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懂事些，妈愧疚不能为爸死。”

陈墨听出些端倪，顾奇不曾提起顾一博的死，外界也一直说是车祸，虽然知道是金爷下的手，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墨也很模糊。

“妈跟我说，那天对面的车是逆向行驶的，司机估计是金门的死士，连翻撞了好几辆车，撞到我爸的时候根本就不要命了，爸本来能闪开，可妈在副驾驶上……”

陈墨攥紧了顾奇的手：“你爸为了保护鬼娘。”

顾奇点点头，寒风里的声音有些发涩：“其实……我从来都没怪过妈，爸活着的时候两个人感情就那么好，我早就拿她当亲妈。可妈一直觉得死的人应该是她……那样就能留下爸了……”

“可顾伯父留下来，痛苦就就会是伯父。”

“嗯……所以妈一直不来看爸，觉得对不起爸，可都这么多年了，我看着都心疼……”

陈墨搂紧顾奇，要是他们之间会这样，别说五年，他这辈子都会背负着痛苦死去。

“所以啊……”顾奇看着陈墨定定的说，“别比我死的早。”

所以啊，不要比我死的早，那样还得活着，还得想你，多累……

寒风刺骨，却怎么也比不上失去至爱的萧瑟。

顾奇和陈墨一直站在在离鬼娘不远的地方，鬼娘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也没见嘴唇动几下，也不哭只是呆呆的看着。谁都不知道，这个让她燃尽了最绚烂的青春去爱的男人，给她留下的是多深的美好和颓然。

不过出乎顾奇和陈墨意料的是，他们居然无意间等来了唐毅。

“司令通知你了？”看着一身黑色唐毅和他身后拿着花的唐夕城，轻声问顾奇。

“没有。”顾奇不动声色的轻声回答，头没有摇，眉也没有皱，他在考虑唐毅不请自来的用意，如今跟唐毅的合作只差一步之遥，司令肯主动来这里……

顾奇跟陈墨一对视，都从对方眼里找到了答案。唐毅没有通知他们是怕被落下把柄，毕竟顾一博当年的风头正盛，有点数的上的人也知道顾一博不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而唐毅不做通知一是不想让事情传传出去，二只是来做普通拜祭。

而在祭日能让唐毅探望的人……关系一定绝非一般！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顾奇努力把呼吸放稳，不要着急，这是陈墨一直提醒他的，一切还没有定数，绝对不可以忘形。

“过去吧。”顾奇轻声说，两人一前一后迎上唐毅和唐夕城。

“唐叔。”倒是鬼娘很尊敬的喊了一声唐毅，不难看出两人融洽的关系绝非生硬。

“小静妙啊，好多年没见到你啦，还那么漂亮！”唐毅很温和的点点头，只记得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顾一博还在，这一转眼啊，唐毅一叹气，颇有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慨。

“唐司令，城哥。”顾奇走到鬼娘身后，向两人打招呼。

“顾奇陈墨啊，你俩也在。”唐毅笑着点点头，看着顾一博的墓碑，“多亏夕城提醒我，才记得今天是你父亲的祭日，我这老头嫌乱七八糟的麻烦就没让夕城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