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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浮秽异闻(H)

的物件倒是将你送作他好了!”

海棠听闻宁乔的话不由得怒急,竟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人硬生生得扯进冰水里,跳一下都被刺得寒凉。她将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砸向他:“滚!你给我滚出去!滚!”

屋内麻纸飘散,墨迹横飞,镇纸墨砚摔到地上碎成了块,宁乔冷不防被那裁刀擦到了脸,虽及时避开,额头却还是被擦伤了一角。

海棠被吓了一跳,只呆呆得看着他,睁着眼默默淌泪,却是不再说话了。

宁乔看了她一眼,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海棠只觉得自己在这个眼神下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离开,她本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棠抱膝靠在墙边,起先想着宁乔便是满腹牢骚怨愤,可渐渐的却是担忧起来。她想到自己也曾一个人行走陌间,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她有些想念宁乔的陪伴,想念他的体温。到后来她觉得有些饿了,便更是想念宁乔。

月亮很快就出现了,宁乔还是没有回来。

海棠将头靠在膝上,从一到一百数着数字,到了一百后又数回了一,轮了几轮数着数着便想起以往宁乔对她的好,可立马她又想到他刚刚说的绝情的话。海棠抱头埋膝,忍着泪,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更多的还是不解。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伯爷以前说她心思剔透,擅用人心,却是个不知风月的痴儿,是好事亦是坏事。好的是不易生情,没心没肺,不用伤心;坏事伯爷却不肯说了,他说这样便很好了。

这样一点都不好!海棠如是想。

宁乔没有走远,他自小便在这一处生活,山中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抑或林间魅他都相熟。他来到后山的一颗大松树旁,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美景,落日依旧静美,红云之下只见溪水潺潺,飞鸟缓缓。

宁乔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心想,那样的女子被自己气到如此失态,怕是也得些教训了。他眼中的这个女子,玲珑剔透,清华天成,不可捉摸。可谁知她在情爱上还是个未开化的顽石,只教人需得细细打磨。

他随即碰了碰自己额头的伤口,苦笑摇头,此女看着娴雅,心气怎会如此之高,竟半分不是也说不得,也不知是谁家养的。

夜风微凉,宁乔在树下待了片刻便回到了竹屋。屋内一片漆黑,空旷旷的毫无人气。

“海棠?”

没有人应声。

宁乔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忙在屋内寻了一番,无果,又在屋外寻了一番,依旧无果。宁乔有些后悔起来,他不该将海棠一个人扔在这山间那么久。

没有多想,宁乔拿出一根草管,草管是他随身所带,管中附生一类虫物,亦是他所养,名为寻徽蝇。寻徽蝇好食徽草汁液,徽草难寻,可就算千里之外寻徽蝇却总能寻到。宁乔初得此虫便觉得难得,寻了一些办法使之得有所用,当年那仙鹤常盗宁子房间的丹药吃,他便将徽草汁液涂抹瓶罐之上,徽草无色无味,也不易洗去,但入夜有荧光,是以那仙鹤每每人赃俱获。这法子他不常用,只用在两人身上,第二人便是海棠。从秦府出来之后他担忧事有变数,便买了一件老妇人穿戴的衣裙,用徽草汁液浸泡了一夜,晾干后给海棠送了过去。他在海棠身上用过两次寻徽蝇,只是如今过了多日不知道海棠那一身徽草汁液浸泡过的衣裙还有没有效果。

两只寻徽蝇似是听到了宁乔的咒语,扑腾着翅膀出来便向屋外飞去,宁乔紧紧得跟了上去。寻徽蝇没有飞多远,甚至没有出过院子,围着屋子绕了一圈又一圈。

宁乔看到这种状况,将目光移向了屋顶,此时只能看到排排的檐边盖瓦。他以柱借力,一个跃起,便上了屋檐。

海棠正坐在屋脊上看月亮,见他上来也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