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

当白陈看到手套下的手早已伤痕累累，光是看刀痕，就至少有数几十次，白陈就感觉到心好疼，他微微垂下眼睫。

寒风刮打着他们，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这寒风而感觉到冷。

四周一片寂静，白陈微微抬眼，他看着博闻清，然后，就往前一迈，双手按住博闻清的肩膀，他看着博闻清，认真地说，“我们一起死吧。”

博闻清愣了下。

可白陈只是微微勾唇，轻笑了起来，他的眼底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癫狂，“既然我们无法一起活，那么我们一块儿死，好不好？”

听到白陈这般说，博闻清只是下意识蹙眉，“不。”

“没有用的，我说了，我会跟你一块儿死。”白陈顺势挨着博闻清，他将头埋进了博闻清当的怀里，“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但如果这注定无法做到，你会先我而去，那么，我们就一起死，你也别想着如何喂我喝血了，反正只要你一死，我就会跟着你死的。”

博闻清沉默了，他没有说话。

白陈微微抬首，他伸手抱住了博闻清的脖颈，“我很爱你。”白陈说这话时，神情相当地认真，就算他此刻顶着呆毛，但也无法消减他半分的认真。

“我异常地爱你，我爱你爱得都已经癫狂了，如果你死了，我会活不下去的。”白陈用手轻柔地抚摸着博闻清的俊脸，他微微勾唇，笑得特别地温柔，“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明明知道白陈所说的是不对的，知道不该让白陈这般去死，但是见到白陈笑得这般灿烂，博闻清却不知为何，莫名地答应了，“好。”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白陈轻轻地吻了下博闻清的额头，他好喜欢博闻清，他紧紧地握住博闻清的手，他躺在博闻清的怀里，他缓缓地合上双眼。

感受到怀中的白陈，他感觉到好幸福，他内心全被这团温暖给占了。

曾经缠绕着他的黑暗与孤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只觉得好幸福。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距离幸福如此之近。

曾经的他，本以为自己会永远都被黑暗与孤独给笼罩着，可如今他却能够抱着这般温暖的白陈，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温情脉脉地凝望着怀中的白陈，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而被博闻清这般凝望着的白陈，只是合上双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白陈没有看任务进度究竟怎样了，他只是在这剩余的时光里跟博闻清一块儿玩。

他知道，他是丧尸，他的寿命快要到尽头了。

而他又不想喝博闻清的血，更不想吃博闻清的肉，他只是用最后的时光跟博闻清一块儿过。

而让白陈没有料到的是，原来当他不喝博闻清的血，吃博闻清的肉，他会越来越难看。

当白陈有一天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人皮正在渐渐地往下掉，显露出里面那鲜红的肉时，他只觉得被吓住了。

他顶着呆毛，他觉得这样的他，就连自己都会被吓住，更何况是博闻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