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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技术宅在古代

走私违禁物品大发国难财的不在少数,就算老实守法,商人们所需要缴纳的赋税与农民工匠无二,所拥有的钱财基数却大大不同,徭役也往往都是雇了穷苦人家的孩子充数,反正官府只需要能征发到足够的人数,至于货对不对板,没人愿意细细追究。

如此大环境下,像李文柏这般找地方官员抱大腿的商贾虽多,但愿意响应朝廷号召,为雍和帝排忧解难者却屈指可数,朝廷鼓动商户们为征讨大军捐款捐粮也是响应者寥寥。

再者,商人游走在大齐各地,常年居无定所又不受户籍所在地影响,不仅极其难以管理,还成了可能会造成不稳定的极大隐患。

商人逐利,朝廷财政一年比一年困难,陷入“仇富”情绪的朝廷大员们自然就看上了商贾这群待宰的肥羊。

抑商,一是为了增加作为国之基石的农民的数量,也是为了从商人们鼓胀的腰包中为朝廷多掏出些银两。

听起来一举两得且百利而无一害,这也是雍和帝明知道民间反弹的声音很大,却从始至终也没有明确表示过反对的原因。

不支持也不反对,由着王敦茹们折腾,若平安无事当然甚好,若民间反弹过大以至于激起民变,雍和帝恐怕会眉头都不眨一下地把王敦茹推出去,同时以造反的名义对商贾们继续打压,对于当今皇帝而言,怎么看都是种只赚不赔的买卖。

王敦茹一心为国,但一点也不蠢,当然知道此时必须稳定为上,绝不能让商贾们拧成一股绳,必须加以分化和吸。

所有,不得不说李文柏出现得正是时候,如果这个小商人家出身,在经商上又极有天赋,几乎成了广陵一霸的小家伙弃商从文,并且好巧不巧高中进士从此一步登天,那将会是朝廷竖立的绝佳典型,且如果在朝中有了商人出身的官员,商贾们对朝廷的不信任便会减少一些,推行新法的阻碍也将会减轻不少。

这个时候诋毁李文柏的名誉,将其打入尘土之中并不符合王敦茹一党的利益,他们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商”字招牌,李文柏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监生,从未明确表现出任何的不服管教,和武将走得太近也不过是先来后到的问题。

“所以,王相国根本无需忙着’先下手为强’,毁了师弟我。”深夜,李文柏换了件就寝比较舒服的丝绸软袍,一边看书一边为端坐在茶几前的顾文解释说明。

“不是王相国,更不可能是贺老将军和老师。”李文柏说,“朝中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人,师兄就莫要考我了。”

顾文担心小师弟,下了值特地跑来将军府询问情况,生怕自家这个看起来冷静却到底未及弱冠的小师弟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李文柏颇为嫌弃的面孔。

“绝伦,可以说是见微知著了。”顾文眼中光流转,“常言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师弟连脚都未曾跨进过朝廷,对朝中派系、国朝情形却是了如指掌,看来师兄此前是小看你了啊。”

李文柏的眼角一抽,懒得回应这段明褒暗贬绵里藏针的赞美。

说起来认识的时间虽不过几日,但只有在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师兄面前,李文柏才会显露出几分与平日不同的少年心性。

吐出的试探碰了一鼻子灰,顾文挠挠有些发痒的鼻梁,又笑道:“镇国公、孙尚书,师弟以为谁才是幕后黑手?”

若是镇国公,针对的便是贺将军,属于武将倾轧;如果是孙尚书,那是文官派系内斗,冲着的是顾文。

从文,王行之虽然是老师,但到底成日教书育人,受宠但没有实权,在王敦茹和孙显午的眼中,顾文或是从老师身上学来的风骨,但其人早就与王行之脱离开去,成了朝中不偏不倚的“孤臣”一系。

如果李文柏成功中第,顾文在官场上便不再是单打独斗,有了个天然且绝对的政治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