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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魏旧事

中曲折,酸甜苦辣,唯有他一人知晓。

未入仕之前,他总觉得上面好;等当了官,他才知道当官也不好,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正是如此。

就连尊贵无比的皇帝也要受制于人,这又找谁说理去?起初国考,不过是为了能够体面,有尊严地活着。而今呢?徐聘忽然觉得,当官真不是一个人的事。不论一开始他的初衷有多么简单,到最后,那颗心总是会被残忍的现实搅混。然后变得一塌糊涂,只记得要往上看,要一路算计别人,还要防着别人的算计。全然忘记初衷了。

用句粗话来说,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自打进吏僚的那一日,徐聘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不被风吹到,就必须扎稳脚跟。

徐聘站稳脚跟的方法很简单,就一个字:忍。

面对成山的文书,他默不作声誊抄整理,从来不发出丝毫怨言;有时候遇到同僚故意为难,他也是面无愠色,宛如一个木头人。

吏僚毕竟是办正事的重要机构,规模比工监大得多钟如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在吏僚,有他的拥护者,自然也就有反对他,希望他倒台的人。拥护他的人,官多半不小,即便是小,也离升官不远了。毕竟领府和吏僚掌执身份就摆在那里,对于四品以下官员的升任调,很多时候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徐聘一天之中,若要说最舒适的时候,便是出了大魏门的那一刻,一轮偌大的夕阳在天际缓缓西沉,绚美壮观,气势磅礴。

这日,徐聘没来得及欣赏这份日常的美景,就被前方两个礼僚官员谈话内容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议论得很小声,一般人根本听不见徐聘自幼耳聪目明,他听得一字不漏。

是关于钟如策近日来骑驾的马车超出大魏官员规制一事。

议论此事的那两位官职并不高,说明这件事已经在礼僚传开了。徐聘猜测,不出两天,便会有相关折子呈到太极殿去。

回到居所,徐聘将那张折子给翻了出来,出神了片刻,他又小心稳妥地藏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件更为震撼人心的事,钟如策这事与其比较起来,根本只是件小事。

当日,陈振新发了第四道诏令:于祁东,关中,南州三境,募兵二十万。

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诏令。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钟如策:“皇上,现今国泰民安,招募数量如此庞大的士兵,臣恐国库不支。”

“启禀皇上,除却去年关中八郡受灾,近二十年来我大魏风调雨顺,国库充足。领府此言差矣。”户僚掌执钱礼驺走出位列,还不忘了朝钟如策挑嘴一笑。

陈正新笑道:“大好。”

“皇上,”钟如策仍旧不死心,语气异常坚决,“不知皇上此番诏令,意欲何为?”

高坐龙椅的陈正新轻笑一声,“也无甚大事,就是我大魏算来也有十年未曾招募新兵了,朕昨夜想了想,觉得疏松军事未有些不妥。”

“老臣请皇上慎重。”

“臣附议。”

“臣附议。”

……

钟如策此言一出,立即有过半的官员附议。

陈正新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既然如此,此事且容后再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