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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驯兽传(总受NP)

他们也在等苍魁接受,同样也能理解他的感受。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们,也有白狼与莫尘的那种感情,看到爱的人和别人……

任谁都受不了吧。

所以就给他充足的适应时间,而在这期间,除了忙狼族的事情外的时间,莫尘都陪着他,包括夜里。

没人争风吃醋,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等到了人类世界,他们的“班”要如何排……

谁也不能独占,要分享,那这分法,就有待商权了。

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在离开妖兽大陆前怎么的也想到办法了。

……

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临。

对狼族来说,算是沉痛的仪式,他们的王将位置让出。

这是一个正规的交接,与之前苍魁草草吩咐让饮泪带管不同,是真的将王位传给他,名正言顺,再不会给怀渠那类人留下借口反抗。

苍魁一直很看好饮泪,虽然她是雌性,可她的胆气与魄力是他赏识的。

听矣消说怀渠为了巩固地位还曾有娶饮泪为妻的想法,但饮泪一直是拒绝的,单从这点,她就有资格做这个王,无论对方是谁,怎么哄骗,都会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理智的分析。

在后来,苍魁被怀渠威胁,大局已定,所有人都知道怀渠将成为他们的新王,可以这时饮泪也一直没有屈服,只忠诚于真正的王。

她的忠诚,她的信誉,也是苍魁将王位传给她的依据。

王殿宽大的露天阁台上,苍魁与饮泪并肩而立,他们下方就是整个狼族的人,黑压压站成一片,各个表情肃穆的看向他们。

这个仪式庄严且神圣,尽管不愿他们也会遵守王的意愿,并接纳新王。

手握没有任何光亮的斩妖,苍魁将它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历代狼王的专属武器,身份的象征。

阁台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只有一个透明的器皿,大概有拳头那么大。

像上次一样,苍魁摸着刀刃向下一划,原本漆黑的铁器一瞬间有了灵性,诡异的红雾缠绕刀身,即使是白天,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好像它会食人血,吞人肉般。

这时桌上的器皿不知什么时候盛满了红色的液体,那是饮泪的血,在苍魁为刀开封的时候,她就划破手腕,将血注满。

这仪式并不复杂,只要让刀记住饮泪的血便可,等仪式结束,这把刀除了饮泪就再无人能驾御,包括苍魁。

它只有一个主人,那便是狼族之王。

斩妖之前记忆的是苍魁的血,现在他要把它们从刀中粉碎。

将妖力注于刀中,新鲜的血与留在刀中产生了共鸣,顷刻间斩妖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苍魁的手里剧烈的颤抖着,伴着动作还有嗡嗡的响声,这是血在焚烧的过程。

不消片刻,斩妖黑红色的身体便有了变化,红到顶点便成了幽蓝,像火苗上方的颜色。苍魁将刀尖插在盛满鲜血的器皿中,饮泪这时将还在流血的腕贴在刀背上,让它们顺着宽大的刀身滑下。

像是在抗拒,斩妖的震动更剧烈了,它的动作让器皿跟着移动,红色的液体也溅的到处都是,将铺着桌子的布料渲成别的颜色。

苍魁的妖力并没有回,反而注入更多,他要压制自己的血并粉碎它们,也要让刀成功的将饮泪的血吸。

这个仪式是靠两个人合作,有一方不愿都无法完成。这是狼族特别的交接仪式,和平的也公平的。

如果上任狼王不愿将王位于下任,就不会有这仪式,斩妖认定的仍是原先的主人。

族人所信服的也是斩妖的主人,这也是狼族一直以来相安无事,紧密团结的原因。

除了王愿意,无论谁觊觎都没有用处,这个观念早根深蒂固的存在狼族的心中,所以便没人想去争抢,安心的恪守本分。

当然,那个怀渠除外。

蓝色的光突然散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刀又变成了漆黑的铁,不过眼尖的人都能看到,它不是没了力量,而是正在拼命的吸器皿中的血液。

苍魁的血没了,他需要新的血补充,不然这妖刀的气很快就会消失。

像一块海绵,它将饮泪的血吞了个干净,然后便像睡去一般,没了声响也不再颤抖,静静的被苍魁握在手中。

仪式,完成了。

把刀递给饮泪,饮泪学着苍魁的方式将刀开封,待那抹红雾重新出现后,手臂一挥,大方举起,展示于众人面前。

族人跪成一片,虔诚的呼唤着新王的名字,饮泪带着笑迎接她的新身份,而这时,那个男人早已离开了阁台。

背后是震耳欲聋的呼声,而那呼唤,那敬重已不再属于他。

没有任何不舍,也不见留恋,不曾回首,潇洒离去。

因为……

他自由了。

驯兽传第三卷第31章返程

走下阁台,僻静的后门有人在等他。

男人的脸上表情看到他的一瞬间变的柔和,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许多。

“魁……”

狼族恢弘的欢呼不绝于耳,那些声音,那荣耀本该属于苍魁的,而现在他却将它们拱手相让了,说不上来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一样,心里很不舒服。

可苍魁却不是这么想的,来到莫尘面前,他展开双臂将他拥到怀里,声音中也带着激动与欣喜,他对他说:“我自由了。”

是啊,自由了,再无束缚,可以尽情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比起那些虚名与权利,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一句话让他释怀,从男人怀中仰起的脸也不再有歉意和不甘,笑着摸摸狼的头,莫尘说:

“欢迎你加入自由的行列,还有,魁,我们回家吧。”

……

传位仪式的第二天,返程。

该做的都做完了,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苍魁放心的走了。

有史以来,最强悍,最受人敬重,最得民心的王离开了。

这个清晨,狼族没人贪恋暧被中的温度,在离去的路上,像一尊尊雕像整齐的排列着。

早料想过会有这种场面,苍魁并没觉得吃惊,与饮泪再嘱咐几句后,便走到最中心的位置,对着所有族人,威严的做最后一次陈词:

“诸位,苍魁算不上尽职的王,千年前曾任性一次,千年后的今天依然我行我素,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

感谢长久以来的宽容与忍耐,苍魁无以为报。

即使不再是王,即使离开狼族,我依然是这里的一份子,依然会守护着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当成是自私的偿还,这个责任,苍魁永远不推卸。无论身在何方,只要狼族需要,苍魁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为族人赴汤蹈火。

不求原谅,但求信任。”

这种场合,特殊的身份,本该接受最后敬重的苍魁,却对着族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这对苍魁来说,是表示感谢最庄重的方式。

再抬头时,男人的脸上只留严柯,红色的瞳扫过眼前的族人,低沉的声音在雪山之间悠然响起:“最后的命令,服从泪,支持泪,让狼族经久不衰!”

“是!”

千百个回应汇成一个字,干脆洪亮,响彻云霄,周围矗立的雪山,似乎也随着这声音颤抖起来,与他们产生共鸣。

是自信,是团结,也是属于苍魁的凝聚力。

风起,刺骨的寒,夹杂着冰凌,拍打在众人脸上。

男人若雪般银亮的发随之舞动,衣裙翻飞,像升入高空的风筝一般,发出布帛拍动时特殊的声响。

这时,他露出了笑容,满意的,也是自豪的。

再无留恋,阔步走向等待他的队伍,扔下了一句‘回去吧。’便再无声音,在族人不舍的目光里,昂首离去。

这个命令没人遵守,谁都不愿意动,目送他们的王,直至连影子都捕捉不到,也不肯移动步伐。

并非永别,在狼族需要的时候,苍魁立即会回到这里,与大家同仇敌忾,为生长的土地尽绵薄之力。

苍魁发誓。

……

回去的路要轻松的多,唯一的不足仍是那匹还不适应的狼,不过几日的路程也算让他开了眼界,同时让他觉得,他似乎很没用。

三个男人无论是赶路时还是休息,都将莫尘照顾的无微不至。

龙王与绝染轮番狩猎,这是妖兽的餐点,莫尘的则由花朦负责一手操办,他指挥那两个男人采集食物,拿回来后他负责烹煮,既营养又不停的变着花样,让莫尘百吃不厌。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他似乎成了多余的人,没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也不知该干什么,因为还无法融入,苍魁除了莫尘外几乎没与其他人交谈过,所以就没有可询问的人,只能当一无是处的米虫,尽管他不愿意。

对苍魁的态度是包容的,他们都在耐心的等待,而莫尘也在努力试图让他习惯,他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不舒服。

可事情好象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也是毫无进展,就这么一直挂着,像破解不了的悬案,束手无策。

离狼族越来越远,气流越来越高,等他们穿过净土,外面已是夏天。

光秃的山被绿色覆盖,崎岖的路旁也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五缤纷,将这个夏装点的更加迷人。

夏的到来,也意味着食物的丰盛,强大的队伍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因此,他们的路似乎再没什么阻碍了,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来的顺利。

夜才降临,等待他们的是件尴尬又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绝染的咒期到了。

经历过上次他的刻意隐瞒,莫尘特意将咒期的时间记牢,而另外的两个人也都没忘记,唯一不知道的,只有苍魁。

要如何开口就成了难题,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走过,咒很快便达到鼎盛,绝染能坚持的时候越来越少,可这个头谁也开不了,都心知肚明,又都没有勇气挑破。

包括两个当事人,也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没有办法。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