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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

周文海眯眼瞧她,笑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你一试便知。”

徐三气急,眼眶几乎泛红,颤声道:“你,你派来潘亥,气死了我阿母,还给玉藻下了蛊。你还杀了潘亥,绝了玉藻的后路。你杀了中贵人,还给我下蛊,趁我被你所惑,要了我的身子。甚么同生共死蛊,我终有一日,要亲手杀了你!”

周文海很是无辜,挑眉道:“潘亥确实是我所派,只是他气死你娘,还给那小奴下蛊,这些与我何干?又不是我让他干的。你既然认识我那大理师父,那小奴该是能活下来的,可他倒好,自寻死路,与我何干?”

他稍稍一顿,又沉声道:“那阉人嘛,是我杀的。我若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你呢,你从不曾中过我的幻术,亦不曾为我所惑,分明是你骗去了我的身子,怎么反过来还污我清白呢?”

他这人,向来是奸狡诡谲。徐三懒得与他争辩,斜了他两眼,冷声说道:“行。你要想和我斗,那我就和你斗一辈子。”

周文海斜睨着她,嗤了一声,沉沉说道:“小东西,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砍了我养的獒犬,杀了我的得力徒儿,还将我藏在佛经中的秘法揭穿?那可是十几年前,我可还没招惹过你。”

他此言一出,徐□□而理亏了。她欲言又止,终是无可争辩,干脆背过身去,用被子将头蒙住。可她才一蒙上,周文海便将被子扯去。如此反复数回,徐三恼了,回头正要报复,周文海却骤然俯身,吻了上来。

纠缠许久过后,二人各自作了妥协。

幼主是个痴儿,宋氏血脉已断,这大宋江山,迟早要落入徐三手中。周文海蛰伏多年,为的不过是报仇雪恨,至于日后如何治国,他实在无心于此。更何况,他如今娶妻得女,仇女症早已痊愈,不知不觉之中,早已转了性子,不复往日阴戾。

徐三与他约法三章,第一,绝不准他插手政事;第二,待到女儿长成,他绝不可将他那些邪门歪道教给女儿,若非要找人传下去,那就自己去找个徒儿;第三,若无她准允,不许在徐府及宫中施展邪术,更不准滥杀无辜,为非作歹。

周文海闻言,一一应下,思索片刻,又勾唇轻道:“小东西也得答应我第一,不许红杏出墙,从前的我不计较,但往后,你只能有我一个;第二,过往恩怨,不许再提;第三,小阿囡须得随我的姓。你已有了个姓徐的傻儿子了,分我一个,又有何妨?”

徐三无奈,只得答应下来,暗地里却又派人,试着寻找那大理巫医。只可惜她寻了几年,都毫无所获。而周文海呢,这几年,倒是意外地安分。

他擅长医术,便开了医馆;他擅长易容,便卖起了脂粉;如此一来,没过几个月,便赚得盆满钵满,还将徐三的那些铺子,都打理得很是红火。

而在小女儿长乐面前,他也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女儿分外宠溺,甘心为其当牛做马。某夜徐三回府,掀帐一看,便见周文海弯身跪在榻上,长乐骑跨在他结实的背上,含糊不清地喊着“驾”,骑大马骑得咯咯直乐。

他的蛊术,虽不曾传人,可他的幻术与锁梦术,却都传给了裴秀。只是这老东西,妒心极重,就连裴秀的醋都吃。二人虽是父子,亦是师徒,可这关系,实在有些微妙,堪称亦敌亦友。

周文海的醋劲儿,京都府上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某日徐三与同僚,去了酒楼议事,席间同僚召来小倌儿,陪侍左右,徐三连连推却,孑然独坐。可饶是如此,仍然招来了府中的那妖孽。

周文海妒火中烧,不动声色,入座席中。他来了没多久,房中便生出许多毒蛇恶虫,吓得众人鬼哭狼嚎,四处奔逃,更有甚者,当即从二楼推窗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