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我要做皇帝第54部分阅读(1 / 2)

作品:《我要做皇帝

淳于意感慨着。与这名为仲景的医者相比,他无论是见识还是道德或者是学识统统都是完败啊,再向下看,却只见到了几个似乎是方名的名字。

“桂枝汤麻黄汤六味地黄汤”

“这些是什么”

“说好的伤寒辩证十六卷呢”

刘德闻言。站起来。揖首道:“这些是小子所能找到的最后三个完整的能看出字迹的方名了,其他的包括辩证用药以及病例全部遗失了”

“只能隐隐约约从残缺和腐朽的竹片中,看到一些少阴病太阳病解表发汗一类的模糊描述”

淳于意听了不由得失望无比,扼腕叹息道:“此医书若能保全,老臣断言,可为当世医者必读之书,可惜,可惜”

淳于意并没有怀疑什么。

因为。秦末的战乱毁灭了太多的典籍了。

别说区区医者之书了,就是如今都只剩下残篇。韩非子商君的论著,也遗失了大半。

这位仲景先生的医术能留下些只言片语,已经是邀天之幸了,甚至淳于意感觉,可能是这部书太强了,所以上苍才故意只留下这么点残章断片。

“不知仓公能否为小子还原这三个药方”刘德拱手拜道。

淳于意想了想,道:“老臣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吧”

他拿着刘德给他的帛书,仔细看了看,道:“以这位名为仲景的医者在序言中所说之事来推断,此人当是周赫王早年之人,似是卫人”

“殿下您看,此处就有余宗族素多,自赫王纪年以来,向余两百的记述”

刘德微笑着点点头,其实,那是他改的

“再从殿下所述之少阴病太阳病等描述来看,以及序言最后所提及的诊脉辩证与其所参考的医书来看,此人所用的辩证之法当是脱胎于中的辩证法,似是以解表而断”淳于意思考着道。

这个倒还难不倒他,他的先师扁鹊就已经提出了病分表里的辩证法。

“请容老臣细思几日”淳于意道:“看看能否还原”

“桂枝汤与麻黄汤,老臣一月左右当能大体还原,至于六位地黄汤,老臣只能尽力了”淳于想了想又道。

桂枝与麻黄,这个看上去应该是个简单的汤剂。

对于淳于意这样的老医生来说,知道了君药的话,只要根据君药的药性与药理来推断,再经过思考,应该能还原出大概。

只是那六位地黄汤就复杂多了,他是完全没把握的。

刘德闻言,大喜过望,能弄出桂枝汤与麻黄汤,与刘德而言,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若有这两个药剂,起码大部分的伤风感冒都不再是绝症了,不再需要人靠自身的体质来抵抗了。

而且,这两个药剂都是廉价便宜的药。

譬如桂枝,有桂树的地方就能找到药材,可以说是此时的阿司匹林也不过分。

于是,刘德拜道:“一切拜托仓公了”

刘德想了想,道:“无论仓公能否解出此三方,小子都想恳请仓公,留于长安,教授弟子”

“小子愿出千金,于长安起一医学,以仓公为祭酒,传授天下有志医学之青年医书医道”刘德诚恳的道:“除此之外,小子还可向父皇请求,益仓公弟子宗族子侄五人为郎官”

淳于意闻言,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有趣了。

弟子宗族子侄五人为郎官

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要知道就算彻侯家族,也最多只能萌弟子子侄一人或者两人为郎官

他能萌五人,对仓公来说,这个好处,让他无法拒绝。

当此之时,医学的伦理道德和哲学思想因为没有张仲景孙思邈等人的发扬和传播,所以基本为零。

像仓公这样的名医,基本上不会给百姓看病,也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们给人看病诊治都是要钱的

简而言之,没有好处的事情,基本不会做。

因此,想要让淳于意拿出真本事,真心诚意的传授别人医术,刘德就得拿出一些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可能被人拒绝

答案是弟子后代的前途。

而在汉室,再没有比郎官更加前途光明的职位了。

于是,淳于意立刻拜道:“老臣既蒙殿下厚遇,敢不效死”

ps:嗯,我不是医生,更不是中医,所以,这章写的我特别吃力。

但是,说实话,我个人最尊崇的古代名医只有张仲景和孙思邈,其他人医术再高明,也永远与这两人比肩,因为,这两人一个是完善了中医的辩证体系,建立起了一套科学的辩证之法,另外一人建立起了中医自己的伦理道德观与价值观。

话说,今天是剁手节啊,大家消费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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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节 贿赂

刘德与淳于意聊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将淳于意师徒交给石穰照料和安排后,刘德正准备洗脚睡觉,这时候,王道走进来,跪下来拜道:“殿下曲城候蛊捷求见”

刘德摸了摸头,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此人跟他还是有些关系的。

譬如现在在长安,辅佐剧孟办事的蛊臬柔就是蛊捷的侄子。

只是

他来见我做什么刘德心里狐疑着。

这种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偷偷跑来见人的,十个有九个,所求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

刘德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要用到蛊捷这个二货的时候,于是,道:“就说我睡了,请曲城候明日再来”

“诺”王道点点头领命而去。

过了没多久,王道又折返回来禀报道:“殿下,曲城候说一定要现在就见您,他拿着丝公的拜帖”

“袁盎”刘德眼珠子转了一下,让侍女给他擦干脚,穿上木屐,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袁盎这个家伙啊,就是喜欢到处种人情

只是,蛊捷这种家伙的人情都种,刘德就觉得,袁盎有些走火入魔了。

人脉这个东西,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一毛不值。

就譬如,年前袁盎被晁错一脚踢出朝堂,他平时结好的朝臣,种下人情的勋贵。有几个帮他开口说话了

要不是袁盎有个大靠山窦太后,刘德觉得,除了申屠嘉外。愿意理会袁盎,还会把他放眼里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所以说啊,刘德一直都懒得去跟朝臣有太多牵扯,也懒得跟彻侯勋贵家族有太多联系。

龙有龙路,蛇有蛇道。

与其花费大量时间和心思去跟那些几乎是墙头草的家伙建立关系,还不如多拍一下皇帝老爹和窦太后的马屁。经营好跟刘嫖的关系。

就如现在,错非蛊捷有袁盎的拜帖,刘德根本懒得见他这样一个蚂蚁般的人物。

没多久。王道就领着一个外貌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到身穿冕服,头戴旒冠的刘德,立刻就跪下叩首拜道:“臣曲城候蛊捷拜见殿下伏问殿下安好”

“安”刘德坐下来,对左右吩咐道:“给君侯备坐”

等到蛊捷坐下来。刘德就问道:“君侯深夜拜访。可有什么事情吗”

“殿下”蛊捷满脸堆笑的出列拜道:“请屏退左右,臣有一件喜事禀报”

“喜事”刘德呵呵的笑了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君侯若有喜事,直说就是了”

对于蛊捷的事迹,刘德心里跟镜子一样,这就是个奇葩啊

光是他的曲城候爵位两废两立的过程就足够明载史册,为后人讥笑了。

更别说此人的两次废立都是犯法被废。走关系被复。

刘德记得,他以前听章德说过。蛊捷最近一次起复是因为重贿了刘嫖跟周仁,起码都是一家一千金的重贿

因此,对于此人的所谓喜事,刘德嗤之以鼻。

蛊捷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但他脸皮厚,对刘德话语里明显的不耐烦和不屑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媚笑着轻声拜道:“殿下,臣奉淮南王之请,拜见殿下,请殿下为王转圜,只要殿下答应,淮南王愿立刻奉上黄金一千五百金,钱三千万为谢,若殿下能保淮南王王位不削,淮南王事后愿岁岁献金五百,钱两千万,美姬十人”

刘德听了哈哈大笑。

重生这么久了,终于第一次碰到了前来贿赂他的人了。

这算是对他地位的认可呢还是讽刺呢

刘德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汉家宫廷贿赂成风,刘德早就知道,前世,他就干过贿赂宫廷贵人和幸臣的事情。

只是,现在回头看来,刘德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恶心。

实在是屁股决定脑袋。

如今的刘德,是准储君,未来的太子,天子,这江山社稷都是他个人所有。

自己的产业,怎么可以被外人私相授受

尤其是,当刘德想到后来连堂堂大将军卫青都要贿赂宫廷宠妃以自保,

连卫青这样的大将,功臣,立下不世之功的将军,都只能用贿赂来自保的时候,天下谁人不贿赂

县令贿赂太守,太守贿赂九卿,九卿贿赂宦官宗室外戚。

而且,这些贿赂行为,几乎都是明目张胆,甚至是潜规则。

就如现在蛊捷敢光明正大的用重贿来打动刘德一样,后来的卫青贿赂了李夫人后,刘彻那个傻缺居然表扬卫青,大为赞赏

“要是我的话,一定骂他个半死”刘德心里这么想着,自己就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向蛊捷问道:“君侯难道是以为我缺那一千五百金,三千万钱我就穷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在君侯心中,我刘德就值这么多”

“送客”刘德挥手毫不留情的道:“君侯,此事我会上报父皇”

说完,刘德就完全不理会蛊捷的求饶声跟话语,直接走进内殿。

王道连忙跟了进去,一进内殿,王道就跪下来,哭道:“殿下赎罪奴婢有罪,收了曲城候一百金的贿赂”

刘德看了他一眼,算他聪明

这种事情,刘德自然知道,假如不是拿了蛊捷的好处,王道岂会再三禀报

拜托,宦官,尤其是王道这样的宦官是很忙的。

主子第一次拒绝后,还想他通秉第二次,没有足够的好处,傻子会冒着得罪主君,失去宠幸的风险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再次通秉

“王道啊”刘德看着这个自己最亲信和最信任的贴身宦官,道:“你能主动交代,这很不错,你将收受的贿赂拿出去,自己再拿一百金出来,全部去买布帛,做成衣裳,分给大阳县十岁以下幼童,另外,我再罚你,去打扫营帐三天”

“你可服”刘德看着王道问道。

“奴婢愿服”王道是真的吓坏了,因为他从来没见到过刘德刚刚看他的眼神,那么的恐怖冷酷和无情,他很清楚,他的权势是谁给的。

“以后不要再收贿赂了”刘德拍拍他的肩膀,道:“想要什么跟我说,我都能给你,但是,假如我再发现你接受贿赂,那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诺,奴婢知道了”王道连连叩首。

刘德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世刘安能毫发未伤了。

简单,这么强大的金元攻势下,能不动心的人太少了。

尤其是刘德的那个姑姑

但对这个局面,刘德无能为力,他现在只能做到自己保持清白,却不可能去约束刘嫖周仁甚至袁盎晁错等人。

“等我登基,铲除这种明目张胆的贿赂之风,将是首要任务”刘德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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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八节 丧母

第三天,刘德刚刚起来,就收到一个坏消息。

长安来报,丞相申屠嘉中风了

刘德闻言,垂然长叹。

前世申屠嘉死于六月,今生虽然避免了吐血而亡的下场,却忽然中风。

而一旦中风,即使他能康复,作为丞相,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他的政治生命也已经结束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紧接着,又一个消息传来。

刘德的老妈,几乎都快被他遗忘的粟姬,重病不起,即将不治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虽然说,对刘德来说,粟姬随便怎么样,他都不会关心。

但闻知这个消息后,刘德立刻就强迫自己进入了悲伤情绪之中。

马上就哭着跑到老爹那里,鼻涕眼泪一起流着,跪求准许他先回长安。

于是,在文武百官和公卿大臣眼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孝顺的不能再孝顺的儿子。

天子刘启自然不可能不批准刘德的这个请求,于是,依旧命中郎将郅都为护卫,护送刘德赶回长安。

只是私底下,天子刘启却单独召见了郅都,交给了郅都一个绝密的诏命。

刘德在得到了老爹的许可后,将义婼留下来托付给袁盎照看,陈阿娇托付给老爹后,立即出发,一天之后,刘德就来到函谷关下。

这时候,刘德又得到了长安的传书。

他的生母粟姬已经病重离世,还给刘德送来一封遗书。

“我儿刘德。吾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望女躬身自省,孝顺太后陛下皇后。他日承继宗庙,以慰吾之生平”刘德将这封遗书看完,已经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但他心中,却是跟镜子一样明白。

他的老妈死的绝对不自然。

毫不夸张的说连这封遗书都是在胡扯。

那些宽宏大量的话语和勉励也就算了,粟姬居然遗命还要他孝顺皇后,视之如母,粟姬能写出这些文字

开什么玩笑嘛

假如粟姬真有意外。恐怕诅咒和埋怨是占据最多篇幅的文字。

只是对于粟姬的死,刘德完全没有感觉,反而在心中觉得。她死的正是时候

但是,煞笔才会将这种情绪表露给别人看到。

相反,不管有人没人,刘德都是泪流满面一副孝子失母痛不欲生的情形。

不止如此。刘德在看完遗书后。立即命令,缟素全军,自己亲披孝带,亲持灵幡,步行着三步一叩首,通过函谷关。

还命人在函谷关前立下了一块石碑,勒文于上。

等刘德一行从函谷关通过之后,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围到了那块石碑前。

有识字的文人上前。看着石碑上的文字,给其他人念了起来:“天下之最悲。莫过于丧母之伤,天下之最哀,莫过于儿未孝而母已丧,诗云:凯风自南,吹彼棘心,哀哉哀哉有子七人,母氏劳苦,有子七人,莫慰母心题诗一首,以殇丧母之痛: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至孝啊”许多人听完别人的朗诵后,立即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天下至孝,无过于殿下”有人赞道:“谁言寸草心,报与三春晖区区十字,直指人心,直抒人伦之大道,非至诚至孝,谁人能作之”

也有人赞道:“天家素来纯孝,当年太宗皇帝,为太皇太后尝药,衣不解带,日夜伺候于塌前,今上亦奉孝为大德,如今这位殿下,也是至孝,难怪当年太宗皇帝要说:此子类我,日后当王天下了”

刘德一行加快速度,在日落之前,穿越了崤山,到了华阴县城。

当天晚上,刘德就住在华阴县城城外的天子行宫中。

挥退左右之后,刘德悄悄找来了王道,问道:“我命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殿下,都已经办妥了”王道躬身答道。函谷关的那些文人,特别是那些非常热情的帮着不识字的百姓宣读石碑上的文字内容的人,十个人里有九个是水军啊不然,高高在上的读书人,那里来的那么多闲工夫给泥腿子们解释

函谷关的表演,只是整出大戏的开始而已,刘德揉了揉他那已经都快哭肿的眼睛,想了想,命令道:“治丧之事,一定要等我回长安,再进行,另外,再派人八百里加急,去河间常山,告知刘荣皇兄与刘阏皇弟”

生母病逝这么大的事情,朝廷里的礼仪官肯定已经派人去告知刘荣刘阏了,这两个兄弟肯定也在马不停蹄的赶回长安。

刘德之所以多此一举,只是想告诉自己的两个兄弟和天下人。

这次治丧,以他为主,其他人打酱油就行了

刘阏好说,肯定会听话,但刘荣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