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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是剿匪得力,便可以拢人心,可为何她却将此番功绩拱手让人,推到了侯将军的脑袋顶上?

侯大将军,侯清林,与右相蒋沅素来交好,郑七先前于乱军中救过她一命,落下大功。当朝左右二相,左相崔博,即是崔钿之母,虽系出名门,却不畏流俗,历来主张革新;而右相蒋沅,恰与崔博相对,乃是实打实的守旧派,墨守成规,不求变革。

瑞王和这两边,都没甚么交情。北方官场自成一系,与京官不是同一个圈子,瑞王的亲信,以武将为主,且大多都在燕云十六州及边关一带。她这次存心让侯清林出头,是要讨好右相一派,还是说,想要让侯大将军代她做出头椽子?

徐三揉了揉眉心,半晌过后,轻轻一叹。她一时猜不出瑞王宋熙的心思,这并不是她比瑞王及其谋士更为愚钝,而是她所能接到的信息,和瑞王是不对等的。

她不知军中近况,不知匪乱平定得如何了,更不知开封府内又是怎样一番格局。她在这里苦思冥想,实则是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底下人,在揣测当权者的根本意图这更像是赌博。

徐三摇了摇头,合上书册,自行洗漱罢了,正欲和衣睡去,却忽地听得窗外嗒嗒响了两下。徐三听着这熟悉的声响,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赶忙走到窗沿边上,一手支起窗子,朝着夜色中望去。

映入她眼帘的,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亮若星子,满是赤诚。

徐三忍不住抿唇笑了,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轻声笑道:“不是说八月才回来吗?这才七月中,你怎么就回来了?”

蒲察亲了下她的手心,随即撑着窗子,翻身一跃。徐三还没回过神时,便已被男人打横抱起,再一抬头,却已被放到了床榻之上。蒲察匆匆褪去靴子,扯了外衫,随即与她并肩躺着,搂着她,沉声笑道:

“先前在上京时,听说燕乐遭了匪乱,那些土匪,挨门挨户地杀人。我一听,急得不行,赶忙想了法子,了了手头上的事,接着就日夜兼程,往燕乐赶来。一回城里,我就爬墙过来,见着你这窗子是亮的,才算是安心了。”

他稍稍一顿,却又蹙起眉来,轻声道:“但是我的布耶楚,你怎么又熬这么晚?你先前怎么跟我说的,说有事白日做,大可不必夜里头赶。”

徐三笑了笑,把玩着他的小辫子,倚在他肩头,轻声笑道:“不错。你这汉话,愈发流利了,可见你回上京的这些日子里,倒也没偷过懒。”

蒲察咧嘴笑了,侧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眉眼,低低说道:“你熬夜,该罚。我勤奋,该赏。只是天色已晚,我才回来,你又学了许久,这赏和罚,我明日再讨回来。”

徐三知他是甚么意思,勾唇一笑,点了点头。蒲察心上一暖,两人不复多言,也不再做甚么事,只扯上锦被,和衣而眠。

徐三枕着蒲察那结实的胳膊,只觉心上安稳,渐渐睡熟。蒲察于夜色间,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上却很是酸涩,定定然地望着她,不肯、不愿、不想、不舍移开眼来。

时下已是七月中旬,徐三娘还能在他怀里躺上多久呢?虽说甚么露水夫妻也是夫妻,一年也抵得上一辈子,但若是可以,他还是愿意与她做真夫妻,过上一辈子。

恍然之间,他忆起了临行之前,金元祯对他说过的话来。

十四王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只要金国能攻下大宋,到那时候,金人的铁蹄,便可以踏上这女人国的每寸河山。宋国女人,他们金国的汉子想娶便能娶得,哪里还有如许之多的限制与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