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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满床笏

林太医就也仍随着出去了。

等众人都去了,屋里终于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范垣往床边挪了挪,半边身子挨在床壁上坐了,把琉璃的手握住,望着那晶莹纤长的手指,慢慢地张开五指,跟她十指相扣,仿佛缠绵之态。

他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地闭上双眼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察觉手上一动。

范垣低头,对上琉璃睁开的双眼。

琉璃先是动了动右手,因被范垣握着没法子挣开,便抬起左手,在腹部上抚过。

神情怔怔的,一时没有开口。

范垣其实并没有睡得踏实,心里一则是琉璃,另一则是伤口,疼得令他片刻安生都没有。

此刻范垣向着琉璃一笑,轻声唤道:“师妹。”

琉璃的手在腹部并没撤开,闻言“嗯”了声:“你回来了?”

范垣道:“回来有一段时候了。”

“我听说今日有人行刺?”

“是。”

“儆儿伤着了么?”

“没有,他很好,已经给护送回宫。”

“那你呢?”

绛红色的锦纹霞帐,无端地把范垣毫无血色的脸染上了一层淡红,他微微一笑:“我也很好。”

两人四目相对,琉璃想要起身,范垣在她肩头轻轻一按:“别动。”

琉璃道:“师兄。”

范垣应了声。

“师兄,”琉璃又叫,“我、我……”

她还没说完一句话,眼中的泪就跟荷叶上拢着的大颗的露珠一样,沿着眼角迅速滑了下来,没入鬓中。

琉璃只觉着万箭穿心似的,绝不想说这句话,却不得不说,一霎时说话呼吸都困难了,只断断续续地哑声道:“孩子,孩子……”

范垣垂首看着她:“别说,别说了。”

他握着那纤长净白的手指牵到唇边,半晌道:“还记得那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别的什么我不敢求,也不想强求,只有一点最要紧的,你一定得好好的,不能有事。”

“我不,”琉璃却不肯听,大叫了声后,翻身抱住范垣,失声大哭起来。

原来先前琉璃因担心朱儆出事,引得胎气不稳,后来却无意中听见林太医跟冯夫人说原来不是朱儆,而是范垣。

又听说是太医院首座方擎带人前去,可见这伤势一定非同一般。

先前是为朱儆,如今又是范垣。

惦记朱儆,是因为琉璃为人母的心性,且朱儆一个小孩子,时刻需要大人照顾保护,所以一旦提起行刺之类,琉璃第一个担心的当然是自己的儿子。

她并没有想到范垣,倒并不是不关心范垣,而是觉着范垣太过强悍,绝不会有什么事的,不仅是她,先前冯夫人也同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听林太医说范垣负伤后还有些不信。

没想到猝不及防的,上天就又戳中了她另一处软肋。

这一波一折,心绪起伏动荡,更引乱了胎气,再加上这具身体原本就孱弱不堪,竟再也无法承受,于是……便小产了。

琉璃前世平平安安地顺利诞下朱儆,却从没有过这种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