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嘴唇，不敢开口。他小心翼翼地挣扎，却被钟灏抓得更紧，有种手臂会被硬生生捏断的错觉，吓得两眼湿润。

钟灏又逼供了一次。他终于开口：“我，我……”

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可怜兮兮的，“那个，我怀孕了……”

过了一分钟，钟灏沉默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啊？”

第2章

钟灏把奚田带出公寓，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奚田坐在车子后座，不断偷看他后脑勺。看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没忍住再看一眼，再低头。

车里开了冷气，奚田就穿着t恤和宽松的裤子，不自觉地有点冷。他抖到第三下的时候，钟灏了一件外套给他。

奚田心怀感激地抱住，闻到衣服上好闻的男士香水味，眨着眼睛把脸埋进去，大口吸了一口，接着才幸福地披上。

钟灏：“……”

要不是看他神色单纯又自然，钟灏差点以为他是个变态。

……不过那张脸露出那样的表情，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不动声色地从车内后视镜打量奚田。对方坐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儿。他皱着眉，视线从那张脸向下，到了纤细白皙的脖颈，优美的锁骨，因为人太了显得有点空荡的衣服……

最后是微微鼓起的肚子。

到了某家私人医院，钟灏把睡得东倒西歪的奚田叫醒。奚田睡得脸蛋红红的，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一脸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在医生起初毫不在意，最后渐渐变得跟见鬼一样的表情下做完一系列检查，钟灏拿着告单陷入沉默。

他看一眼奚田明显憋狠了的脸，冷冰冰开口：“你想说什么？”

奚田松了一口气，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照顾我一段时间，等钟易回来就好！孩子是他的，我，我不会麻烦你…”

“孩子是他的？”钟灏的声音冷了三度。

奚田壮着胆子：“是啊！”

钟灏：“他什么时候和你发生的关系？那一次之前还是之后？”

奚田睁大眼睛，傻乎乎地说：“诶？之，之前……”

“那家伙敢送他上过的人给我，现在还让我照顾？”钟灏冷笑，“他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奚田急忙说：“不会不会，他很尊敬你的！”

光这反应就是露馅了，奚田说完惊得捂住嘴。钟灏抬起下巴：“说实话。”

奚田整张脸红透，心虚地抵赖一句“就是实话……”，在钟灏的目光下低头，悄悄抬头看，对上眼神又吓得再次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