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1 部分(2 / 2)

作品:《悍匪

罗强提醒他:“你进进出出得,两头跑,警醒些,一定当心身后。”

邵钧挑眉问:“我当心啥?”

罗强:“你不是查姓谭的小崽子吗?”

邵钧:“你咋知道我查什么?”

罗强:“姓谭的肯定在搞鬼,外边儿的老王八和里边儿的小王八一起搞事,他们就没消停。”

罗强时常远远地望着邵钧,盯着这人忙忙碌碌像个松鼠在监区里跑来跑去的身影。

俩人私下凑在一起亲昵时,他反而很少说话,不知道还能说啥。两人互相知根知底,能向对方j待的,都已经老老实实坦诚相见,剩下的就是不能说的。罗强乐意每天悄悄地看着这人,远远地欣赏,仿佛是恐惧凑太近了,会伤着这么宝贝的一个人……

有天下午,罗强在菜地忙活,弄西红柿架子,邵钧拎着警g,沿墙根儿走,蹲下来审视一大片匐地的丝瓜秧子。

邵钧抱怨:“这些丝瓜结了好久,咋也不摘走,再挂着一下雨就烂掉了!”

罗强从西红柿支棱着的枝杈后探出一只眼:“那是二队的菜地,不归老子拾掇。”

邵钧纳闷儿:“他们二队都不搭架子?种个西红柿,不讲栽培技术,简直没一丁点儿科技含量!”

罗强冷笑:“你以为人人都跟老子似的,种菜这么有专业菜农水准?”

邵钧眉头一动,一把掀开菜秧子。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顾不上植物j叶上粗糙的倒刺儿把手指剌出血口子,扑上去扯掉密织铺满地面的一片片黄瓜秧子、丝瓜秧子、南瓜秧子……

成熟的瓜菜类植物叶片很大,生长密集,j秆卷曲盘桓,能爬满整面墙不留空隙,邵钧扒开错综缠绕的植物,墙角现出一块用树叶稻草破木板烂床单盖住的铁篦子,里边儿黑黢黢的。

邵钧缓缓站起来,仰头张望四周,半晌,喃喃地说:“我c他四舅姥姥的一群王八羔子搞鬼!!!”

“这群王八蛋打地d想炸监越狱!!!”

邵钧怒吼着,双手用力一拔,掀开铁篦子掩盖住的d口……

当晚三监区戒严,所有牢号翻了一个遍,内部清监,调查是谁g的。

二队某几个班的崽子们被拎出来,脸全都绿了,一个个都铐走了关起来,隔离审讯拷问……

邵钧从队伍面前走过,眯细了眼,帽檐下两道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二队十三班的班头大铺谭龙。谭龙那一双血红的眼,也死死盯着他,眼底含着恼羞成怒之后的满腔怨愤。他们班的崽子不说实话,但是邵钧绝不相信这事儿与谭少爷无关。

无论哪家监狱,炸号越狱都是最严重的政治刑事案件,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越狱这类事情,其实各地每年都有发生,每次都得死个把人,挂到高压电网被电死的,下水道里中沼气闷死的,逃跑让武警一枪点了的,还有逃出去几个月后再被抓回来直接枪毙的……当然,每当此类事情发生,这个监区上到监区长下到各个队长管教,都得扒一层皮,渎职严重的剥了警服换囚服。

清河新监区号称拥有全国最坚固最牢不可破的钢铁围墙,通过大铁门要经过四道关卡,犯人们无论如何无法轻易突破,却没想到差点儿栽在猫d狗d上。

邵钧带人爬进d去,察看那条通道。监区建成之前是农场,地下有很多菜窖、渗水渠,改建监狱之后,有些被重新开挖成下水道。枯水季里地下通道是g涸的,洇出腐败难闻的湿气,弯弯曲曲的大粗管道有明显被人打通清理过的痕迹,路线最终通往监区外那片葱郁的果园林场……

越狱隐患被扼杀在小幼苗状态,全监区虚惊一场。

监区长吓出一身汗,要不是邵三爷警惕,哪天真有个把犯人爬进那条道,无论是跑出去了,还是跑半道憋死在管子里,他这个监区长的官帽就甭戴了。

因为这事,邵副队长在队伍里被记了一大功。

也是因为这事,二大队的教官全员清洗,挖出两个收受犯人贿赂的,其余人因管理不善被调离。

二大队的犯人集体严管,近期不予上报“减假保”,以示惩戒。

减刑、假释、保外就医,是监狱管教方面掌握的最重要权力,也是服刑犯最在乎的三项条例。不予考虑减假保,就是要把二队某些人上梁山。

谭大少再见着邵三爷时,两只翻白的眼涨得血红,用最凶恶的口气低声说:“邵警官,你、你、你他妈的,你等着。”

邵钧不以为惧,冷冷地回道:“等着你下回再犯事儿炸号?你三爷爷等着呢,你来一次我收拾你一次。”

谭龙眼底袒露强烈的怨恨:“你敢挡害,坏老子的事儿,你等着,老子下回坏了你。”

邵钧淡淡丢给这厮一句话:“你有种再来。”

谭龙威胁道:“邵警官,你别、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罗老二,你俩的丑事!等哪天,老子出去了,一定把这事翻出来,不会让你俩好过!”

邵钧把二队的事儿搅黄了,这种行为搁道上,就叫做“挡害”,挡了某些人的路,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邵钧那时没拿谭龙的威胁当一回事儿,他是条子,谭龙是个还有十几年刑期要熬的犯人,谭龙能把他咋样?谭小龙敢在牢号里乱说一句话,他就狠狠整治这人。监狱里整人的手段总之多种多样,邵钧以前不来那一套,是因为用不上,没必要,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整人、任人可欺。

邵小三儿不畏惧某些人,然而谭少爷放出来的几句狠话,罗强很快就听说了。

那几天,罗老二蹲在c场边的石头凳上,静静地抽烟,神s复杂,心事重重。

罗强混道上的,他知道给人挡害挡道这事,可大可小。当年谭五爷一路,与皇城根脚下姓尤的一路,就因为其中一个挡了另一个发财的道,损失了小千万的生意,两伙人在东皇城根北街小巷子里火并,持刀互砍,纵火,火势差点儿把美术馆后身给烧了,折进去好几个人。

罗强在感情上跟邵小三儿是一路,但是对待有些事的想法,仍然是道上人的思维。

二队菜地里有猫腻,如果是他第一个发现,他可能根本就不说出来。这是混道的原则,与己无关,切忌c手。他顶多暗中提醒邵钧,想一个更周全的解决办法,而不是让自己成为牢里犯人的眼中钉、众矢之的,犯不着,划不来的。

如今三馒头挡了牢号里某些人的生路,那群人能善罢甘休?这档子事能算完?

而且,这事注定与谭家崽子有关,或许是谭家人在背后筹谋,想把宝贝公子弄出狱。

谭龙越狱不成功,必然嫉恨三馒头,伺机寻衅报复。

谭龙倘若将来某一天成功出狱,更不会甘休,出狱了就是谭家为所欲为的天下,到时必然反扑对邵钧下手……到那时自己还蹲在牢里,咋护着馒头?

黑暗中,罗强浑身湿冷,仰躺在床上瞪视天花板,在那时候想到对付谭龙的下策。

一了百了,灭了这个活口。

既然混这条道,已经一路黑到了底,罗强绝对不惧出手。

不为别的,就为了保护三馒头的安全,谭龙既然自己作死,这人不能不灭。

59、第五十九章谭龙炸监

罗强当然没有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谭龙动手。他有自己一套做活的路数;洗手间;澡堂子;或者野外劳动;到处都是机会。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只可惜;时机没有等他。罗强万万没料到;他没来得及动手,谭大少爷先发制人;先动手了。

第二天中午;表面看来极普通平静的一天,三监区犯人下工后;在食堂吃饭。

宽管的班级在食堂东头吃饭;严管的几个班被集中在食堂西头的小角落;由几名新来的管教盯着。罗强领到一勺红烧排骨,闻着浓浓的酱香味儿,走过二大队桌子,瞥见人丛里那一双怨毒的泛红的眼……

那天先开始也不知怎的,二大队的人跟新来的胖教官发生龃龉,斗了几句嘴。谭龙伸脚踹倒二队一名上了年纪的老犯人,把那可怜的老头连人带饭盆踹翻在地。那老犯人本是监区优待的老弱病残犯,一只手不太方便,佝偻着,蜷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谭龙被胖教官拎着警g严厉训斥了几句。

胖教官走到中间某个位置的长凳上,刚一坐下,“嗷”得捂着p股蹿起来!

这人p股上被戳了钉子,有人从厂房偷拿的,就憋着这茬儿!

二大队里“嗡”一声炸了,有人借机起哄,胖教官涨红了脸,让炸刺儿的犯人激怒,伤了脸面,掏出警g就冲过去……

新来的管教们脸生,跟牢里犯人还不熟,说话办事也就不像混迹已久的老人儿之间嘻嘻哈哈互相通融,双方相互忌惮,容易犯杵。

而二大队某几个崽子,原本就对这事心存抵触,越狱的计划黄了,憋着劲儿要炸一回,存心找不痛快。

扎了胖教官一p股坑的钉子,就是谭少爷犯的坏。

事情的发生只短短几秒钟工夫,食堂里乱成一团。

谭龙从后面拎起一只板凳,一脚蹿上食堂饭桌。他抄起凳子,横着向那胖狱警抡过去。

这一下要是抡着了,能把人脑袋从圆的拍成个扁的。谭龙眼瞅着就要行凶伤人,这时从食堂另一边闪电般冲过去一道蓝灰s身影飞身抬腿横扫谭龙持械的手臂!

穿着皮靴的一条硬朗鞭腿,精准地抽上谭龙的手腕,混乱中甚至能听到“啪”的一声,骨骼肌r生生硬碰硬相撞的闷响。

谭龙疼得“啊”的一声,透过被血s蒙蔽的眼膜,看清楚出手管闲事儿的人,更是怒火中烧。

邵钧也是憋着对谭龙的不爽,一张脸上黑眉俊目因为恶斗而更加清晰深刻,眼眦爆裂,颤动的眉斜斜深入鬓间勾勒出一腔怒气。他双手抓住谭龙一只脚踝,抄底狠狠一掀,谭龙横着飞起来狠狠摔在大饭桌上,几乎把桌子砸塌……

罗强那天在食堂另一头远远地看着,原本没想c手多管闲事。

谭家崽子跟条子掐架,纯属自讨苦吃,自寻死路,最好能闹到武警神兵天降,直接一枪把这厮点了,都不用劳动他出手灭掉这人,罗强心里这么盘算着。这人总之要灭口,炸号死在武警手里,是最不必纠结死因的结果。

罗强用眼神示意自己这头一大队的崽子们,都别乱动,别捣蛋,打架咱不掺和,以免误伤。

可是罗强没想到邵钧会出手。

邵钧冲上去的一瞬间罗强眼球一热,喉咙立时让什么东西堵住,大庭广众却又不能把这人喊回来。他攥着饭碗的手指关节泛白,攥得咔咔直响。

邵钧将谭龙打下饭桌,二人片刻间扭打一起,混战一团,这时候再想拦,来不及了……

对于谭龙来说,他记恨邵三爷的程度已然超过他对宿敌罗老二的愤恨。

就因为邵警官无处不在的偏袒庇护,谭少在三监区与罗强斗法屡战屡败,数次受到欺压羞辱,狗血狼狈。之前那些年,在家族庇荫之下,谭大少爷在道上好歹也是个呼风唤雨纵横跋扈的人物,江湖上有一号的,一朝失势受人暗算摆布,他怎能甘休?

更何况,邵警官挡了他的害,坏了他出狱的计划,这让谭少爷在绝望中几乎疯狂。

谭龙当初也判了遥遥十五年刑期,前路茫茫,而且涉黑重刑犯难有减刑假释机会。谭五爷这些年在外面筹谋活动,也打点了上头的人,甚至不惜犯险,帮上头某人做活儿暗算入狱的罗家兄弟,然而事后,儿子减刑出狱的事没办下来,那条路堵死了。

谭龙如今只有想方设法越狱跑路这条道,却不想邵钧毫不留情将他的计划中途腰斩。

两人你来我往,手脚上都是有功夫的。说来话长,当时的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邵钧飞膝袭向谭龙软肋将对方向墙角,一记高高的劈挂腿准备将这人一击倒地,迅速踢晕了事。

谭龙踉跄着躲,这一腿狠狠敲在他后肩上。

这人半条膀子都垮了下去,单薄细瘦的小身板,捱了这一下狠的,战斗力瞬间矮了一截,抵挡不住邵钧下三路凌厉强势的攻击。这人此时恼羞成怒,绝处发狠,从墙角抄起个凳子,突然暴起!

邵钧一肘挡开凳子的第一下袭击,凳子腿扭弯了。

谭龙像发疯的一条狂龙,又是一凳子,横着向邵钧拍过来!

哗啦啦——

罗强手里的饭盆扣在地上,一大块红烧排骨,鲜艳的酱油汤汁染红了地板。

隔着一大间屋子三十多米的距离,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凳子拍上邵钧的心口,砸到上腹。邵钧猝不及防这接二连三的y招攻击,身体飞了出去……

那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瞅着罗老二突然暴怒,两眼瞬间飙出血,脚踩凳子蹿上饭桌,从食堂另一头,一路踩着五六张桌子,跃着扑向事发地点,一只展翅的大鹏从天而降,落在扭打的那二人之间……

邵钧仰脸向后跌倒,谭龙的凳子第三次拍上去,带着意图致人于死地的狠绝力道,砸向邵钧的头颅!

罗强整个儿扑上去,几乎横扑在邵钧身上,怒睁的豹眼眨都没眨一下,谭龙这一凳子,狠狠拍在他的肩头。

肩膀的骨头生疼,肌r骨缝之间是被某种尖锐利器割裂撕扯贯穿之后惯常的疼痛,这种伤罗强以前捱得多了。他因为疼痛闷哼一声,用雄兽般刚猛粗野的动作夺过那只伤人的板凳,甩向墙壁,立时摔成粉碎。

罗强顾不上自己喷血的肩膀,一个念头击穿他的大脑。他猛地回头看去,面孔因为震惊而扭曲变成铁红s,痛苦地大叫:“啊!!!!!!!!!!!!!!!!!!!”

眼前人影混乱,七班几个崽子跑上来喊着“邵警官怎么啦”,“肚子漏了,出血了,快去喊人啊”。

监狱里藏龙伏虎,x情凶悍手上沾过血的犯人很多,二大队这时候不少人蠢蠢欲动,伺机闹事,与其余几名狱警僵持着,场面十分危急。好在这边一大队的崽子们大都唯罗强和赖红兵马首是瞻,这时按兵不动,没有选择趁火打劫,否则,以监区里常年犯人对狱警20:1的比例,后果不堪设想。

罗强看见邵钧仰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气,双手捂住胸腹部,鲜红刺目的血源源不断涌出来,也看不清伤的究竟是心脏,还是肺,或者是肠子……

那只凳子的凳腿扭弯了,连接处露出好几颗粗长的大铁钉子。

就是那些要命的钉子,让谭龙生生地拍进邵钧的身体……

罗强喉管撕裂般嗥叫,邵钧身上喷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视网膜,他的脸,他的神经。

躺在地上流血的人是三馒头。

他想起馒头曾经对他说的话。馒头问他,老二,以后我出了事,你给我挡吗?

邵钧那时候眼神清澈,眉目之间带着对感情至深至切的渴望,对他说,出了事,我绝不会扔下你不管,我拿后脊梁给你撑着,挡着,我扛。

可是有一天馒头真的出事了,被人暗算了,他竟然就没能替馒头挡住最要命的那一下!

罗强像一头中箭中枪的野兽,痛苦地悠长地嗥叫,那几颗锋利的铁钉仿佛是捅进他自己的胸口,心脏,最致命疼痛的地方。浓重的血s从眼球里迸s,他疯狂地扑向谭龙……

更多的狱警跑进食堂,拉响警报,刺耳的警铃声响彻监区上空,一个排的武警集合抄枪,冲进内墙。

谭大少与罗老二这对冤家死对头,这一场终极恶战,生死关头都使出浑身解数,每一拳,每一脚,都试图致对方于死地。罗强坚硬的膝盖骨踹上谭龙的小腹,这一下就听到骨头碎裂折断的喀喀声响。

罗强面无表情,脸s铁青,眼底袒露出昭然若揭的杀机,令他的对手在恐惧中胆寒,这时候再悔恨,已经来不及。

这是他每一次痛下杀手时的冷酷与冷血,他用一记又一记铁拳狠狠暴打对手的头颅,凌厉的掌风只要劈到谭龙耳后某处的软骨,或者后脑脑g部位,就可以让这人颅脑遭受重创而亡。

对罗老二来说,杀人不过就几拳,人间地狱,距离他确是区区一步之遥。

他的一只铁拳砸向谭龙耳侧小脑部位,眼瞧着这人脖颈像要折断似的向后仰去,在后脑着地的一瞬间两眼翻白,浑身剧烈抽搐……

罗强冷冷地站在屋子正中间,两手食指中指关节破皮露出红r,沾着血,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抽抖了一会儿,最终一动不动,从脑后慢慢洇出一大滩浓郁的血。

四周是惊叫声,哗然声,粗重的喘气声。

罗强知道他今天做下的案子,就是一脚迈回地狱,他心知肚明,这一次彻底没有了回头的路。

狱中又是一条人命,大不了加刑直接判死。

能赔给三馒头的,就是自己这条千疮百孔的恶命。命也不值什么,但是是他的全部。

待到罗强回过头去,倒在地上的人,此时已经没法看。

他肝胆俱裂地扑过去,眼前的邵钧就是一个血人。

“邵钧,邵警官!!!!!”

“撑住了,别闭眼!邵警官,没怕,没事儿,我给你捂着……”

罗强眼眶痉挛,嘴唇颤抖,两只大手捂住邵钧胸腹间的伤口,手掌立刻沾满黏稠的血浆。

他迅速剥掉上衣,自己后肩上还楔着两枚钉子。他用囚服裹住邵钧冒血的身体,怀里的人面s苍白如纸,大张着嘴,痛苦地喘息着,手指跟他相触时微弱地颤抖……

“都你妈傻看着,还看啥?!叫救护车,救人啊!!!!!!”

罗强对四周呆立的人声嘶力竭地吼……

武警持枪冲进来了,场面更加混乱,刚才炸刺儿起哄的二队崽子们抱头四散,被武警战士拿枪砸着到墙角,一声声哀嚎。

“都蹲下,手抱头!全体立刻蹲下!!!”

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