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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到开封府来。至于瑞王,早已沦为阶下之囚,她要恨的人多了去了,哪里还会想得起她这个无名小卒。

谁要杀她?

到底是谁,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见到她死才肯罢休?

周文棠淡淡垂眸,屏退韩小犬,随即唤了徐三近身。徐挽澜低头不语,跪坐于他身边的蒲团之上,正兀自寻思,忽见周内侍缓缓抬手,好似是要触摸她的脸颊。

徐三稍稍一惊,抬起眼来,却见周文棠淡淡说道:“你脸上有伤。”

徐三眉头微蹙,这才回过神来,待到周内侍的指尖,轻轻触及她的脸颊时,一阵轻微的刺痛,于刹那之间,骤然袭来,却原来是她白日里不知何时,被那妇人的刀刃,擦出了一道血痕。

徐三抿了抿唇,皱眉问道:“伤得重吗?会不会破相?”

她问这话的时候,相当的严肃认真,心中满是担忧之情。然而她这般言语,加上这般神情,也不知怎的,竟让周文棠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徐挽澜蹙眉看着他,接着便见男人自案下小匣,掏出一个小瓷瓶,手指轻蘸软膏,随即给她涂抹起来,动作倒是分外温柔。那冰凉药膏一触及肌肤,痛感竟然倏地消失,徐三微微偏头,竟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周内侍不是在给她涂药,而是在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

若非这男人,是个实打实的真阉人,只怕徐三,早就将他推开来了。

她抬眼看着周内侍,又追问道:“你可有镜子?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破相。”

周内侍勾唇道:“不必看了,小伤而已,不会留疤。”

他言罢之后,将那瓷瓶递到徐三手心之中,缓缓说道:“你那小侍,还有你的行囊,我都派人接过来了,已在西院安顿妥当。近些日子,你就待在院中,专心一志,读书三到,其余事宜,毋需分心。至于这药膏,你好生留着,每日晨昏,擦涂一回。”

徐三闻言,连声谢过,颔首称是。周文棠稍稍一顿,随即抬起眼来,定定然地盯着她,缓缓说道:“你来开封府中,不过才四五十日,却已然让我给你涂抹了两回药,着实让我对你放心不下。院中有个女使,名唤常缨,武艺超群。你日后若要出门,就来东院找她,让她护你周全。”

徐三心知,若是那人存心杀她,这一回找的是个半桶水,下一回,定会找来更厉害的刀手。今日她凭着那三脚猫的工夫,尚还能勉强脱身,反杀回去,但是下一回,她就未必会有这么幸运了。

她心头发紧,重重点头,应了下来,之后接连数月,即如周文棠所嘱托的那般,基本上是闭门不出,只在院子里行走,偶尔实在憋不住了,出门上街,也会叫上那位女使常缨陪同,日慎一日,如临深谷,不敢掉以轻心。

那常缨虽是贱籍,性子却是明快大方,对武学更是十分痴迷。她见徐三也会些拳脚,对她自是有了几分好感,每日里东方初晓,二人便会到院中习武。常缨自行练罢之后,便会来到徐三身边,对她出言指导,久而久之,徐三非但棍法大为长进,更还自常缨处学了些剑法皮毛。

至于韩小犬,她每隔数日,便能和他打个照面,寒暄几句。时日久了之后,徐三慢慢地也观察出来了,周文棠手底下似乎有个情报机构,类似于明朝的东西厂,及雍正年间的粘杆处,但凡是明面上干不了的事,就都通过这个机构,私底下暗中处理。这个机构由周文棠执掌,但归根结底,还是对官家负责。而韩小犬,就是这个组织中的一环。

韩小犬在这个组织中的位置,不会太高,但也不会太低,这也是徐三每日里去见周文棠时,暗中观察出来的。他来的频次不算高,有其他人,比他来的更为频繁,这就是徐三为何会有此推论。

转眼间严寒冬月,霜风猎猎,这日里徐三起身一看,便见大雪蔽天,漫空而舞,天地之间俱是白茫茫一片。虽说天寒地冻,她也不敢懈怠,利落穿上裙裤,披上红毡斗篷,这便朝着平时习武那间空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