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出生，然而说不定我的年龄会更大些。”他的手指滑过对方银白色的发丝，顺着白巫师的脸颊蹭到对方的脖子上，在颈部侧面上的凹陷处停留。而对方全身发僵。

总是这样。格林德沃想，哪怕是在那个最疯狂的夏天里，他也是不习惯亲密。于是，黑巫师的一边嘴角轻佻地上扬，那只手绕到颈后，沿着脊椎骨划到了对方的腰边。显然白巫师越来越紧张，因为他能摸到那些凸现在皮肤上的、颗粒状的隆起。

“蜜蜂的腰是它最纤细的部分呢，亲爱的阿不思。”黑巫师漫不经心地调侃对方。

“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蜜蜂的蜇咬会那么疼，那么痛呢？”邓布利多低声咆哮。他猛地扣紧了黑巫师的两双手，一个迅速的反扭就把对方摁在门上。格林德沃则趔趄地撞开了房门，两个人都摔进房间里。

白巫师伸出左脚，合上了门。接着，他的双手拉动对方被反绞在一起的手臂及身躯，再度利用体重，把对方压制在门上，迫使两双蓝色眼睛对视。白巫师的声音轻得就像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你知道吗，盖勒特格林德沃？”

黑巫师摇头，目光茫然。

白巫师掰开对方的手臂，改用单手将对方的双手束在背后，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扯下了挂在歪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向自己身后的某个角落抛去。他犀利的目光牢牢锁住了黑巫师，柔声道：“那是因为，蜜蜂的蜇咬，需要付出死亡的代价呀。”他的整个额头抵在对方的脸上，两只鼻子相贴：“考虑到你已经预定了它很多年……好好享受吧，我最不亲爱的黑巫师。”

下唇传来剧痛，尝到血腥甜味的黑巫师敢肯定白巫师咬破了它。他的牙关被强行撬开，一条凶狠的柔软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白巫师锋利的牙齿啃着他不断后缩的舌头，黑巫师已经绝望地放弃自己的领属之处了。他们呼吸交缠，肌肤相触，对方喷出来的温热气息搔得他的脸皮痒痒的。同时，在这场追逐间爆发的快/感如海浪般朝他袭来，眼前一片空白的黑巫师知晓自己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渐渐沉入窒息的汪洋大海。

“你的晚安吻所附赠的特别礼包，亲爱的盖勒特。”直到舌头沾满血沫，邓布利多才结束了这场战役，冷笑道，“满意吗？”

格林德沃脸色发青，也不大能开口说话。他只是凝视着那一对终于疯狂的湛蓝色眼睛，然后侧过头，身子前倾，把自己埋在对方的银白色长发里。

冰凉的液体流经他的皮肤，在锁骨的位置下渗，溶在细纹里。白巫师诧异地扫了黑巫师一眼，双眼紧闭，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冲破阻碍，在脸颊上拖出两道湿润的痕迹。

黑巫师抬起头，轻声道：“别哭了，阿不思，否则你的眼睛会在明天早上红肿的。”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白巫师别过脸，没有松开对黑巫师的控制。

“你说过‘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黑巫师说，“别走。一个人的旅途是很单调的。”

“你不是已经走过来了吗，黑魔王先生？”白巫师嘲讽道，“况且，每个人都只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

“我走出纽蒙迦德了吗？”黑巫师哂笑道，“若我只是你的过客，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女人？或者男人？我亲爱的邓布利多先生，‘蜜蜂的蜇咬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你不想我死。”白巫师冰冷的视线尖锐如锥，“真有趣，你给我留下的只有扭断的鼻子、妹妹的尸体及惨痛的青春，曾经逃避责任的你又如何确保我不会毁约？”

“我当然不想你死。”黑巫师回答，“在这个世界里，还有谁的思想能和我擦出火花？还有谁的面容能让我倏然变色？还有谁的光芒灿若星辰，还有谁能与我并肩，以至于连名字都印在一张巧克力蛙卡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