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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倾余生

回府途中被他脸色吓得够呛的列战英见此情形,心里打着鼓,默默退出去掩上了门。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他们这些天明明都没见面,怎么见了面不亲亲热热的,反倒像是在怄气?列小将军很担心的守在门口不远处听不到房内说话的距离,防着有人贸然过来打扰了殿下和苏先生吵架,心里好一番叹息。

门内萧景琰默默弯下腰,握住梅长苏的臂膀将他拉了起来。紧接着几乎是仓促的退了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不想在气头上做什么会令他将来后悔的事,说什么会令他将来后悔的话。他唯有沉默,等待他先开口。

果然是梅长苏先开口:“昨日接到黔州飞鸽传书,谢玉死了。大约再过一两个月,莅阳长公主便会接到讯息。到时殿下根基已稳,威望已著,正是翻赤焰案的好时机。”

为赤焰军翻案,为祁王兄雪冤,这是十多年来一直沉甸甸压在萧景琰心口的头等大事。可是此时听了这番话,他却只是目眦欲裂地瞪视着眼前的人。他已经五内如焚胸中犹如江海翻腾,他怎么还能如此冷静、如此若无其事?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片刻后,他沉沉的开口。

梅长苏终于抬起头来直视他:“不全是。还有……对、不住。”

他踯躅瞻顾良久,举着刀的手终于还是落下了,果然血肉模糊,果然痛彻心扉。

“对不住?”萧景琰像是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笑话,“要成亲的是我,你说什么对不住?”

梅长苏的视线又垂了下去。萧景琰从没像此刻般恨透他这个表情。

“我只问你一句,既然早在九安山你就已经替我选好了王妃,那么这段时日,我们之间……算什么?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算什么?”梅长苏讷讷地重复,“殿下就当……是一场荒唐的梦吧。”

只不过这场梦,他是睁着双眼做的。

“……你又在骗我,”萧景琰定定看了他半天,“我不信你舍得下。我不信你真能……”

“到此地步,殿下不如就信了吧……”梅长苏转头看着窗外金晃晃的阳光,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世间至苦,莫过于情难自禁,又身不由己。殿下何必……硬要执着?”

萧景琰看着他如古井无波的侧颜,忽然想起最后在苏宅过的那一夜,他是如何痴缠不休得好似又中了那碎骨之毒一般。连自己到了极处要抽身而出都被他抬腿勾住。“没关系……就……”软语犹在耳边,那时他眼角明明有泪痕,自己却以为那不过是快慰所致,全没想到……

那么这么久以来,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和自己亲近缠绵,一次又一次的放任自己将他压在身下?

“长苏!”他忽然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握了他的手,急迫道,“我可以跟父皇说,刚刚封为太子要学的事情很多,暂时无意成家,父皇说不定会……”

梅长苏微微摇头,低声道:“殿下还记得……故靖王妃吗?”

“……怎么?”萧景琰蹙眉不解,不明白他为何忽然提起那个故去多年的女子。夫妻一场,他当然记得她。可她的面容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变得模糊,只记得那是一个格外纤细柔弱的女子,性子文静,面对他时总是怯生生的。在他们短暂的婚姻中,她似乎始终将他当做君主而非丈夫,尊敬有余,却谈不上半点亲昵。

他那时一心扑在弓马行伍之间,本也无意儿女私情。她既不和他亲近,他也乐得意的像未成婚时一样,成日只和林殊在军中厮混。

“故靖王妃乃是祁王殿下为你挑选的,她父亲也是祁王一派……”梅长苏低低咳嗽起来,没有再说下去。萧景琰却已明白过来当年赤焰案发,他岳丈一家也受到牵连,他从东海赶回来时已经满门男丁抄斩,女子皆没入官中为奴。虽然祸不及已嫁之女,但他的正妃大惊大悲之下一病不起,本就身体孱弱的她,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你的意思是,我坚持不肯娶妻,会让父皇有所误会?”萧景琰想了想,又摇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父皇未必还记得……”

梅长苏轻轻打断了他:“咱们这位皇上的心性,你还不清楚吗?赤焰案乃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一块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