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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熹国春色(H)

,要变天了。

8:入阁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

白天,应该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都督府一片静谧。地下室的门大开着,门外的铁甲一片片跪着,周围的温度冰冷的不像是夏季。

“人呢?”陆长风语气淡淡的,粗听之下和以往没有差别。他的手边,甚至还搁着两包包装有点皱的豌豆黄。

旁侧的侍卫跟了都督许多年,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许多年,虽不能揣测都督心思,毕竟直觉还是有的。侍卫心一惊,头更是抬都不敢抬,都督这是气狠了。

下面的护卫气也不敢出,人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没的,这会儿子说什么都不顶用。

领头跪着的两个护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抱着拳,硬着头皮上前,“大人,夫人在园子里看了一会儿就回屋了,属下怕夫人不自在,只敢远远的跟着。属下,属下是亲眼见着夫人进屋的啊。”护卫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拔高,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

另一个接到:“对对对,我们亲眼见着夫人进的屋,关的门。大人有令,我们只敢在屋外守着,夫人在屋内做什么,我们一概不知。谁知道,夫人就这么不见了……”护卫说到后面,声音已是越来越小。

“依你们的意思,夫人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弱质女流,一个人在屋里,就这么不见了?”套着玉扳指的手在身侧的佩剑上轻轻地叩着。

“属下……”跪着的护卫急着想辩解,却呐呐说不出话来。

陆长风“刷”的一声,拔出剑。护卫还没反应过来,闪着寒光的剑已架在颈上,他甚至能感受到有如实质的剑气正割着他的脖子。

陆长风俯视着跪着的护卫,勾起一抹冷笑,“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

“……属下不敢!”

陆长风盯着三尺的剑身,慢慢地说,“上一次,这把剑出鞘还是在三年前。”

下面的人大惊之下甚至有一种悲恸,自己的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们都是跟着大人出入过生死的人,不然大人也不会放心把自己调过来保护夫人。三年前,都督雪夜血洗塔图部落的样子他们至今没有忘。

边关的夜凉得很,边关的沙黄得很。陆都督,就是在那个雪夜里屠了劫了他们粮草的塔图部。那一夜,纷飞的雪才下,地上还没有铺满白花。陆长风扬起的大刀一下就砍落了单于的头颅,喷洒的热血带着腥气,染红了略微有些冻住的黄沙。

战士们杀红了眼,可直到战士的刀卷了刃,才发现都督身边横躺的尸体和他嘴角扬起的一抹冷笑,邪肆而嗜血。

第二天打扫战场,大雪已经覆盖了一切,洁白的无垢的,像世间唯一的净土,谁也看不出昨夜那里发生过一场屠杀。

一切都很平淡,就像刀入鞘的都督。

今天,他们好像又看到三年前的那个都督。

“大人!”有属下试图一搏,“我等对大人忠心一片,确实守在门外,不敢半点疏忽,也未曾见任何一人出门。除非……”

陆长风不耐烦的叩了叩剑柄。

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怕是夫人和别人里应外合,但护卫万死也不敢提这句,他咽了一口唾沫,“除非房间里有暗道!”

“暗道?”陆长风轻笑一声,“那你们现在找找看,到底有没有暗道。”

护卫们鱼贯而入。陆长风坐在椅子上,眸色沉沉。

她就这样不吭一声的不见了,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被别人所劫?无论哪一种可能,他都不愿意去想,现在,只想快点把她找回来,把她锁在身边,或许应该把她手筋脚筋挑断,叫她再也离不了自己半步。

陆长风想的有些狠厉了。

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这个性子,幼时的忍辱,半生戎马,见惯了,也做惯了太多的生死,他的心肠比别人更冷。

“大人,没有发现密道。”有属下来报。

陆长风盯着他不说话。

“但是发现了这个。”属下跪着呈上了一件东西是截男人衣袍的布料。

陆长风的双目几欲喷出火来。他握紧了剑柄,手上甚至爆出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