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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就是这般女子

孙女添盆。

太子对这个女儿十分稀罕,见班家人没来,还特意询问了常嬷嬷一番,听明原由以后,叹了口气,赏了常嬷嬷东西便让她退下了。

“我不是讲究这些俗礼的人,表叔与表婶实在是太在意了。”太子还记得小时候,表叔带他去树下掏鸟窝,捉夏蝉给他玩的那些事,这是他规规矩矩童年中,为数不多的轻松回忆。

“殿下,班家这是懂规矩,”太子妃见太子神情有些失望,便笑着劝道,“小丫头才这么点大,是该避免被冲撞,若是带来秽气对孩子也不好。”

太子面色略有些不好看:“姑祖母一辈子为了皇家,即便是去世,她老人家也是保佑我们的女儿长命百岁,又岂会害她?”

“殿下,这是宫里的规矩,身上带孝的……”

“你跟孩子在屋子里休息一会儿,我出去走走。”太子站起身,声音有些冷,看也不看太子妃,便出了门。

太子妃怔住,正想开口嘱咐太子多穿件衣服,外面有些凉,可是转头见孩子把手从襁褓中伸了出来,她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她忘在了脑后。

太子回头见太子妃只低头哄孩子,最终叹了口气,打个弯走出了院子。

“国公爷,夫人,”常嬷嬷回到班家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个东宫的奉礼太监。

这几个太监给班家人见过礼之后,就把太子准备好的礼物送了出来。这些礼物准备得很尽心,就连礼盒都避开了鲜艳的颜色。

“太子殿下太客气了,这如何使得。”班淮再三谢过,给这些小太监每人送上一个荷包以后,才让管家送他们出门。

待小太监们离开,阴氏让常嬷嬷坐下,“嬷嬷,太子可好?”

“奴婢瞧着太子气色还不错,对皇孙女也稀罕得紧,”常嬷嬷坐在凳子上,微微躬着身道,“听到你们不能去,太子很是失落,所以让人送了礼来。”

“太子是个仁德之人。”阴氏扭头看女儿,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若是太子能安安稳稳地坐好皇位就好了。

“是啊,太子殿下心里定是念着你们呢,”常嬷嬷想起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相处方式,小声道,“只是奴婢想要多一句嘴,太子妃与太子之间,只怕相处得不太融洽。”

“怎会如此 ?”阴氏惊讶地看着常嬷嬷,“不是说太子十分敬爱太子妃,身边除了两个皇后赐下的良娣以外,便无其他人么?其中一个良娣产下皇孙女以后便没了,怎么他们之间反而不好了?”

“夫妻之间相处是否融洽,奴婢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比如公主殿下与驸马,还有国公爷与夫人,都是难得的恩爱夫妻,至于太子与太子妃……”常嬷嬷摇了摇头,“恐怕两人不如外面传言的那般好。”

“皇家的私事,终归我们也插不上嘴,”阴氏对太子虽有不少的好感,听到常嬷嬷这话,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太子妃不是石家大小姐么?”在旁边听了半天的班婳开口道,“我记得她是个性格贤惠端庄的女子,太子表哥性格温和仁善,他们两个应该很合得来才对。”

石家大小姐在班婳看来,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家小姐,气度不凡、举止优雅,她即使不喜欢石家二小姐,也挑不出石家大小姐的错处。石家大小姐容貌与二小姐相比,要逊色几分,但是石家两个小姐站在一起,大家第一眼注意到的必定是石家大小姐,而不是石飞仙。

石家大小姐就像是珍贵的珍珠,美得温和不耀眼,但是让人见了就会觉得舒服,以她对太子的了解,他喜欢的应该就是这类女子。

但是常嬷嬷看人极准,若不是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真的存在问题,以常嬷嬷谨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开口的,所以班婳不得不相信,大业这对第二尊贵的夫妻,出问题了。

“傻孩子,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很难说的,”阴氏笑了笑,“天下男女走在一起,并不是最适合感情就会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脖子一转就嘎吱嘎吱响,我是不是即将进化成丨人类与机器人的组合体啦?

第70章

班婳听到阴氏这么说,摇了摇头:“可是太子不是喜欢她吗?”

当初太子妃人选有好几个,是太子坚持挑选了石氏,如果不是有感情,太子又何必这般坚持?

“有些夫妻一开始是冤家,后面成了欢喜冤家,有些夫妻一开始情深似海,最后却两两生厌,”阴氏想着女儿已经与人订了亲,便有意跟她多说几句,“再好的感情,如果没有好好相处,最后也会被消磨殆尽。聪明的人,注重的是人心。”

班婳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亲以后,抓住容伯爷的心?”

“为娘说得是,珍惜别人的好,但也不要为爱而卑微,”阴氏心疼地摸了摸班婳的头顶,“身为女儿家,总要多爱惜自己一些。聪明的女人,要学会让男人像你自己一样爱惜你。”

“嗯嗯,”班淮在旁边点头,“就像我爱惜你母亲一样。”

聪明的男人,在面对心爱女人时,一定不能太要脸,这不是惧内,是爱。总有人觉得,甜言蜜语没用,默默做就好,班淮对此嗤之以鼻。好男人不仅要默默付出,还要会哄女人开心,不然女人嫁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图个啥,就图身边睡了个木头桩子或者人渣么?

抱着此种思想觉悟的班淮,自认自己乃是大业一等一的好男人,尽管别人不承认,但他仍旧有着谜一般的自信。

“我们母女之间说话,你别插嘴,”阴氏看了眼他面前的茶,又道,“少喝凉茶,仔细胃又不舒服。”

“哎!”班淮应了一声,招手让下人给自己换了一盏茶。

班婳与班恒默默地看着父母之间的相处,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来,我们娘俩去后院说话,”阴氏站起身,对班婳道,“园子里花开了,正好你也陪我转转。”

班婳听话的站起身,跟在了阴氏身后。

班淮爵位升为国公以后,一些原本锁上的院门便打开了。这原本就是一座按照国公品级修建的府邸,皇帝把这栋房子赐给班家,也是抱着补偿之意,不过班家人搬进去以后,就把一些违制的东西收了起来,又锁了几个院子,才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班家人口不多,干脆就把几间屋子拆了与外面的院子连在一块,修成了一个很大的花圃。虽然家里都不是讲究人,但是他们有钱,所以请来的下人把园子打理得很漂亮,没事来逛一逛院子,心情还是挺舒畅的。

“婳婳,你真的愿意嫁给成安伯?”只要想起女儿跟容君珀的婚事,阴氏就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她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怎么了?”班婳不解地看着阴氏,“母亲,您是不是不喜成安伯?”

阴氏摇了摇头:“我对成安伯并无意见,只是担心你嫁给他,日子过得不好。”

“不好我就回娘家,”班婳不甚在意道,“反正你们又不会不要我。”

“傻孩子,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阴氏见女儿比自己看得开,自己说着说着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为娘放心?”

“那可有些难,等我八十岁,您老一百岁的时候,您也不会放心我的,”班婳抓着阴氏的袖子摇啊摇,“谁叫我是你的女儿呢?”

“一百岁?”阴氏摇头,“我可不想活得那么老,招人嫌。”

“谁敢嫌弃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班婳抓紧阴氏的手,“母亲,您可要陪我一辈子。”

“好好好,陪你一辈子。”阴氏点了点班婳的额头,“这么大了,还跟我撒娇,羞不羞?”

“在母亲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儿。”班婳笑嘻嘻地回道,“不羞,一点都不羞。”

二皇子大婚的前三天,年仅二十三的容瑕调任为吏部尚书,满朝哗然,有人认为容瑕太过年轻,不堪此重任。

“古有八岁宰相,前朝有九岁状元,为何我朝就不能出一个二十三岁尚书?”户部尚书姚培吉道,“成安伯自小有奇才,入朝以后,办事兢兢业业,受陛下多次嘉奖,难道诸位大人以为,我朝的官员不如前朝吗?”

“姚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八岁幼童为相是因他恰逢乱世,前朝的九岁状元郎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朝繁荣昌盛,四海升平,何须学他朝?”

“可是成安伯小时有奇才,成年以后有大才,这位大人如此反对成安伯,还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来反驳我的话,想来你是有自信做得比成安伯更好,所以才有此一说?”

“你、你……”

这个官员被姚培吉挤兑得语不成句,好半天才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哎哟哟,这是争论不过便说人家是强词夺理,”某个闲散侯爷站出来阴阳怪气道,“看来这位大人的逻辑就是,谁说不过我,就是才华不如我,谁若是说得过我,那就是强词夺理。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可不是,依我们看,成安伯做吏部尚书挺好的。成安伯为人端方,考评官员业绩的时候,也能秉公办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另外一个闲散伯爷也站了出来,与另外一个侯爷一唱一和,说得好像反对容瑕做吏部尚书的都是官做得不好,心虚才不让容瑕任职的。

这些闲散勋爵平日在大朝会上几乎从不开口,今天这几个人竟然一唱一和的帮容瑕说话,引得那些与容瑕交好的文官们频频侧目,这些纨绔今天是怎么了,天下红雨还是脑子出问题,竟然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帮着说话?

有脑子灵活的人突然想到,这几个纨绔平日里与班淮十分交好,班淮因为在孝期没来上朝,但是这几个纨绔每到大朝会时,还是要来晃一晃以示存在感的。

今天这是……帮着班水清未来的女婿找场子?

纨绔们的逻辑很简单,大家都是难兄难弟,有好酒一起尝,有大难就各自飞,但是力所能及的忙,他们则是能帮就帮。比如说帮着班淮未来女婿站场子,那就是属于力所能及范围内的。

要论嘴皮子功夫,一本正经的文官哪是这些纨绔的对手?没过多久,原本反对容瑕当吏部尚书的官员,便被纨绔们带到了沟里,互相吵起嘴来。

你说成安伯要不要做吏部尚书?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在打嘴炮上输给几个纨绔,这太没面子了?

是文官就不能怂,挽袖子上!

于是文官与文官之间的战争,变成了文官与纨绔之间的战争,看这架势,竟然还是纨绔站了优势。

关键时刻,大业朝的官员们,终于第一次正视了纨绔的力量。

云庆帝早就对那几个有事没事叽叽哇哇,各种忠言逆耳的文官们腻歪了,但他是个好面子的皇帝,一个看重名声的皇帝,所以常常在这些文官忠言逆耳的时候,还不得不装作一副“爱卿你说得好有道理,朕接纳你的建议”的样子。

接纳你全家个腿儿哦,云庆帝每次都想照着这些不长眼文官的脸呼过去,然而他忍住了。

所以他会喜欢班家人,因为班家人从不跟他作对,也从不故作清高,得了他的赏赐也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才是让人舒心的朝臣嘛,他就爱给这种臣子赏赐,看着他们崇拜又喜悦的眼神,他每天都能多吃半碗饭。

眼见这些纨绔把几个他看不顺眼的文官气得面红耳赤,云庆帝心里十分受用,面上却皱着眉头,一副不悦的模样。直到一个胡子花白的文官气过头,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云庆帝才让让人去请太监,顺便道:“诸位爱卿不必多言,朕以为容卿很是适合吏部尚书一职,退朝。”

众官员看着被太监抬出去的官员,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这算不算是气也白气?

再转头看容瑕,脸上没有得意之色,亦无愤怒之意。就在大家以为他会特意避嫌,先行离开的时候,他动了。

但不是往外走,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多谢诸位为晚辈直言,”容瑕走到几个吊儿郎当的老纨绔面前,朝他们行了一个晚辈大礼,“晚辈定不会让诸位前辈失望。”

众官员感慨,容伯爷果真正直,不惧别人闲话,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容伯爷客气了,”一位侯爷拍了拍他的左肩,“你是老班的未来女婿,我们不帮你帮谁?”

“可不是,”一位伯爷拍了拍容瑕的右肩,还扳着他的肩摇了摇,“好好干,争取一年坐稳尚书位置,五年就升职为相爷。”

众官员齐齐侧目,严相爷跟石相爷这会儿还没走呢。

“恭喜容伯爷升迁,”石崇海走到容瑕面前,对他略略一拱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容伯爷前途无量啊。”

“不敢,唯陛下厚爱而已。”容瑕回了一个大礼。

他们彼此都清楚,刚才反对他任吏部尚书的官员,大多都是石崇海的人,石崇海表面上在恭喜容瑕,内心不见得有多高兴。

“容伯爷谦虚了,你若是没有能力,又怎么能让老成持重的姚大人都为你美言?”石崇海最气的还是姚培吉,此人原本依附在他的手下,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帮着容瑕说话。

他宁可与石家决裂,也要帮容瑕说话,真不知道是容瑕太有手段,还是姚培吉以前都在耍着他玩?

真是好胆量。

“这个问题很简单,”纨绔侯爷打断石崇海的话,“因为容伯爷长得好看,还有才华,讨人喜欢是应该的。”

石崇海没有想到这几个纨绔竟然敢跟他过不去,当下便冷道:“那侯爷应该学着容伯爷,多讨人喜欢些。”

“我一大把年纪,讨人喜欢有什么用,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纨绔侯爷摇头叹息,“岁月不饶人,当年我也是大业有名的美男子啊。”

石崇海突然觉发现,能跟班淮交好的人,都是脑疾患者。

他瞥了一眼容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这些人传染上?

作者有话要说:纨绔们:咱们老纨绔有力量!

晚安~

第71章

纨绔们吵架赢了文官们,心情甚好的勾肩搭背找乐子去。小说w-w--o-石崇海心头的火气还没消完,他们已经把事情忘在了脑后。

好在石崇海这些日子虽然得意了许多,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他知道跟这些纨绔们斗嘴也没有用,所以对容瑕道:“倒是忘了恭喜容伯爷好事成双。”

“多谢相爷。”容瑕笑着应下。

“伯爷年纪轻轻,有个好的岳家帮衬着,也是好事。”

这话是在嘲笑容瑕靠着班家才坐上吏部尚书之位,亦是在嘲笑班婳非是良配,容瑕为了仕途才与这样一个女子定亲。

有时候太过明白的挑拨离间,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但仍旧会受影响,成为心头一根刺。石崇海这句话不怀好意,但凡有些傲气的年轻人听到这话,都会有被瞧不起的耻辱感。

容瑕闻言笑着对石崇海作揖,脸上满满的感激:“多谢石相,能与福乐郡主定亲,确是晚辈高攀了。”

石崇海冷笑,好一个会做戏的伪君子。

容瑕与福乐郡主的定亲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就打听清楚了。不过是大长公主临死前,乱点了一个鸳鸯谱,皇帝自觉亏欠班家,便让容瑕去班家求婚,让被人退婚过三次,名声不太好的福乐郡主与之定亲。

现在陛下升任容瑕为吏部尚书,只怕一大部分原因是补偿给容瑕的“卖身钱”。

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容瑕与班家早晚会出现矛盾。班家为了这个女婿倒是尽心尽力,人不在朝堂上,还让朋友照顾着,就是不知道这个未来女婿能领多少情?

容瑕目送着石崇海远去,理了理身上的袖子,不紧不慢地走出大殿,不过他不是出宫,而是去了大月宫。

云庆帝看到容瑕,叹了口气:“君珀来了,坐下说话。”

“谢陛下。”容瑕给云庆帝行了一个礼后,便安安心心坐了下来。

“如今石崇海越发势大,朕不想我们大业出现前朝的李冲与。”云庆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近来太过忘形了。”

李冲与是前朝一个权倾朝野的名相,臣强主弱就很容易出现问题,前朝晚期朝政混乱就是从李冲与做丞相后开始的。改朝换代以后,大业皇帝为了避免发生这种事,便让左右相分权,稳定朝中局面。

云庆帝老了,他自己清楚感到自己老了,夜里睡不踏实,白天总是打瞌睡,甚至连听力都开始退化,他内心充满恐慌,但是面上却不想显露出来。

身在高位,就更加害怕死亡,畏惧手中的权利流失,云庆帝对太子已经不满了,但是更加不满石崇海,身为父亲,他觉得自己儿子还是有救的,真正坏的是带坏他儿子的人。

他急切的让容瑕就任吏部尚书一职,因为他想让自己人掌控官员评审,不让石崇海一手遮天。他才是大业的皇帝,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即使这个人可能是他的儿子。

容瑕懂得云庆帝的心思,他起身对云庆帝行礼道:“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让陛下失望。”

“你做事,朕向来是放心的,”云庆帝欣慰地拍了拍容瑕的肩膀,“若是吏部那边有人不长眼,你尽管告诉朕,朕不会容忍他们。”

容瑕笑道:“陛下放心,微臣是您亲自派遣过去的,他们捧着微臣都不及,怎么可能与微臣过不去。”

云庆帝闻言笑出声:“行,那你回去准备两日,跟班家姑娘多相处相处,三日后就正式去吏部上任。”

“是,陛下。”容瑕行了一个大礼,退出了大月宫。

他不相信皇上真的只是为了安慰他来说几句话,他在暗示他,要按下石崇海的人,不要让他失望。

吏部……看似没有户部兵部重要,实际上却抓着很多官员的考评,非帝王心腹者轻易不能坐到尚书这个职位。

“容伯爷。”王德追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容伯爷,请留步。”

“王公公,”容瑕停下脚步,对王德拱手道,“请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伯爷客气,陛下听闻伯爷喜欢孔雀,便让奴婢把这个摆件送与你。”王德把锦盒递给容瑕,“陛下还说,伯爷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就不用特意去谢恩了。”

“多谢陛下。”容瑕朝着宫殿方向拱了拱手,抱着锦盒离开了。

王德笑眯眯地目送他远去,待看见人影以后,他才回到内殿,对坐在上首的帝王道:“陛下,伯爷已经收下锦盒了。”

云庆帝正在观赏一幅画,见王德进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容瑕表情如何?”

王德摇头:“瞧着似乎有些高兴与感激,奴婢眼拙,已是瞧不出其他的了。”

“嗯。”云庆帝终于愿意抬起头 ,他对王德道,“你觉得容瑕究竟对福乐郡主是什么心思?”

“福乐郡主长得貌美如仙,容伯爷……约莫是喜欢的吧?”王德有些不确定道,“听说前几日容伯爷还陪福乐郡主去别庄看了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