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儿童节——男孩(2 / 2)

作品:《倾情(H)

俩人喘着气到村大队,妇女瞥到不远处大路上一个最喜欢打小报告的运动根子正往这边走来。

一旦被他举报给队长,秦子明和向凛泽还有中年妇女面对的是断骨头、扒衣服的批斗。

“队长!泊芽村的向凛泽、秦子明不遵守规定,私自跑来咱们村找我。”妇女手在身后捏成拳头,她一字一句举报自己的儿子和她当作儿子的小男孩。

寒夜无星,两男孩被罚关牛棚。

“阿明,这牛真他妈臭!”向凛泽踢死牛的心都有。

“牛几年不洗澡当然臭。”秦子明言语淡淡。

次日清晨,两个小孩又爬过层层黄土梁回到他们的村庄。

“阿明你回来了啊,老爷子自杀了。”

“阿明你赶紧去看啊!”

雾霭沉沉,天色灰黄。秦子明一步一步走到村里晒麦的场上。

花甲老人一头白发在前几次批斗中撕掉了一半,只剩一半稀稀拉拉挂在头上,露出苍老的头皮。

他趴在地上,从脖子涌出的血紫黑色爬了满地,一把本应该割麦的镰刀紫黑色躺在他手旁。

“爷爷!”

“爷爷!”

秦子明跑过来跪在老人身侧,小小的手不敢触摸这一地的黄土和老人满身的紫黑色。

他的母亲跪着在旁哭哑了声音,他的父亲跪着默默流泪,总是睿智沉静的眼睛死灰一样冷、一样寂。

向凛泽也跪下来给老人磕头,他握了下秦子明瘦弱的肩膀,对着秦子明满脸肆意的眼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哇地一声哭了出了,“阿明阿明哇咋能是这样呢!老爷子啊!”

沉痛没有留给人时间去宽抚,悲惨总是接二连三、势要将人折断压垮方才罢休。

三日后,秦子明和向凛泽下地回来,家里门口摆着他父亲的尸体和镰刀。

也是黄色的土地,紫黑色的鲜血。

“爸!”他砰地跪下,头埋进黄土里,眼泪濡着黄土成满脸泥浆。

黄沙蔽日,黄土地千沟万壑,一片灰色的天厚重地压在头顶,喘息艰难。

秦子明从瓦房顶跳下来,“哥!”

向凛泽穿了件多年两人都没见过的、没有补丁的土蓝色苏维埃工装,他背着老布包。

“阿明,哥去上学了,他们推举可培养青年去北京上学,哥录上了,”向凛泽握着秦子明的肩膀,低头看他,“阿明,哥回去了”

秦子明仰起头看他,眸子黑若点漆,“哥,你等我,我考来北京找你。”

“阿明”向凛泽张了张嘴,眼眶发酸,他抬手揉了把脸。

两个男孩唯一的拥抱,分离后各自西东。

秦子明站在绵延的黄土峁上,毛乌素沙漠的风刀割面而来,他远望着。

男孩知道人生还有多少苦难,前方还有多少荆棘,那就意味着人生还有多少可能,多少希望。

九年后延安放榜,他高考成绩高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却因政治成分不好落榜。

人生还有多少苦难和荆棘?

毛乌素沙漠掠来的刀风仍然割面,卷起枯草、黄尘。

我只是单纯地纪念自杀的祖辈,和坚持下去披荆斩棘的长辈。

并且那个年代走来的带红色背景的大佬,规避不开这层残酷血色,我只是从我听到的真实的故事去改编写一些送给自己,给各位带来不适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