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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玉楼春深(H)

她的生活、感情、修炼,并非凭空出现,她所接触到的人、事、物,也并非毫无思想的傀儡,她不管这方世界是真实是幻境,她在即真实。

明明是客船往来不歇,捣衣声此起彼伏的河中,齐画楼却于万丈红尘的喧嚣之中听到“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又好似有什么在生长。

正想细看是什么,忽听得有人高声尖叫,齐画楼徒然睁开双眸,恰这时,所有的声音如退潮的海水,再无半点之前的汹涌,安静得只听到屋后轻轻浅浅的碧波荡漾。

竟是一场梦齐画楼摸了摸额间的汗珠,披衣下床。外间天未明,夜幕好似薄纱,笼罩着整片天地,却正是破晓之前。

推开窗,发现惊醒她的,却是不知从何处掉落的木棍,正巧落在院中,这会儿还在地砖上滴溜溜的打着转儿。齐画楼说不出是遗憾或是庆幸,方才在梦中她好似将要突破,若是……

“天下哪有白吃的筵席,你该庆幸。”说话的,不是蛋蛋又是哪个:“进阶之时最怕灵气不够,你若是在梦中筑基,只怕这会儿已灵力枯竭。”难得的,蛋蛋没有出言嘲讽:“但你屏障已破,离进阶亦不远矣。”

听得此言,齐画楼连忙查探自身,果然原本如拦路虎般存在的壁障已然消失不见,体内的灵力磅礴、纯厚、汹涌,真个是进阶之像。“怎会如此?”齐画楼甚是诧异:“白日里还毫无迹象,不过做了个梦,竟是差些就?”

“本就临门一脚,又恰逢其会,哪里就那么不可置信。”蛋蛋忍不住又开始腹诽,果然是天公疼憨人,早一些壁障未破,晚一点身死道消,醒得不早不晚刚刚好,真当是运道好福泽厚:“既如此,你也好拾拾,回西山筑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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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之前,齐画楼万没想过才至扬州,便又要启程回小映村,索性还能压个几日,便打算等顾玉回来再坐五色莲舟回去。

未出三日,果然等来休沐归家的顾三郎。彼时已近黄昏,齐画楼正同顾玉昭在灶房准备晚膳,只小情侣在一起,难动手动脚,两人才搂着亲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传来顾玉时的咳嗽声。

齐画楼忙不迭推开面色潮红的顾玉昭,抬眼往外瞧了瞧,等看清外面站着何人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是,三年未见的顾三郎同顾玉时尴尬的站在暮色里。

顾玉也未料到,多年不见,再相逢会是这样一番场景。他目光游移,不知该落在何处,到最后,也只垂首与齐画楼作揖:“画姐姐。”揖毕,再抬首,致似好女的脸上已恢复从容:“二哥。”

不过十四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间再无从前的影子。摇摇曳曳的烛光下,一袭天蓝色的直裰衬得他如山水墨画般的眉眼愈发俊秀,明明还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几许与年纪不符的风流。

齐画楼有些怔忡,仿佛不敢认,又有些不敢信。直至顾玉用着她熟稔的口吻说要吃她做的豌豆黄、红豆糕时才回过神,眼前的少年,确是顾家三郎。那个赖在她怀中讨吃食的三郎,那个小小年纪便离家的三郎。

想起过往,齐画楼忽地一把抱住顾玉,仿若当年他离家时,她和他之间的那个拥抱一般:“我的三弟都长这样大了。”从前的小豆丁都比她高半头了,真个是长大了。

夜色中,被抱个满怀的顾玉羞红了脸,他挣扎了几番,竟是没挣脱齐画楼的“禁锢”,遂,只好低声道:“画姐姐也愈发好看了。”

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齐画楼笑弯了眼:“那是自然。”说罢,她松开顾三郎折身回灶房:“你同大哥去堂屋坐等片刻,晚膳马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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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顾玉离家那次一样,晚膳仍是齐画楼和顾玉昭准备,便是连菜色,都无不同,只不过,这次多了方才顾玉亲点的豌豆黄和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