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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平则鸣

崔钿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知道。还要等。”

稍稍一顿,她又挑起眉来,对徐三缓声道:“不和你玩笑了,我问你,你为何要给那金人好脸色?”

徐三低下头来,勾唇轻笑,道:“我也不瞒你,我想学金文。宋金之战,已然过了五十余年,金国本就是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如今它元气已复,十余年内,两国之间,难保不会再有一战。既然来燕乐走了一遭,那便不能白走,总要学得点儿甚么才好。”

崔钿点了点头,又轻声道:“徐老三,你莫怪我多嘴,只是你以后,多半是要做官的。只要那顶乌纱帽,落到了你的头顶上,那就不知会有多少人,在旁虎视眈眈,背地里言三语四,只等着寻出你的把柄,将你一把拉下马来。”

她眼睑低垂,勾唇轻笑道:“那金人,鼻子挺,手也大,一看就是不错的货色,你若想试试,我非但不拦着你,还想把你推到他怀里去呢。只是记好了,你们必须得私底下往来,甚么亲亲摸摸的,千万莫要摆到台面儿上来。不然待你当了官,人家参你一本,说你曾勾结金人,那这脏水,可就怎么都洗不掉了。”

徐三心上一凛,连忙点头称是。她红唇微抿,手指轻轻摩挲着杯盏,眼望着那茶叶飘于水间,沉浮不定,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宦海浮沉,如履薄冰,容不得半点马虎。

蒲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夜色苍苍,街巷之上,花灯渐灭,人声渐退。徐三与崔钿说完了话儿,又与她约定好下次相会之处,接着便拜辞而去,归于家中。

唐小郎见她回来,且身上带着酒气,故意嫌弃了她好一会儿。徐三与他笑语几句,便坐于桌前,摊开书册,专心一志,做起了算经题目来。这夜她神不错,思维很是清晰,一做起数学题目来,竟于不觉间,攻克了许多先前困住的难题。

待到她从那算经之中,回过神来,却见四下已然静寂无声,约莫已到了丑时。徐三起书册,缓步而出,走到唐小郎那屋前,默不作声,轻轻一瞥,却见那小郎君坐于榻上,身子歪倒,已然打起了小盹儿来。

徐三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走上前去,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让这小狐狸躺卧到炕席上去,接着又将锦被展开,将他身子盖了个严实。明明她才是主人,唐小郎才是仆侍,然而今时今夜,两人的身份,倒好似颠倒了过来一般。

徐三耳听得唐小郎微微起了鼾声,知他已然睡熟,这便出了门去。虽说已然被唐玉藻伺候惯了,但徐三也不是个废人,自己梳洗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挽起袖子,自缸中舀出水来,接着又去了灶旁,点上柴火,烧起水来。等候水开之时,徐三坐在院门之前,仰头望着璧月珠星,玄云开合,心中思量不定,不知不觉间,竟轻轻哼起了歌来。

其实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徐挽澜都是个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她会唱且不会唱跑调的歌,就那么几首,无非国歌、校歌、生日歌等而已。此时她哼歌,哼的也是当年上大学时的校歌。

那年她上大三时,当过两个学期的班长,其间还领着全班同学,参加了合唱比赛。作为班中干部,不能不参加集体活动,而这首校歌,她可是下了苦功夫,每晚睡前都要唱上十几遍。

徐三娘哼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曲调,一时之间,竟有些放松下来,殊不知这独特旋律,早已被有心之人偷听了去。良夜清风,大雪又至,似是故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得快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写完一章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