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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难自抑

,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外套愣是不肯撒手。程释明无奈的摇摇头,只得一根一根掰开陆以的手指,才勉强将外套脱了下来。

瘦小地陆以缩成了一团,整个人从外套中被剥离,仿佛让他失去了一层保护的屏障一般,陆以重又恢复了那种瑟瑟缩缩的状态。程释明耐心地哄着,也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终于将对方骗进了被窝里。

陆以的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程释明摸了摸他的额头,掌心传来滚烫的热度,陆以发烧了。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雨水大力地拍击着地面,衬得室内安静无比,只有陆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程释明叹了口气,找来了退烧药,又哄着对方吞了下去。

退烧药中有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陆以的呼吸便匀长了不少。大病初愈,又上赶着淋了场雨,程释明心头又是一阵紧紧地疼,他抚了抚陆以地开头,喃喃道:“下雨了,你为什么不走呢。”

睡梦中的陆以像是听见了一般,皱了皱眉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因为……我的……我的项圈……还……还在这里……我能去……能去哪里呢……”强撑着把话说完之后,陆以的头往旁边稍稍一歪,陷入了沉睡。程释明轻柔地为陆以掖好被角,放轻了脚步走到窗边。

那棵系着项圈的树就在楼下,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程释明偏偏选了正对着房间阳台的这一棵。他悄无声息地点燃了一根烟,走进了阳台。雨势丝毫没有减小,冰凉的雨水直接拍进了阳台。程释明无法想象,陆以是如何仅凭着单薄的一件外套,在王诉家的阳台捱过了那一晚。他素来鄙夷在这样的游戏里夹带上真感情,但却最终败在了那个不停追逐他的身影上。他掐灭了烟,转头又进了房间。

陆以其实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似乎仍有无休止的可怖梦魇,他总是无意识地低喃着些什么。程释明悄悄俯下身,努力辨别着那些无意义地词句,拼凑起来无非简简单单两个字:主人。

程释明早早熄了灯,上床休息了。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担心着身旁的陆以。烧退了又烧,反反复复折腾了他一夜。下半夜,陆以竟是在睡梦中微微抽泣了起来,嘟囔着想找自己的项圈。程释明慌了手脚,在屋内反反复复转了几圈才想起,项圈还在楼下系着。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又带着一身的水汽,回到了房间,将那枚破旧的项圈极为珍重地塞回陆以手里。

说来也奇怪,反反复复烧了一夜的烧竟然真的就这样退去了。程释明醒来的时候,陆以安安稳稳地睡着,许是在外流浪了太久,竟是睡得格外的沉。他的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枚破旧的项圈,任凭谁也无法将他夺走。程释明再度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陆以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有光怪陆离地梦魇,但似乎也有主人温柔的呼唤,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该醒过来,还是伴着主人的呼唤那么沉睡下去。他睁开眼的时候,仍然十分的迷茫。

屋内这熟悉的摆设,除了那飘飞的窗帘变了模样,一切似乎都未改变。这里是……主人的房间?身下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他此时此刻正躺在程释明的床上。

不,不……怎么可以躺在主人的床上?陆以挣扎着下床,头脑里一片昏沉,他赤着脚踩在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地方,悄悄地蜷缩起来。离开温暖的大床,陆以悄悄打了个寒战,他看了看手里握着的项圈,挺想把他戴回去,但又不太敢。

他害怕程释明生气,他害怕他很快又要离开这块地方……陆以抱着自己的身体,又静静蜷缩起来。

另一头的方严,也度过了一个极为难忘的夜晚。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均是沉默无言。方谬专心开着车,根本就没有要打理方严的意思。方严想开口,却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照例,方谬去停车,方严先一步进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