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搬山第33部分阅读(1 / 2)

作品:《搬山

修士,听的挺入神,搓着手心讪讪的问道:“啥意思啊干爹”

将岸笑道:“离人谷,自古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可是却不明白花不如草的道理如果牡丹花阵变成野草阵,威力会平添不少。”

梁辛愕然,想着秦大家以后再动手,法诀之下青草飞扬,牲口都该乐了。

秦孑却满脸喜色,她用道法,将牡丹花变成杀人利器,威力大了一万倍,可如果入阵是的韧草蒺藜紫藤”趋阵的法术几乎不用变,但是因为草木本身就要比鲜花更坚韧,阵法的威力自然会更大

其实也不能说秦孑没见识,她的牡丹花阵是门宗里一直传承下来的,在低阶时使用,还有迷惑心神的用处。可到了海天境之后,修士们心思坚定,花阵迷神的作用便以无效。

不过离人谷的弟子在修炼的时候,就根本没去想过这件事,只是按着惯性,一边增加修为,一边提高花阵的威力,从未想过超过四步之后,就该换花为草了。

秦孑得了指点,对着老魔头将岸连声称谢,这下大家打平,谁也不欠谁的,但却平添了一份交情,皆大欢喜。

又谢了几句,秦孑这才转向梁辛,笑问道:“时候差不多了。还要回去交差,你的身法,还要给我个说法。

梁辛还没说话,将岸就从旁边笑道:“翼州偏西,有座不太高的山,名叫岳阳。山中特产一种花脸抑佛,名曰不谷,来去如风,行动最是灵活不过。”

秦孑满脸纳闷,苦笑点头:“不错,岳阳不谷,花脸稀稀,也算是异种,天下皆知。”

将岸哈哈大笑,指着梁辛道:“这小子是猴娃,从小被稀拂抱养,所以才打下了根基,才能连成他的古怪身法,别人要想修炼这种身法,除非在襁褓时被不谷稀稀抱走才行”老头子的解释虽然戏德,但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说清楚了,粱辛的身法不是谁都能练的。

秦孑大笑点头,侧目望向梁辛:“真的”

梁辛咬着牙点头:“真的”说着,踢腿转臂,做了几个灵活无比却匪夷所思的动作,不说这几个动作有多复杂,它们根本是普通人绝对不会想到的,干脆了,就是猴子的杂耍。

“我就是个猴娃”梁辛回答的无比响亮,跟着回头问他爹:“那您老的身法是怎么练的”

一场大笑之后,秦孑与众人别过,却用传声入密的法子又鼻梁辛:“那个青衣老头,魂力残弱,命不久矣,和你交谊如何”

梁辛也不隐瞒,更不偷偷摸摸,正色道:“我们是亲生的兄弟”

秦子略略琢磨了一下,笑道:“等你忙完了眼下的事情,带着他来一趟离人谷吧”

梁辛霍然大喜:“你能帮他恢复”

秦孑挥了挥手,留下一句:“还不好说,但也不是全无希望”话音落处,香风掠起,就此消失。

梁辛先是哈哈大笑,片刻后猛然醒悟。对着天上大喊:“离人谷在哪”

秦孑走后,梁辛犹自开心不已,曲青石变成毫誉老者,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如果离人谷真有奇术能够帮他恢复,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

至于秦孑为什么要帮他们,在梁辛看来也简单的很,这就是“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了,秦孑不曾为难梁辛,老魔头点破她们的功法关键,双方已经结下善缘,于秦孑而言。就不妨再多留下一份人情。

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众人也要赶赴草原,先确定青墨的安健。好在曲青石还有时间,不急在这一刻。

乍逢喜讯,曲青石不动声色。但再度启程之后,他也和柳亦一样,变得心不在焉了,时不时都会嘴角抽抽,傻笑个片刻”

梁辛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转头一看,发现干爹竟然也在愣愣出神,双眉紧紧锁在一起,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第一一四章 丹凤朝阳

平四个人,三个满腹心事“梁辛谁办不敢打扰,老实讨羊角脆,拍着小猴的脑袋哄它睡觉。

将岸这一番思索,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回过了神来,开口问道:“磨刀儿,为父的“天下人间”为何凡人不能学”

梁辛想也不想,立刻回答:“凡人虽然没有道心,但是也没有基础真元,身体的强度达不到要求。”

将岸点点头,继续问道:“不提天下人间,只提这第一阶段的身法呢凡人能不能学”

梁辛这次琢磨了一下,才开口:“单说身法的话,也是学不到的。”

将岸所创的独门身法,在最初时要依靠的,是身体对外界的敏锐感觉。

梁辛能练成这种身法,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曾经有过五年的练气基础。修习土行心法的时候,真元流转,梁辛的身体也得以改造,在很大程度,他对外界感知的敏锐也得以提高。

同样是在千煌的雷云之下。梁辛能施展身法从容应对,是因为天雷未成型时,他的身体就已经有了感觉,继而本能的去躲避;可如果是普通人,身体就算再怎么本能协调,无法提前感觉天雷线路,也只有死路一条。

将岸点头:“不错。就是这个道理了。可是,如果有一种法子,能把身体对外界的感觉提升起来的话”

协调本能的反应是可以七练的,但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与生俱来,想要提高就非得修真不可。

梁辛眼睛一亮:“如果能有这样的法子。您老的身法,天下凡人,人人可学”

将岸却摇了摇头,笑容里有些残忍:“我这法子是刚刚想出来的,就算真有用,也不是普通人能学到的”说着,伸手撩开马车的侧帘,伸手对正在马车侧前方纵马疾驰的聋子青衣指指点点,笑道:“回头,回头”

老魔头指的青衣正是熊大维,熊大维跑在他们前面,耳朵又聋了,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根本不回头,自顾自的催马前行。

将岸说了七八声回头,笃定的笑容渐渐僵硬,梁辛也把脑袋伸出来。看着熊大维的背影,对着干爹呵呵笑道:“熊大维听不到的,您老到底干啥呢”

老魔头神色尴尬,冷哼道:“他何止听不到,他还是个十足笨蛋”

梁辛替熊大维冤枉:“可不能这么说,这几个青衣都是真正的好汉子”他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熊大维突然转回头,神色间有些疑惑,随即放慢了速度,与梁辛并排,操着模糊而生硬的语调:“大人找我有事”

将岸霍然发出一阵痛快无比的大笑声,梁辛却更糊涂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你”

这便是身体的敏感了

不光是机敏警觉的青衣。就连普通人,有时走在街上。也会莫名其妙的感觉身后有人注视他。熊大维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感觉到背后正有人在看他议论他,这才回过头来。

大笑声中,将岸对着熊大维挥挥手,示意没事,拉着梁辛一起缩回脑袋:“刚才咱们和秦孑说话的时候,有一匹拉车的马,不耐烦的跺了几下蹄子,四个聋子青衣几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这件事落在我眼里,就变得有趣了。你说,他们是感到了蹄子砸地的震动,还是感到了马儿的焦躁”

说着。将岸又笑了起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用耳朵,只靠身体的感觉,就发现了身后的动静”

柳亦的反应最快,眉毛一挑,追问道:“您是说,因为聋了,所以身体变得敏感了”

曲青石的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梁辛有事没事总喜欢眯眼睛也是和他学的:“这几个青衣都是我的部下,为人本来就机警的很,手上的功夫也很不错。”说着,侧头看了看柳亦,认真的说:“都比你能打”

最初兔几丘上百多名青衣。人人都是曲青石的心腹爱将,毫不夸张的说,他们都是从郸州数千人字青衣中挑出来的精锐。而最后,这群精锐也只剩下了六个。

熊大维等人能活到最后,靠的绝不单单是运气。

柳亦笑的挺厚道,舅舅说啥就是啥。

将岸点点头:“这便走了。自幼习武。为人机警,底子本来就不错,耳朵聋了之后,身体的感觉更容易被调动,只不过还不够”

梁辛现在已经明白义父的意思了,满脸都是苦笑:“还不够,光耳朵聋了还不够”

将岸点了点头:“想要彻底把身体的感觉提升上来,还要刺瞎双眼用火炭将鼻孔要实,所以说。我的这个法子,也不是普通人能学到的。”

这么残忍的办法,就算熊大维同意,梁辛也不会答应,皱眉道:“要是用黑布蒙上眼睛。用竹夹夹住鼻子”不等他说完,将岸就摇头道:“不行,如果眼睛鼻子还在。即便蒙住,主人也会情不自禁的去依赖。明知道看不见,仍旧会使劲去看,身体的感觉还是无法得到锻炼,没用的。”

而柳亦也一本正经的开口:“老三,照你的法子,以后你手下这六大高手,头戴黑布,鼻挂竹夹,杀气腾腾的一出场”柳亦再也说不下去了。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曲青石正准备郑重开口,结果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这种笑话就怕去想,现在曲青石几乎已经看到了壮得像堵墙似的熊大维,按照梁辛的打扮时出场的样子,笑的愈发不可收拾了。

直到半晌之后,曲青石才勉强止住笑声,对梁辛父子道:“我在郑州做金事的时候。听说草原巫士之中,有人会一种叫做“催眠。的奇术,受术者会完全依照巫士所言。去做任何事。”

一经提醒,将岸也想起了这门奇术,一拍大腿,笑道:“不错把这个给忘了,可以找巫士帮忙。催眠了那几个青衣,让他们以为自己没有了眼睛鼻子,等练成身法之后,才解开法术。”

梁辛不知道这种神奇的本事,不过义父和二哥的话,他无比信任,熊大维等六个青衣和他一路拼杀肝胆相照,以后都跟在自己身边,如果学会了义父的身法,好处不言而喻。

大喜之下,梁辛把熊大维唤到车里,仔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熊大维的脸上,先是惊愕,随后而向往。最后尽数变成了浓浓的喜悦

梁辛在大洪台上对抗修士雷法,这件事当时就从青衣之间传开了,熊大维本来还以为梁辛施展的是什么仙家本领,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学,心里高兴的快要炸开了,别说只是被“催眠”就算真的要刺眼塞鼻,熊大维没

干爹想出来的法子,到底能不能管用还是个未知之数,熊大维等人都是人间精锐,刚好被用来做这个实验,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此刻已经到了半夜三更,这一夜里,大哥定亲二哥恢复有望老爹又研究出来凡人修习“本能身法,的窍门,聋子青衣有机会修习惊人身法人人都有喜事,梁辛纯粹是个跟着傻笑的,却打从心眼里那么开心

两位义兄,一个干爹,梁辛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三个男人,齐聚于此,开心欢笑,谁都没了睡意,柳亦更是来了精神,拉着众人海阔天空的胡聊小小的车厢里,常常爆起一阵粗豪的大笑。

马蹄隆隆,车辕震动,一行人连夜而行。说笑里,不知不觉的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官道两旁渐渐弥漫起了些薄雾,正是黎明之前,黑暗最浓稠的时候。

随即,天亮了。

不是黎明破晓的微光,而是一瞬间,炽烈的金色光芒,徒然将夜空冲了个粉碎

强光乍起,马匹与随行的青衣视力被夺。呵斥与嘶鸣中年队急停。

梁辛苦笑摇头,这一路还真是忙了,事情始终不断。

将岸冷笑着都囔着骂了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先下车。其他人都跟在义父的身后。

距离车队不远处,半空里正静静飘浮着三十多个蓝袍道士,梁辛一见之下就皱起了眉头,看打扮就知道,都是东海乾的弟子。

乾山道宗,以观日而悟道,修持的心法叫做“旭日东升”一经施展不仅威力惊人,更伴有煌煌的烈日金光。此刻,每个东海乾的弟子都将飞剑悬在头顶,飞剑上,正绽放着璀璨的金光,仿佛几十盏小太阳,方圆数十里都被照得雪亮。

东海乾的掌门曾经在大洪台上见过的朝阳真人,在队伍的最前端,正背负双手看着梁辛。

朝阳带来的大都是中年弟子,那几个和他一起上大洪台审案的长老都不在队伍中。另外,还有两个十岁出头的娃娃跟在朝阳身边,异常醒目。

两个娃娃长得几乎一摸一样,都是俗家打扮,好像从小没吃过饱饭似的,面黄肌瘦,脑袋大脖子细,但是发育得还有些早,嘴唇上已经长了一层又黑又细的绒毛细脖子上突出了个巨大的喉结,看上去着实丑陋。

曲青石上下打量着朝阳,阴测测的开口了:“阴魂不散,怎么又追来了。”柳亦也同时笑道:“官司都打完了,你们这是”赔礼道歉来了”

朝阳真人似乎也觉得柳亦的笑话好笑。露出了个笑容:“观日台的确不是你们炸得,老道就算再怎么愚笨,这一点也能看的清楚。这次赶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不可弄混了。”

曲青石冷哼:“罗卑了,直说。”

朝阳挑了下眉毛,笑容不变。神情却迅速冰冷了,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南阳。”

柳亦哈哈大笑,摇晃着又黑又圆的脑袋:“这可麻烦了。你要非诬陷我们,大不了咱们现在回浩荡台,再打一场三堂会审,趁着修真道上的诸位都还没走远。赶紧给叫回来”

朝阳缓缓的摇头:“现在没人给你们审案子,更没人和你们打官司,那块“长舌,里说的事情便足够了,南阳师弟的死和你们脱不开关系,有没有证据都一样。”

朝阳顿了顿,才继续道:“曲青石柳亦,你们两个必死无疑。没的商量,不过”说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说出两件事,你们的那些同伴,都可以离开。第一件事,南阳被人撕成了两片,凭你们办不到,出手杀他的究竟是谁;第二件事,忤逆贼曲青墨现在哪里。”

柳亦本来正想骂回去,可一听到朝阳以同伴做要挟,就黑着脸孔闭上了嘴巴,曲青石也皱了下眉头。

说完,朝阳又望向了梁辛和将岸,语调和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贫道自问站在理字上。贤父子是世外高人。还请分辨是非。把持公道。”

这一句话,朝阳已经把梁辛父子放到了,曲柳同伴,之外。

梁辛和义父在大洪台上表现惊人,朝阳怕他们身后还有什么势力,此刻虽然有把握对付他们,但也不想节外生枝,这一客气话总是要说的,如果梁辛父子不走,翻脸动手之后,再有谁追究起来,东海乾也有话说。

梁辛撇嘴,回答的情真意切:“南阳是我杀的,青墨也让我给打死了。找我就行了。”

将岸则嘿嘿的笑了起来,抬头望向半空里的朝阳:“待会,你得死。还有你你你,老魔头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对着天上乱指,一会功夫就把东海乾众人全都指点了一遍。

柳亦错动脚步,走到将岸跟前,呵呵的笑道:“老干爹,当年咱们和梁辛一起磕头。结拜时说过打架谁也不许先跑,我们哥俩有事他留下是应该的,可您老这个阵仗,我们哥仁也未必应付不来。”

梁辛和曲青石也一起点头,可还没说话,就被老魔头瞪了回去,随即老魔头斜忒着柳亦:“什么意思要不我现在也和你们拜个把子”说着,老头子咳嗽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三兄弟吓了一跳,赶紧假模假式的去给老头捶背,同时面面相觑,都笑了。

朝阳看上去耐心极好,一直等三兄弟笑过之后,才再度开口,先望着梁辛:“不走”

粱辛摇头,朝阳又望向曲青石:“不说”

曲青石都懒得看他。

朝阳霍然发出了一声大笑。笑声响起时。在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同时捏起剑诀。几十柄飞剑同时发出一声惊鸣。汇合至一处时。竟然变成了一阵嘹亮的神凤啼叫

先前无限的腰嗦。而动手时却只是一笑,凤啼之下,漫天金光霍然流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乾山道掌门身上,朝阳真人双臂扩张,大袖摇摆下,赫然化作一头流金凤凰,向着地面急冲而至

朝阳真人当然不是真的变成了凤凰,而是包裹在他身上的金光凝化成丹凤之形。

乾山道宗的镇山法阵:丹凤朝阳。

跟随掌门而来的乾山弟子,修为全部处在海天境大成,一共三十三人,为的就是能发动这道法阵。而最终凝结阵眼的朝阳老道,本身修为已经到了玄机境大成的顶点。这一道丹凤朝阳之下,便是千煌和尚也只有逃命的份。

乾山道一出手,老魔头将岸也大笑了一声,一步踏出挡在正要跃住了正要跃起的梁辛,跟着抬起双手,接踵三拳砸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