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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恣欢

担心我敷衍了事。其实真没必要。有师父压着我,我怎么敢敷衍?”

早在四岁左右,他就正式拜当今首辅程询为师。师徒两个与董飞卿、蒋徽等人结缘,是相互影响的关系。

薇珑说道:“你那是跟人僵持么?我怎么听爹爹说,你把那总兵整治得都想悬梁自尽了?”

唐修衡有点儿无奈地说:“他要是不跟我大张旗鼓地唱自尽的戏,我至于耽搁行程跟他磨烦?死也行,关键是他只嚷嚷不上吊。”

董飞卿、蒋徽莞尔而笑。

薇珑对蒋徽道:“他回来的路上,还惦记着那件事儿,继续找辙。到末了,把那人押解进京了。”

“这才是修衡哥办的事儿啊。”蒋徽由衷笑道,“他要是手软,我反倒会奇怪。”唐意航看不顺眼的人,一定是官场上留不得的人,但凡有可取之处的,他也不会闲得跟人置气。

薇珑笑意更浓,以眼神表示赞同。

唐修衡和董飞卿征战沙场的年月,人们都说,两个少年郎的杀气、戾气太重了。要他们对触犯律法的人宽仁,不亚于日头从西边儿升起。

说笑间,四个人全无分别已久的感伤或感慨,因为,那是最没必要的情愫。

他们是手足,不论分别多久,情义都如当初,会随着光阴流转变得更为深厚。对方在不在近前,都一样。

晚间,唐修衡、薇珑留下来用饭,郭妈妈帮着厨娘酌情加了几道菜。

就是稍稍丰盛些的家常便饭,享用的四个人俱是安之若素。

再好的、再坏的日子,除了薇珑,三个人都曾经历。至于薇珑,想要的正是哥哥、姐姐这样待她,她来这里,乐得享有的是在家一般的随意和惬意。

席间,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兄弟两个一起去酒窖选了一坛陈年烈酒。

蒋徽与薇珑也不阻拦。不要说他们酒量极佳,便是酒量寻常,在这样的日子,也该纵情畅饮。

她们吃好之后,让两个男子继续谈笑饮酒,薇珑携了蒋徽的手,走到室外。

她记挂着后面的小花圃,绕到后面,见唐家护卫已经帮友安打理停当,颜色各异的月季错落有致地开放在花圃中。

“很好看。”蒋徽道,“我会让人好生打理的。”

薇珑心安地笑了笑,说起别的事:“前几日我和娘亲、程家婶婶去踏青了,回家之后才听说与你们相关的是非。我之前是因为两位公主每日到王府说话,不然早就过来了。婶婶则是被家里家外的事情绊住了好些天没在家,搁置的事情不少,都得从速料理。”

蒋徽问:“婶婶一向可好?”

“很好。”薇珑道,“让我转告你,三日后,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她要来看看你们。”

蒋徽欣然点头。

薇珑大眼睛忽闪一下,道:“你们要叶先生出面开建书院的事儿,我多打听了几句。地方可有着落了?若是需要修缮,可一定要找我。”

蒋徽会心一笑,“你得空么?两位公主的府邸,建的怎样了?”

薇珑笑着摆一摆白嫩嫩的小手,“不用记挂那些。差不多落成了,随后事宜,唐意航不准我再管,说我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学做针线。”

蒋徽想一想,“倒也对。”

“其实我早就学会了。”薇珑笑说,“不会做饭、棋艺不佳、会制琴却不通音律,要是再连件衣服都不会做,真是没法儿要了我娘总这么数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