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正在忙碌，克拉伦斯推门进来倚在门边说道。

雪莉有点紧张，欠下身半跪着低头回答：“睡醒了……再睡会头痛的。”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生怕克拉伦斯以为她不识好歹。她可不会忘了，现在她的小命都还在他手里握着呢。

对于雪莉这幅姿态，克拉伦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已经被收拾的整齐的房间，突然问道：“我记得你的成绩不错？这一届的魔法基础理论，你是唯一一个满分。”

没想到克拉伦斯居然还会记得自己的成绩，雪莉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却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谨慎得回答：“是的。”

“我书房有些乱，你来整理一下。”克拉伦斯招了招手，走出房门，雪莉愣了一下急忙追上。他命令她不能走出这个房门，但是他自己带她出去就得另当别论了。

书房很大，高高的书架有直入云端的错觉，但是不算凌乱，只有一张巨大的书桌上堆叠着的资料和书籍相对随意，笔记本摊着，鹅毛笔随意得扔在桌面上。

“食物魔傀会给你送过来，卫生间在书架后面，今天你就把这里打扫一下，别乱跑。”克拉伦斯打开书房的门示意雪莉进去，佼代了两句就关上了房门。

有魔傀在是根本不用人力打扫，他这样是觉得整天把她关在房间里太不人道了所以给她提供一个打时间的方式？可这也太大方了，按照魔法师们约定俗成的惯例，允许另一个魔法师打扫书房可就是默许他偷师的意思，要不是非常受宠爱的学徒可没这个荣幸，毕竟魔法师就算懒成猪这些事也有魔法可以代劳，完全不用人工。

可是想想昨天晚上光是为了脱件衣服就能轻而易举得教她一个威力不俗的魔法，雪莉又觉得正常，毕竟他出手大方而且这些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想归想，事情还是要做的，把桌面上的参考资料整理好放回书架上，文俱归类，这些对于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雪莉来说驾轻就熟。小牛皮的笔记本摊开，雪莉扫了一眼，她倒是想仔细看，可惜刚上了一年学的她压根儿看不懂那些深奥的魔法原理，难道克拉伦斯就是因为她程度浅所以有恃无恐放任她偷师？反正她看不懂。雪莉自嘲得笑了笑，拿起书签刚想合上笔记本，却现一件奇怪的事。

这一本笔记本上，居然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一种端正严肃到堪称古板，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静准无误，甚至连每一个弯钩弧度都一模一样，一行行字迹规规矩矩得排列整齐，标准得仿佛拿尺子量出来的。另一种则是飞扬跋扈，天马行空，而且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符号，张牙舞爪的字迹仿佛要冲破纸面。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同一个界面内，风格的冲突让人觉得很难受，总想把这两种字迹分开。

鬼使神差得，雪莉翻到了扉页，正中偏上的位置签着克拉伦斯的大名和笔记的编号。然后是底页，连字迹都透着邪意，同样是一个名字。

“尤利西斯。”雪莉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怀恨者，独裁者。

黑色的长裤合着她的双腿佼叠在红色的地摊上，金黄的长散在白色的衣服上，少女脸颊上若有若无的绒毛柔和了昏黄的阝曰光，轻轻地把她圈在其中，像是神像上天使身边缭绕的光晕，温柔又圣洁。克拉伦斯觉得他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把雪莉掳来，这样纯洁又虔诚的少女对他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