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韧的腿……

“不是。”迹延解释了一翻，他伸手拨开了岩云的那只放置在他的腿上的手，“你把书放下，回你自己房间去。”

这次岩云把书放下了，因为迹延眼眶有些泛红了，他知晓迹延不好意思，他也不再继续了，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迹延。

“你想要问我的话也问完了，你为何还不走，现下夜也深了，你早些回房休息。”迹延忍不住忍受推挪岩云，他真不想岩云留下来。

岩云还是不走。

“你要我到岩门来是不是想还恩情给我，如果是那样，其实没有必要，我又不会缠着你，你若是选了柳风我也没什么好责怪你。”迹延很坦然，他说话的声音不快，但却异常的平衡平静。

“你这两日在岩门是不是住得不舒服。”岩云看到迹延眼角含泪，他伸手替迹延抹去了眼泪，“那你可曾想过，这半年来我每日都是这样过的。”

迹延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岩云垂直眼，那长而卷翘的睫毛泛着几分伤感：“你若是不原谅我，你便直说，不必用这种方法来逼我主动离开。”

“我……”他不是，不是的，不是岩云说的那样，但是此时此刻迹延已经解释不清楚了，他只是低声的表示，“你喜欢柳风那么久了，他也终于接受你了，而且你曾今那么憎恨我，说我误了你的一生，耽误了你与柳风……”

“……”

“我本就长得不合你的心意……”

“……”

“你最初与我在一起也只是年少轻狂，初尝情欲滋味觉得新鲜罢了。”迹延平静地看着他，房内的烛火很昏暗，但是两人的视线却格外的清晰，根本就无从逃避，迹延缓缓地说了心里的话，“曾经你为了救柳内，宁愿让我陪你一起死，早在那个时候我便知晓，对你来说柳风比你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

岩云安静地看着神态平静的迹延，看到迹延眨眼，有晶宝的液体从眼眶滚落，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但是迹延却低声的表示：“我根本就留不住你，又何必在再苦心，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我为你做的，你可以不回报我，若是因为可怜我，才与我在一起，那我宁愿不要。”

“阿叔……”

“你喜欢柳风那你就跟他去，我不会阻挠。”迹延很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他脸上的笑容很豁达，“因为不是我的，始终都不会是我的，就算我想留也留不住……”迹延说完，就从容地躺下身去，背对着他，不看他了。

岩云坐在床边安静的注视着迹延，他看不到迹延此时的表情，但是他很难过，他觉得这个男人为他做了太多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去弥补，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他很对不起迹延。

岩云缓缓地俯下身搂住了迹延后背，感觉到迹延全身僵硬，随即就听到迹延催促他离开：“你快走，柳风也许还再等你，我也想休息了。”

“可是你也在等我。”岩云把头埋进迹延的肩头，死死地搂紧了迹延，“你已经等了我十几年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爱你了。”

迹延低垂着眼帘，眼底的情绪混沌不清。

“我把信还给他了。”岩云的脸靠着迹延的手臂，他安静的注视着迹延的侧脸，发现迹延的睫毛在细微的颤抖，他低头吻了吻迹延的手臂，“我让你念信，你就念，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那样对我，我好真的好伤心……”

迹延沉默着，岩云轻轻地碰了碰他，让迹延平躺在着看着他，迹延安静的目光落在岩云的那略显受伤的俊脸上……

“我回岩门是处理正事，不是为了见他。”岩云低着头注视着迹延，他的发尾散落在迹延的胸口，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在迹延的脸上游离，他的声音也很缓慢，“我只把他当做同门，当做友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