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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缚爱

“周宏逸?你来这里干什么。”看到周宏逸,柏锡彦皱了皱眉,脸色马上便冷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一个月没见过你,有点想你。”

听着周宏逸这好笑的说辞,柏锡彦挑了下眉毛,只希望能快点将他打发走。

柏锡彦平日里与周宏逸的关系不算差但也不算好,硬要说来,也只能算作是泛泛之交,或者说是酒肉朋友。因此当他听到周宏逸这番话之后立马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深邃的黑眸沈了一下,闪过一道警戒的光。

“我们昨天才见过……”

听到柏锡彦的话,周宏逸温润的笑了笑,漂亮的丹凤眼中充斥着一种猜不透的神采。

“对了,你们昨天在健身房玩的开心吧?”

“很开心,谢谢关心。”公式化的回答了一句,柏锡彦继续埋头于工作,希望对方可以识趣的离开,可惜周宏逸只是悠闲的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办公桌面,一边用手撑着头,一边把玩着手指上的白金戒指。

“对了,我来公司上班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爸呢,没想到他那么年轻。”说着,周宏逸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茶色的眼中闪着深沈的光。

听到祈雅的名字从周宏逸口中说出,柏锡彦合上手中的文件,与他相交的目光深沈而悠远。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多关心一下朋友的家庭生活。”

“多谢关心。”礼貌上的寒暄了一句,柏锡彦的话中透着深意。“我们家父慈子孝,关系好得很,不过,是怎么也容忍不了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的。”

说到“打扰”二字的时候,柏锡彦特意顿了一下,话中的语义再怎么明显不过。

“是么?”

“就是这样。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要继续工作了。”

“那我不打扰你。”站起身,周宏逸优雅的转过身,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留下柏锡彦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稍显烦躁的为自己点了根烟。

27被爱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和周宏逸其实是同一类人,要是放在平时,听到周宏逸以今天这种口气和自己谈论别人,柏锡彦大多也只是一笑置之,并不会放在心上。可祈雅不一样,他的美丽,他的温柔是那么的一尘不染,就连自己这个和他生活了十五年的人也不忍心在其中加上一丝瑕疵,更何况是周宏逸?

周宏逸的态度让柏锡彦耿耿于怀,一整个下午都沈浸在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以前和祈雅住在那么小的一个村子里,从来没见他受过谁的追求,也从来没想过祈雅也会有被别人抢走的一天,可如今祈雅才住进城里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让他被一股深重的危机感所缠绕,怎么也放不下心。

下午五点半,柏锡彦再也坐不住,抱着一摞公文一路飞奔回家,拿着钥匙打开了厚重的安全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柏锡彦突然觉得自己的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自己从来不曾进入过的静谧天堂,天堂的中心坐着一位柔美的天神,只肖静静的一个侧面便能让他顿时脱离城市的喧嚣,沈浸到祈雅身上那份宁静与安逸之中。

因为怕把家里弄脏,地板和沙发上都被他铺满了旧报纸,而段祈雅则专注于看着眼前的画,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画盘,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出一份沁润的静逸。

“祈雅。”放下手中的文件,柏锡彦缓缓走到他面前,原本喧噪了一下午的心渐渐沈静下来,深沈的爱意缓缓流淌在心间,只希望将眼前这一尘不染的灵魂禁锢在自己怀中。

“小彦?”听到柏锡彦的话,段祈雅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扭过头,看着一旁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回来了。”

“没事。”摇摇头,柏锡彦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祈雅的画。

画中有的是一大片金色的麦田,金灿灿的黄任是谁的心都能觉得喜悦起来。就在那片麦田之中,一男一女两个人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那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感觉让人只要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这幅画,很美。”看着眼前的话,柏锡彦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记忆中的段祈雅画画得很好,就算是自己这个门外汉也能感受到他画中那一份特殊的清新感受,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如今的柏锡彦再看段祈雅的画则觉得里面多了一份说不上来的澄净,笔触早已不似往日的青涩,而是混合着一份可以包容一切的坚韧与温柔,就和他这个人一般。

“这……只是我随便画的。”笑着,段祈雅腼腆的放下手中的画笔,将画板移到了一旁。

“祈雅画的很好!”不愿听到段祈雅那种妄自菲薄的话,柏锡彦的语调突然抬高了几个声调。

“我虽然不是很懂绘画,但是也能从祈雅的画里面感受到呢……”

“那种被爱的感觉……”

28画的更好一些

“小彦……”听着柏锡彦称赞自己的画,段祈雅略显诧异的望着他,眼眸中闪过的是短暂的失神。

还记得很久以前,也有那样一个人像这样称赞过他的画,也说可以从他的画中感受到那种被爱的感觉,可惜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而他的儿子,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用着同样的口吻,称赞着自己。

望着眼前的柏锡彦,段祈雅突然见到了恩师的影子。自己这个养子虽然不爱画画,到底也是流着艺术家的血,骨子里还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艺术天赋,要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这一番话。

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段祈雅,柏锡彦叫了他两声。

“祈雅……祈雅?”

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段祈雅愣了一下,随即定了定心神,扬起一抹抱歉的笑容。

“什么?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没事,我问你这幅画画完以后可不可以送给我?”

“诶?”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要举行一个大型活动,而我负责准备一些宣传事宜。你那副画真的很符合我们那个活动的主题,所以……”

拿这种画来做相亲活动的宣传在业界可以算是前所未有的,不过柏锡彦是真的很喜欢祈雅的这幅画。画中那种平凡而又深刻的爱意让他的整颗心都在震颤,而他也相信所有见过这幅画的人也一定能够体会到那种深沈而又包容的情感。

“可以啊。不过你可以把活动的主题描述的更详细一点么?我想画得更好一点。”

“你已经画得很好了……”

“可是我想画得更好一些……”低下头,段祈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

活了这么大年纪,段祈雅心知自己在工作上没有什么成就,无法像柏锡彦的亲生父亲那般给他良好的住宿环境,也无法让他骄傲的和别人炫耀说自己有个很出色的父亲,自己能做的就只有教他要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做一个事情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子汉,而自己能够给他的,就只有那段充满苦涩的日子。

对于这样的自己,柏锡彦鲜少要求自己帮忙,所以这次的机会对段祈雅来讲无疑是一项“恩宠”,让他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失礼于人,怎么,也不能让别人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看轻他的小彦。

“那我待会儿把文件拿给你看看,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吃饭?不按时吃饭的话,小心你胃病又要犯了。”

“啊……不好意思,我马上拾。”捡起地上的报纸,段祈雅慌慌忙忙的清理起画具,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让柏锡彦有些心疼。

帮着好画具,两人一起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本来段祈雅说他来做就好了,可是柏锡彦怎么也看不得他辛苦,于是两人一个切菜一个炒菜,看似平淡却拥有着最真挚的情感包含于其中。

29不用为我省

吃完晚饭,柏锡彦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以及一本存折。

“祈雅,我以你的名义新办了张卡,里面有我这个月一半的工资。以后里面的钱就当做是家用,如果有剩下的话就帮我存起来,没有剩或者不够用的话就问我要。”

点点头,段祈雅打开存折看了一眼,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六万?!”

“嗯。”

“这……只是一半?”

“嗯。”微微笑着,柏锡彦此刻可以说是非常的享受祈雅这种惊讶而又带着崇拜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终于也有什么可以让祈雅过的舒心的资本。

一直以来,祈雅总是把他当成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事事都要照顾着,而这样的关系,让他打从心底觉得不舒服。

不知有多少次,柏锡彦想要告诉段祈雅,自己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养得起祈雅,扛得起一个家的男人。他有着一般成熟男性的特质,甚至比许多同龄人都要优秀得多,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祈雅,也只为祈雅。

刚进婚介这一行的时候,柏锡彦没少挨过骂,许多事情就算做了好几遍也还是上不了手。他的个性不像周宏逸那般洒脱,也不像其他同事一般乖巧、圆滑,或是明。他的话不多,个性好听一点叫做内敛含蓄,说得不好听了,就是压抑、阴沈,好在父母给他生了一副俊逸的外形,加上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在众多男女客户中打开了路子,这才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经过了几年的磨砺,现在的柏锡彦整个人都变得圆滑许多,虽然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那一份冷漠与高傲。他也数不清自己究竟付出过多少努力,却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换取祈雅的一句称赞或是一个稍显崇拜的眼神,那么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所以说祈雅,你真的不用为我省,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微笑着喝着祈雅刚泡的水果茶,柏锡彦的举手投足之间突然又多了一分自信,墨黑的眼眸就如黑曜石一般,沈稳中透着蛊惑。

“嗯。”点点头,段祈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起存折,一边在心中为柏锡彦计划着将来。

从刚刚领养柏锡彦的那一天起,段祈雅便偷偷为他制定了大大小小的人生计划。

初中、高中、大学,到现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都在尽量为他打算着。而小彦这个人虽然固执却也懂事,除了刚开始和自己相处的那一年,每一天都照着自己的安排,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而现在的他,已然变成了一只苍鹰,飞的比自己高,也比自己远。

小彦今年二十八岁,说大不大,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要是放在别人家,父母早就应该急着为他寻找对象,而段祈雅却在这个问题上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他拿到存折的这一刻。

30你觉得我好么?

说到底,一切都源于他的自私。

这半辈子,段祈雅除了柏锡彦以外,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