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3 部分(1 / 2)

作品:《乐医

“第十九套全民放松c”这是各国科学部门为了松懈人类压力而编撰出来的第十九套体c,据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紧绷,紧绷,再紧绷……呼……完全的把不愉快,紧张全部呼出去,一点点也不要剩……”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那位漂亮的全民代言人彩素儿表演着放松c。

包四海坐在一张报纸上,跟着街头的大电视在做放松c。他终于有工作了,整整十五天的拼搏,他终于在白水城郊区的一家财政部下属的一家工厂,找到了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

没人能了解四海的执着,没人能懂得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满足了?”鱼悦站在包四海的身后,看着自己这个捡来的小弟,他自己觉得能憋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恩,满足。”包四海继续呼吸着,脸上的表情很满足。

鱼悦笑了下,接过易两递给他的一张旧报纸,坐在了自己小老弟的身边,随着他一起呼吸,其实做放松c是很有意思的。

“小时候……”包四海看着广场上的大屏幕突然开口。

鱼悦闭起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恩?”

“羊皮弄有个叔叔,他在一家财政部下属的公司上班,每次过节,他都扛着许多福利回家,他的妻子很骄傲,孩子很骄傲,父母很骄傲,后来他们买了新房子,离开了羊皮弄。走的那天,是公司的车来接的,当时我乃乃指着车上的商标对我说:“四海,如果你能去那样的地方上班,乃乃就是死也瞑目了。”包四海看着广场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么,乃乃现在可以瞑目了吧?”鱼悦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不知道,我想去工作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任性,哥,你想过吗?像好好那样的孩子越来越多的时候,也许音乐最终也只是生活里的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些乐医会走向哪里?”

鱼悦笑了下:“谁知道呢,也许会在天桥下卖唱,或者去酒吧串场什么的吧。”

包四海笑了下,慢慢站起来:“哥哥,怎么会到白水城来,可怜的乐医总裁所,一定以为你有什么动作呢。”

说完,包四海伸出手,拉起自己的哥哥。

“宝云说,我该给你买套西装。”鱼悦对他说出自己简单的理由。

包四海冲鱼悦笑笑,突然声音里竟然带了他不屑带那股子煽情味道:“哥……谢谢你。”

鱼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拍拍他肩膀:“说什么呢,傻瓜。”

“哥,其实我不喜欢做乐医,而且,背负着那个姓氏,我觉得讨厌。这些年,我总是在想,如果没遇到哥哥们,如果我还是那个小混混,我最最伟大的理想就是做个有钱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挥霍着,过着拿钱砸人的、无耻的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生活。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我还是如此不知足,是我要求过多了吗?”

包四海背起他的那个帆布书包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边走他一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这个包包,这样的背法对他来说也是最后一天了。

鱼悦停下脚步:“随你喜欢的去活着吧,前面有我,后面有其他人,四海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好。”

包四海长长的伸个懒腰长长的呼气,眯眯眼睛,他知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自己,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如果世界上每件事情都能遵循着好的轨道去走,那么世界也许就不再是世界了。

广场边的西装店,鱼悦和包四海都不知道的牌子,他们只是来买西装……而已。

鱼悦坐在椅子上,看着服务员帮包四海量身体,那位女职员一边量一边对身边的人说:“裤子要收大一些。”

包四海涨红了脸,该死,她不用这么大声音提醒别人自己腿短身材矮吧?

忙忙乱乱中,两套修改好的合身西装被易两抱在身上,现在包四海穿着一整套深蓝色的象征着成年人的双袖扣休闲西装,甚至还打了同系的领带,他的头发被他向上拿发蜡拉直了一些,别说,看上去的确也高了许多,包四海c着腰对着镜子左摇右摆很是得意,易两莞尔。

鱼悦很认真的为自己的弟弟配着皮带,皮包,领带夹,袖扣,他不停的从口袋拿出小纸条看,孙宝云提示的东西一样他也不敢落下。

“完美,完美!”站在阳光下,包四海颇有些雄赳赳的样子。

鱼悦从身后拿出酒壶灌了一口,看下弟弟,真的,他也是很满意的。看啊,多快,当年那个小豆芽,转眼从这个国家最好的商学院毕业了,现在还成年了。

包四海大懈声,引得路人笑着侧看他,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笑完,转身冲着鱼悦深深的鞠躬:“谢谢……”

一滴眼泪慢慢滑下,低落在商店门口的水泥地面上,很快淹没不见。

鱼悦扑哧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傻孩子的感谢,只好责怪了一句:“傻瓜。”转身走开。

“人都走了。”易两冲着一直弯腰不起的包四海提示。

包四海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在脸上擦了一会才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恭喜你,成年了呢。”易两从口袋摸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他。

“我不吸烟。”包四海接过去,嘴上虽然那样说,但是还是把打火机放在口袋里,手却没拿出来,他很珍惜的握着。

易两扭头看着广场上的双面大屏幕,突然问包四海:“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大屏幕上彩素儿在周而复始的带着大家做放松c:“呼……吸……吸……呼!”

“吸你妈个头啊,根本不顶用,我还是这么紧张。”包四海突然来了一句,然后扭头对易两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易两恢复了老样子。

华莱西亚看着钬溪节的眼睛,她从切尔汶来的,在来之前,她准备了三天的台词,甚至她收集了最恶毒的骂人之言。

钬溪节经过这段时间的保养,已经恢复了人模人样,这人就要活一股子钱气,如今,渔夫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钬溪节再次变成了钬大少。

“他们说……你找我?”钬溪节丢下自己的打火机,就像跟一个很平常,却有段时间没见面的人说话一般打着十多年没见的招呼。

“啪!”华莱西亚的耳光完全不走大脑的招呼了出来,打的脆响。

钬溪节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的,打个响指,招呼过一脸惊讶遮掩不住的侍者:“我要一杯啤酒,这位小姐要一杯……你看着给。”

喝下一口冰凉的啤酒,钬溪节舔下上嘴唇的泡沫,他看下华莱西亚面前未动的饮料,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嗝:“呃……!”

“华莱,你有三十多岁了吧?”他这样问她。

“啪!”华莱西亚再次给他一个耳光。

钬溪节还是好不在意,仰头把啤酒喝的底朝天:“服务生,麻烦,再来一杯!”他在高级会所里,犹如一个渔夫一般的大叫着,完全不管这里是哪里,或者这里都坐着一些什么人。

“你怎么还不嫁呢?”

“啪!!”

“你个性这么强,没人敢娶你吧?”

“啪!啪!”

“你……等下,我喘口气,再要一些啤酒。”

钬溪节要了二十大杯啤酒,他脱去上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侧着身子,靠着座位打量着,穿着一身火红艳妆的华莱西亚。

“我听说……这女人一过三十……”

“啪!”

“就开始茹房下垂。”

“啪!啪!”

“皱纹横生。”

“啪!”

“开始用艳丽的颜色掩饰自己的苍老。”

“啪!啪!啪!”

钬溪节擦下鼻血,用餐桌上的雪白的台布,他甚至擦了一把鼻涕,他还大力的从喉咙里咳出一口痰。

会所里的顾客也许被恶心到了,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人们结帐走人,无论如何,看一个女人一句话不说的甩男人耳光,刚开始也许是新鲜,但是,那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别人都害怕被殃及到,毕竟,这里是乐医休闲聚会所。

钬溪节耸耸鼻翼,鼻血还在冒,他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拧了两个长条塞进鼻子里,继续他的话题:“华莱西亚,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接着他缓缓的闭起眼睛,等待着这个婆娘的排山倒海耳光……

他等了很久,应该来的耳光没来,于是他睁开眼,面前的华莱西亚,泪流满面。

钬溪节敲敲桌子叹息:“我最讨厌女人哭了。”

华莱西亚转身快步离开,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快步的离开,她一边离开,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护住心口,心口里,曾经有个艳阳一般的少年对她说。:

“西亚,你快点长大,等你的小咪咪长成大咪咪了,我就娶你,真的,我发誓!”

今天,华莱西亚穿了一件低胸礼服,咪咪硕大,r沟性感,她等一个男人等待了十多年,然后这个男人对他说,你嫁了吧。

钬溪节结了帐,鼻子底下c着长条的卫生纸,大摇大摆的带着一胸口的血渍离开会所。

帝堂秋开着车子在会所门口等他。

一路上,多年的好友一句话都没交谈,只是走到乐医仲裁所门口的时候,帝堂秋熄了火,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钬溪节。

钬溪节摸下开始肿大的右脸:“妈的,怎么老打右脸。”

帝堂秋无语的甩了车门,转身向里走。

《吴岚乐医仲裁所会议室》,帝堂秋走到门口倒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里毕竟曾经归他管,不过现在这里的主人叫钬汉泰,是他身后这位钬大少的爸爸。

今日,帝堂秋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吴岚乐医仲裁所下了紧急求助令,这份求助令不针对某个派系,而是针对所有具有一定等级乐医。

“请您这边来。”负责招待的依旧是帝堂秋以前使用的旧人,他看到帝堂秋依旧是那么尊重,尊重之外加了一些客套。

几百人的礼堂,第三方乐医的牌子挂在左边,这样被正正式式的挂出来,还是第一次。鱼悦拿着一份街边买的娱乐版报纸依旧看着他感兴趣的八卦,偶尔遇到晦涩难懂的词汇了,他会从口袋摸出一本袖珍字典查下。

帝堂秋坐到了鱼悦身后,有鱼悦的地方他从来不跟他走在一排,坐在一起,尤其是公共场合,这是个态度问题。

他刚坐好,身边的奉游儿悄悄伸过头:“如何?”他悄悄的问。

“大概挨了几十个耳光,而且只打他右脸。”帝堂秋回答。

“打那边就对了,华纳西亚是左撇子啊。”奉游儿很认真的回答。

“……”帝堂秋觉得他高估了此人的智慧,于是决定不再和他交谈。

奉游儿冲站在门口的钬溪节热烈的打招呼,并且招呼他过来坐下,钬溪节却看着正台上也看着他的父亲,自从离开家,他们父子,还是第一次见面。

钬溪节看下左右,随手捞了一把椅子,靠在墙角坐下,他不想做融心的乐医,也不想跟第三方乐医一个阵型,他是个废人,他觉得墙角挺合适的。

偌大的礼堂,吴岚最最精锐的乐医都聚集在此,今天,这场聚会却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次。

中间的是融心。

右边的遗族。

遗族后面挂了一个牌子——《舞道者》。榔头拿着一部游戏机在那里埋头奋斗,蝴蝶君坐在他身边,他面前的牌子是他自己临时加上去的,一张白纸,上面拿了油漆笔写着《的家属》,那两块牌子合在一起就是《舞道者的家属》。

没人去理会蝴蝶君的恶趣味,因为有人比他更加过分,乐医的世界从来就是如此的畸形。好比舞道者前面的那三排人,他们的脖子下竟然挂了一个大鱼头,那的的确确是大鱼头,离这些人很远就能闻到那扑鼻子的腥气。

那些人是遗族,据说是很隐秘的一族,今天他们在过一个很奇怪的节日,据说这个节日要带鱼头辟邪。

来自乐灵岛的威胁

台子上,一位年轻人,拿着一根能伸缩的棒子准备给大家做讲解。大概是第一次,这位年轻人,好像很兴奋,他的脸上泛着油光,身上的乐医袍子崭新,转过身去背后的折叠线那么的清晰,看样子今天才上身。

钬溪节认识这个人,他是自己的堂弟,以前他总是喜欢说:

“哥哥,你先走。”

“哥哥,你先请。”

“哥哥,你先吃。”

“哥哥,你先……”

钬溪节无所谓的坐在墙角,他不是有心要来,只是,帝堂秋求他一起来听下,现在……他也活得确实无趣。

“各位尊敬的乐医,首先代表乐医仲裁所感谢大家的到来,在下钬溪照,现任吴岚乐医仲裁所……副所长,受所长委托……”

这位眼睛很像钬溪节的青年,大概过于兴奋,他滔滔不竭的明着暗着说着乐灵岛对自己的评语,岛主大人对他的“关照”,“期盼”,未来会如何如何。一段简单的开场白他说了十来分钟,现场有人捧场,有人就不在乎他,一声不吭的是中间的融心派系,不在乎的是两边的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归类派。

“可算被他逮到机会了。”奉游儿笑着侧身跟帝堂秋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