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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倾余生

言豫津牵了牵嘴角,心道:他含笑是含笑的,不过在不在九泉之下还得两说。

他有一个最开始连自己都觉得荒唐和匪夷所思的猜测,但随着时光流逝,回头再细看当年点滴,却越来越觉得并非空穴来风,并非自己胡思乱想。

与麒麟才子相关的许多事都充满了传奇色,十分神秘,十分难测。可若撇开这些传奇色逆推假设他的猜测是真,那么一切难以索解的问题便都合情合理地迎刃而解了。

他甚至怀疑父亲也是知情的,否则何以在云游前留给他的书信中,会专门写上一句:若有难事,不妨向苏哲苏先生求助一二。

他当时便觉得奇怪,父亲多年向道,冷心冷情,何况与苏哲相识不久。他对苏哲钦佩或许有之,但要说多么信赖信赖到可以将独子相托,似乎不太符合父亲的脾气。

还有蒙挚。蒙挚当年挂帅抗击大渝,从出征到凯旋,他对梅长苏这监军可谓言听计从,不论他的计策有多出奇或者冒险,蒙挚都没质疑过半句。当时战事紧急,他没多想。后来细思,觉得也很是可疑就算再是麒麟才子,那毕竟也只是个江湖客卿,从前也没正经上过战场,何至于对他这样盲目地听信?

除非蒙挚知道,这人不但上过真正的战场,并且曾在同一个地方大败同一支敌军。

以及九安山猎宫外,梅长苏那句轻飘飘又没头没脑的“你的弓马骑射,是谁教的?”

虽然起死回生面目全非这种事还是太过离奇,但毕竟当年谁也没看到林殊的尸首。而梅长苏认识那么多江湖异人,或者真有法子让一个人改头换面也未可知。

今天又隐约听到萧景琰在和梅长苏议论他小时候如何如何梅长苏怎么会对他小时候的事感兴趣,萧景琰也绝不是喜欢拉这种家常的人。但若那是林殊哥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桓多年,无人可以言说。今日委实觉得十拿九稳,他本来十分想告诉萧景睿,让他帮着分析分析。可毕竟兹事体大,斟酌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后景睿那句“尊重支持对方”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梅长苏若真的只是梅长苏,那他的胡乱猜测自然不该宣之于口;

而梅长苏若是林殊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然成了万人之上的凤王,依然没有恢复这重身份,那只能说明他并不想恢复。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也并不是旁人应该置喙插手的。景睿未必就真的没看出一点端倪,只是不愿罔顾梅长苏本人的意愿妄加猜测议论而已。自己虽然不如他那么君子,但为了朋友,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更何况……不论他是林殊还是梅长苏,最重要的是他还好好活着不是吗?

除夕一直到上元节,金陵皆是金吾不禁,马车行经一条热闹的街市,外头商铺酒楼的灯笼红彤彤的映入车帘,笑语喧哗声不绝于耳。刚刚想通了一件大事的言豫津神清气爽,撩开帘子饶有兴致地朝外看,要不是顾忌着阿森,他简直立刻就想将萧景睿拖下车去陪他喝酒。

路过一间酒楼时,言豫津三个喝醉了的男子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出来,左边的在唱曲,右边的在吟诗,中间那位高声叫嚷:“你们放开我,我跳舞给你们看!”

言豫津看得好笑,想招呼萧景睿来瞧,谁知一回头正对上萧景睿凝视他的目光过分温柔,过分专注的目光。

言豫津一怔,萧景睿已立刻垂下了视线,仿佛方才那一瞥只是他的错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景睿轻轻将阿森粘在脸上的一丝头发拨开,若无其事地抬起眼,“想喝酒是不是?明日等阿森睡了咱们溜出来喝。”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