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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卧榻之侧,容卿睡睡

清川王府内吵吵闹闹,且事关宋琅,宋瑞的探子报来此事,他忆起游猎那日,清川郡主一夜下落不明,事过三个月,她一口咬定腹中所怀的当今太子的骨肉。

再回想当时,他给宋琅下了药,自己好像也不小心吃到,火烧火燎之际撞上江丹书,本想抓来泄火,没想到反被压倒,给狠狠折腾了一整夜,此笔恨事至今难平,恨不能杀了江丹书灭口。

不管宋琅当日是否中招,清川郡主在王府中闹腾不休,对清川王说孩子是宋琅的,一名幕僚说女人最重名节,她胆敢这么说,肯定胸有成竹。

思索一番,计上心头。

尽管非常不想看见江丹书,宋瑞还是至清川王府私访,话语诚挚,殷切的煽惑清川王,说皇帝极重视天家血脉,绝不会让太子皇嗣流落在外。

他内心实则想以品性不端参宋琅一本,在宋琅实实坐在九龙座上之前,就还有机会扯他下马。

扪心而论,宋瑞就是心中极有不甘而已,不想看宋琅顺顺利利的当着太子,然后当上皇帝,一辈子给他压在头顶上。

人急则无智,清川王听从了宋瑞的建议。

于是乎,他们趁宋琅离开京城,去视察卫城守军时,宋瑞领着清川王和清川郡主入宫,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让传召太监说是家务私事,与太子有关。

宋瑞想,京城至卫城之间来回十天路途,快马加鞭也要三日,只要在宋琅回京前的这几日,让老皇帝答应赐婚,或者让老皇帝对宋琅的印象变差,事情大致就成了。

既然与太子有关,老皇帝当然应允召见。

说实在话,清川王对是否来讨公道游移不定,可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今天要上吊,明天要投井,搞得整个王府鸡飞狗跳,而且不仅拿出刻着“琅”字的玉,说是宋琅给她的定情信物,还找来一个行宫黄门侍人为她作证,指证历历,信誓旦旦。

他晓得她一心想嫁给宋琅,可能用了不好看的手段与他成就好事,再加上宋瑞的撺掇,心想终归是皇室血脉,皇帝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假使传扬出去,天家颜面无光。

清川郡王见父亲神情动摇,再苦苦哀求说,如果女儿如愿嫁给太子殿下,既成全女儿心愿,亦是带喜入门,一举两得。

她恋慕宋琅许久,想做他的皇子妃,如今宋琅贵为太子,那么她就是太子妃,是大绍未来的皇后,想得都魔怔了,当时头脑一热冲口说是宋琅的,有时都生出怀的就宋琅的种的错觉,自欺又欺人。

清川王让女儿弄得焦头烂额,关心则乱,糊里糊涂给宋瑞带着父女俩闹到皇帝面前了。

三人进入御书房恭揖施礼,清川王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清川郡主抢先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哀凄求道:“求皇上为臣女为主。”

“哦,要朕做什么主,说来听听。”

“臣女……臣女……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

御书房瞬间陷入死寂。

老皇帝肃容不语,无人敢出声,个个噤若寒蝉,心惊胆战。

清川王登时后悔走这一遭,冒冒然的唐突了皇帝,御前失仪可是要命的事。

老皇帝喜怒难辨,众人卑恭垂首,惴惴不安的等待他开口,莫敢直视圣颜。

约莫半刻,老皇帝缓缓出声道:“既然事关太子,那么等太子回来再议,石总管,你去请太子回来。”

意即要让清川郡主和宋琅当面对质,而非只听清川郡主的一面之辞。

“老奴遵旨。”石公公领旨而去。

“你们先回吧,等太子回来再说。”

“皇上,臣女……”

清川王连忙拉起还想说话女儿,向皇帝揖礼告退。

“父皇,儿臣已查过,清川郡主那日确实在行宫中过的夜。”宋瑞禀报道。“隔日清晨,不少宫人侍卫看见她从太子夜宿的偏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