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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恣欢

如此,我大抵明白原由了。这真是我没想到的事儿……”

蒋徽语速和缓地打断她:“您没想到,是因何而起?没想到您儿子剽窃我的东西,还是没想到我会阻挠他的如意算盘?”

廖碧君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微微涨红,“他是真的特别喜欢你那个话本子,这三二年翻来覆去地看。他又是你的堂弟……”

蒋徽轻笑出声,只是,笑意有点儿冷,“您好像记错了,我早不是蒋家的人了。没有更名改姓,是没必要而已。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我的堂弟,我也要不起。他这样的行径,比偷人几百两黄金更叫我不齿。”

廖碧君的面色更红,这次是因为觉着蒋徽的话说的太重了,“你又何须这样的得理不饶人?自幼一起长大的官家子弟,情形本就大同小异,你能写,旁人就不能写了?”

“这话我可不能赞同。”蒋徽神色无害地一笑,“一起长大的人,比比皆是,但情形不同,绝不会与您儿子相同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别人家的东西,不能碰,碰了就是偷,偷了就该被千夫所指。”

蒋翰的面色与母亲不同,听到这儿,已然苍白。

廖碧君望着蒋徽,眼神有些焦虑了,“什么叫‘千夫所指’?你想做什么?”

蒋徽神色从容,“集成班曾经连续几日唱那出《芳华令》,闹出了一些动静,昨日起搁置一旁,定有好事的人追究原由。别人追究到什么地步,可不是我能干涉的。”

廖碧君抿了抿已经有些发干的嘴唇,“若有人追究,也是你和飞卿的主意。何苦呢?你们到底都曾受过我胞妹、程阁老的教导看在这情面上,也不能把这件事揭过去不提么?”

蒋徽看着她那张艳丽妩媚的面容,对上她到此刻居然还委屈无辜的视线,笑意里有了难以掩饰的嘲讽,“我不单受过程夫人的教导,更受过她多年的恩情,但是,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与你们,很熟稔么?”

“……你,你这是逼着我请胞妹过来求你么?”廖碧君说道。

蒋徽不以为意地一笑,“您倒是真敢想。这种话吓唬不到我。”婶婶要是有心帮衬面前这对母子,昨日就派人传话给她了。

廖碧君竭力转动脑筋,思忖着应对之辞。

蒋徽则神色淡然地审视着她,“您也曾受教于叶先生,按理说,对这种事也该是深恶痛绝。怎么遇到事情,便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闹半天,您遇到是非,心里是只有自己的得失,不会为别人考虑分毫。”

第79章沦为笑柄(1)

“你到眼下不是没什么损失么?”廖碧君压下满心的尴尬、羞恼,勉强辩道,“说到底,你的《风华令》不就是用修衡、开林他们几个为原型写的么?他们的事,翰儿也清清楚楚的。再者,两个话本子的结局也不同。《风华令》的结局是一个人在朝堂报效家国,另一个则放下一切袖手天涯。并不好。翰儿安排的结果是各自娶妻成家、琴瑟和鸣。”

这几句话,把蒋徽的火气勾起来了。她从抽屉里取出那本《芳华令》,放在案上,拍了拍,“昨日我去集成班,顺手拿回来的。昨晚我仔细看了,要说框架上的不同之处,也只有关乎娶妻成家的结局。

“再说遣词造句方面,他根本就是把我的话本子上面的语句换了个说法,譬如我写的是寡廉鲜耻,他就写不知廉耻。”

说到寡廉鲜耻的时候,她视线凉飕飕地盯住廖碧君;说到不知廉耻的时候,她深凝了蒋翰一眼。母子两个差点儿恼羞成怒。

她继续道:“谁告诉你们,我写的人物是有原型的?你们看的这么仔细,倒是与我说说,原型是哪两个人?”

原型是她意象中的自己与董飞卿,单说他,便与话本子里的情形有很多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