起退场，老头子静静瞥了乔什一眼：“你打算告诉全世界你的演技都是我的功劳咯？”

乔什嘴角抽了抽。

喂，他全程明明都是在夸某个老头儿好吗？

这种冷淡的神色是怎么回事，夸他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