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啊？”

财政部部长想的没错，现在的辛朔，急需的就是独处。

她静静的坐在皮椅上，办公室中的灯被她关上，只余下电脑屏幕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寂静的房间里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是一派静寂无声，似乎已经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四下无人的此刻时间都变得模糊，恍惚间辛朔的鼻尖似乎嗅到了烟草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个人披着外套抱着臂倚在她的桌边，他的嘴角叼着根烟，烟草燃烧后白色的雾气上升，像是一层模糊的屏障，让辛朔怎么努力，都看不真切他的眉眼。

跟上辈子一样，是我的幻觉啊。

辛朔淡淡的想着，既没有因为再见到深爱的丈夫而欣喜若狂，也没有因为知晓这是自己太过思念而产生的错觉的悲恸。

她是个活的太过清醒的人，清醒到可以明晰痛苦与思念。

男人动了动，转过脸来看着她，好看的唇形勾出个熟悉的笑，虽然叼着烟，但说出的话还很清楚。

“辛苦了啊，做到这样，不容易吧。”

“还好，没有比你走后更艰难。”

……

男人没有再说话。

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所谓的‘做到这样’，并不仅仅代表着辛朔可以说以一人之力推动荣耀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成型发展。也指的是，辛朔在重生后，承受着与丈夫的分隔的同时，一边在内心发酵对叶修的思念，一边尽心尽力的发展处处都有叶修烙印的荣耀。

好半响，男人低下头发出声轻笑，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像以前每一次一样用食指点点她的眼角。

但幻觉毕竟是幻觉，他的指尖只能停在眼角肌肤上半寸处，再也按不下去。

男人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回去，执拗的停在离她最近的距离。

空气中恍然出现了他叹息般的话，随着他的话语一字一字的传来，落地窗外有一线阳光刺破漆黑天幕，一轮红日挣扎着要从遥远的地平线跃出身形。

光芒射入房间，将黑暗驱逐，也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象冲散。叶修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终于，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彻底消失不见。

只有他的话，似乎还在房间中回荡。

“这一切，辛苦了。”

啊……

辛朔转脸看向他原先在的地方，心里对叶修的话表示赞同，上辈子出门工作都记得借职务之便帮你发展荣耀，进门洗衣做饭督促你锻炼身体。你活着无时无刻不想让你开心快乐，你走了还要尽职尽责任劳任怨继承你的遗志。重生了之后更是一直在为了能给你个更好的荣耀而努力着，能不辛苦吗！

偏偏，你还不在身边。

想要说的太多太多了。

可良久，辛朔才开口，牵动着一晚上没有喝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