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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状元局,有小状元局,和大状元局之分。小状元局,其实是会元局,赌的是省试头名。待到大状元局,可就不止是押会元的姓氏了,更还要赌三鼎甲的姓氏,若是名次不曾押准,也将会是血本无归。

周文棠淡淡说道:“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小状元局押过了,这笔钱还要拿来押状元局。你若是没考中状元,就又欠了我七万两白银。”

徐三嘴角一抽,干脆不再多言。

她埋头整理罢了佛经,静静凝望着那纸上墨迹,只觉得周文棠的笔底功夫,当真是游云惊龙,笔力劲挺。她看着看着,不由有些出神,缓缓伸手,轻轻抚着那墨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

千百余年过后,一切已成陈迹。朋党之争,朝堂倾轧,无论谁胜谁负,不管甚么主义、甚么意识形态,都将化作史书之中的寥寥几语,再不会有人过多留意。但是周文棠这一手书法,或许可以流传千古,不废江河。

她怔然出神之际,周文棠已然提剑起身,缓缓立在她身后,低头凝望着她那雪白长颈,低低问道:“三娘在想甚么?”

徐挽澜猛地回过神来,仰头笑道:“我在想,中贵人当真舍得,将我扫地出门么?这半年多以来,你的花草,有我为你侍弄;你的书卷,有我替你整理;就连你的茶道,你的剑法,我都习得了两三分。你回了宫中之后,这院子总得有人给你打理罢?思来想去,还是我最合适。”

周文棠嗤笑一声,沉声说道:“胡闹。到时候你身居庙堂,哪有时间整饬庭院?”

他此言一出,徐三一怔,竟没来由地有些伤怀。

等到周文棠回宫之后,她便只能在御侧见到他了。她初入官场,怕是做不了天子近臣,如此一来,便是全然不能见着他了。

等等。她为何非要见他不可?

徐三摇头失笑,些许离愁别绪,也随之烟消云散。

周文棠紧盯着她,眸色微深,缓缓说道:“后日初三,即是殿试。二百余名考生,官家会依次传唤,至于会考甚么,都要看圣人的心思,我也无法料中。你只需记得,不可敬小慎微,柔茹寡断,亦不可抓尖要强,锋芒过盛。”

徐三笑了笑,眨了两下眼儿,巧声说道:“你放心罢,察言观色,投其所好,这可是我的绝活儿。”

周文棠眯起眼来,勾唇笑道:“哦?那怎么不曾见你投我所好?”

徐三很是夸张地皱眉说道:“怎么不曾投过?我对你披心相付,赤心相待,全心全意,就想着投靠于你,为你做牛做马做喽。中贵人说这样的话,可真是寒了小的我的心!”

言及此处,她作戏便作全套,竟低头抬手,很是做作地抹起了泪。周文棠表情淡淡的,但倒也算得上配合,自袖中抽出白绢,抬手欲要替她拭泪。

徐三瞥了那绢帕两眼,赶紧挡了开来,瞪眼道:“你用那白绢擦过剑的,别以为我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