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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鬻犬

,但我不会放你走,你可以不当我的狗,但你正如你自己说过的那样,永远是我的囚徒。

他在田钺身上尽情宣泄自己的欲望,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从不留情。也许可以渐渐不再那么粗暴,但休想停止。

人,绝对是最奇怪的生物了。

再抵触,也会被动着去习惯。

再被动,也会偶尔察觉到一丝违心的快感。

就算他拼命抵触这总在不经意间穿过身体的电流一样的感觉真的存在,但他不可否认,他没有再受伤到发烧过,也没有再疼得哭出声来。

哀告着疯了一样让白未然给他摘掉项圈的那天,是他在九十八天内的最后一次掉泪。此后的一段时间,他陷入了无边的沉郁之中。

那个比他强大,攥着他生杀大权的男人,食言了,撒谎了,把他狠狠耍弄到绝望,让他彻底认清了自己面对的现状。田钺没有被送回管理所,他还是这间地下室的囚犯,他可能永远都会是个囚犯了。

也许,生活条件会有所改善,就比如台球桌子被拆掉搬走,取而代之,是一张崭新的大床,就比如电视机前头添了一张配脚凳的双人沙发。就比如衣服和书本在增多,简单的健身器材被送了过来,酒吧区域被改造成了简单的公寓式小厨房,他可以自己洗衣,自己热饭,虽说蒋鸾每次把半成品的食物送下来时,从眼神里还是可以透出一丝面对着“危险囚犯”一样的警惕,但至少,他不用像个真正的囚犯那样,用餐盘吃现成的,穿别人给洗好的衣服了。自己做自己的事,让他总算多少有了点虚假的,自由的感觉。

他仍旧不能用刀,仍旧没有任何锋利尖锐的工具,但他拥有了所有他所不认识的鬻犬们,最想要,却可能到死都得不到的东西改善。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放你走的。”肖雨泽在他把微波炉爆米花递过来时,一边道谢,一边低语。

“哈。”田钺不置可否,只是打开了电视,调到某个正在播放悬疑电影的频道,抓了一把那焦糖味的零食,塞进嘴里。

“你……还有逃走的计划吗?”试探性地,肖雨泽额问。

“如果你非要知道,我想过让你帮我偷偷带一把刀过来。”

“……田钺,别干傻事。”

“傻吗?”

“你不是要用刀……”

“把这玩意儿切了。齐根切。反正只有‘后头’有用,‘前头’留着也是多余。”视线并没有从电影情节上离开,唯独用手指了指两腿之间,他表情匮乏,然而眼里都是自我厌恶和悲凉。

肖雨泽懂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靠在沙发背上。

“你还是不能接受跟男人那样?”

“你能接受吗?”

“我也不知道。”耸了一下肩膀,肖雨泽沉默了,大约过了半分钟,才低声喃喃,“可假如是蒋鸾,也许会接受吧。”

“……你不会吧!”

“人这东西,很奇怪的。会做很多解释不清的事,会接受很多原来哭着喊着抵触的东西。而且,放下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不谈,人总是需要感情依托的,在任何一个环境里呆久了,就会对能跟你进行交流的人产生感情,不管多畸形。或者说多贱。”

“所以……你就真发自内心打算留一辈子了?家里人也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并不想随声附和贱不贱的话题,田钺只想知道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