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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只是奴求的荣,乃是举国之荣!金人若是得胜,整个大宋,便是今夜的温阳城,死尸堆垛,血流成河!娘子怨奴恨奴,奴无可抵赖!但是奴将朱芎草交予昆仑之手,奴折首不悔!”

徐三闻言,忽而冷笑:“折首不悔?”她气极反笑,沉声说道:“昆仑虽为女子,可在这世上,夫妇、亲眷、主仆、挚友,尚且还会背心离德,反目成仇,你单凭她是女子,就信了她,还说不悔?她若是毁了那朱芎草,你又该要如何不悔?”

只可惜事已至此,犹如木已成舟,便是恨穷发极,也是于事无补。

昆仑奴与她定下的所谓一月为期,只怕也是哄骗之言。

徐三沉默半晌,只颓然一笑,缓缓说道:“罢了,你的主子,从来都是周文棠,算不得是我。你今日之举,若是周内侍授意,也说不上是背主求荣。只是你欺我诳我一回,从今日起,我便不会再信你。以后你在此侍奉韩郎君,不必再跟随我了。若是战事吃紧,你就回京去罢,何苦再受我连累。”

梅岭满面是泪,张口欲言,徐三却是摆了摆袖,似乎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梅岭无奈至极,低低说了句并无周内侍授意,见徐三毫无回应,便只能缓缓起身,掩门而去。

绣帏罗帐,夜半霜寒。

韩元琨侧卧榻上,前衣敞开,那一双原本清泠泠的、暗藏锋芒的眼眸,也不知在何时,锋芒已被磨去了大半。

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好似已是霜涸潭冷,万壑俱静,又好似潜蛟困凤,郁色难掩。

徐三看在眼中,微微抿唇。她身着薄衫,抬手撩开他颊边细发,秉烛向前,细细察看他的伤处。

那一道伤虽细,却割得极深,幸而靠近下颌,虽有碍容色,却也不至破相。

徐三坐在榻侧,微微抚摸着他的侧脸,先是一叹,随即刮了刮他的鼻尖,佯作怨他,轻声说道:“劝你别跟着我,你非来不可。”她稍稍一顿,又眉头微蹙,低低说道:“宋金之战,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乖狗子,我不想再看你伤着,你也无需强撑了,你若要回京,我让梅岭送你回去。”

韩小犬闻言,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搁在自己脸边的腕子,半真半假,小小咬了一口,惹得徐三急忙抽手,口中笑道:“说你是狗,你还真咬上了?”

韩小犬默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细细凝视着她,半晌过后,沉声说道:“你日后随军驻扎,多久能回来看我一回?”

徐三微微一顿,叹气道:“军务缠身,无暇他顾。战事不休,怕是不归。”

韩小犬紧盯着她,薄唇紧抿,半晌过后,又忽然咬牙问道:“那你可还会给那阉人每十日送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争取日万……

第190章岂料一朝还反目(二)

岂料一朝还反目(二)

徐三闻听此言,不由点了下他鼻尖,轻声笑道:“你啊,少吃这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了。我在朝中无所倚仗,也就靠得上他了。”

韩小犬听了她这话,心中很是有些失落与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