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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狼的死穴

一道y影遮了过来,叶昕安扭头一看,这几天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震恒竟然在白天出现了。

他有些诧异,坐起身来,问:你今天不忙吗,萧大哥?

略带调侃的腔调让萧震恒不禁莞尔,看着他晒得微红的脸颊,说:本来想和你共进午餐的,可惜空等了一场。

啊?叶听安坐直身体,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小声说:陈镛没告诉我你回来了。

无所谓,反正我也吃过了。萧震恒在他身边下,双手枕在脑后,也开始享受午后灿烂的阳光,叶昕安讨好地把蛋糕盘端给他,说:这种蛋糕是抹茶味的,不会太甜。

萧震恒没动手,鼻腔里嗯了一声,叶昕安会意,掰了一小块喂到他嘴边。

萧震恒张口接了下去,尝过味道,没发表意见,叶昕安知道那代表他还算满意,于是再接再厉,把一块蛋糕喂完。

要喝水吗?要服务就要服务到底,叶昕安倒了杯茶水,萧震恒坐起来润了润喉,又躺了回去。

呃……你……叶昕安坐在一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你可以枕在我腿上。

萧震恒老实不客气地枕上他的大腿,闭目养神,看来没有聊天的兴趣,叶昕安只好又拿起看了一半的书,尽量小声地翻动纸页。

在看什么书?萧震恒随口问,连眼睛都没睁开,叶昕安愣了一下,说:《古国怪遇记》,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恩。萧震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补充‘句:不用从头念。

好。叶昕安唇角含笑,用低柔的声音念了两页,萧震恒毫无反应,他停下倾听片刻,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叶昕安放下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低叹道不管容纳于哪个躯壳之内,我的灵魂都是属于你,并忠于你的。

萧震恒仍在睡梦中,当然不可能听见他的告白,叶昕安低下头,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叶昕安胸口一阵激荡,心跳得飞快,一个蜻蜒点水的轻触过后就仓惶地撤离,生怕惊扰了这个没耐心的男人。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无论多少逆折他都愿意去承受,委屈求全,心惊胆颤,舍弃了尊严,卑微地匿身于此,只要他肯给他机会,让他能够把自己的爱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

深情凝视了许久,叶昕安鼓起勇气,执起萧震恒的左手,吻过无名指上的硝指,然后闭上眼睛,颤抖着、虔诚地将他的手贴上自己发烫的脸颊。

我知道你爱我,至少曾经爱过,我愿意等到你肯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那一次阳台午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陷入暧昧胶着状态,萧震恒还是那么霸道,脾气死硬,经常用一种不耐烦的命令语气让他早点睡觉或者多吃点东西,虽然态度简单粗暴,但是对于早已习惯的叶昕安而言,这正意味着他们之间交往正常化开始。

他一扫前些天的颓靡心情,充满希望,更加热情、更加温柔地缠着对方。

直到今天无意间听到萧震恒和邵永琨的谈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突如其来,击碎了他苦心构建的瑰丽幻境。

楼幸堂很不满意,你把驭风堂到绝境,小心他拼个鱼死网破。

书房门i没关严,邵永琨的声音传了出来,叶昕安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书挡在身前,踮着脚尖往门前凑。

萧震恒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不想动他,但是如果他自己找死的话,我不会再给你留面子。

这个……邵永琨迟疑了一下,说:那他侄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叶昕安屏住呼吸,提醒自己楼幸堂的侄子就是他。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志忑不安地支楞起耳朵,萧震恒沉默了几秒钟,反问:楼幸堂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吧,还有闲功夫c心别人?

不,我也很好奇。邵永琨的声音添了几分无奈,说:要打压驭风堂,楼展戎是你手中的一张王牌!现在到了出手的时候了。

萧震恒没说话,邵永琨接着说:你一直把他安在这里,为的就是等驭风堂内部争斗白热化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吧?他是堂主,而且在帮里威望颇高,只要他在你手里,驭风堂大部分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挟天子以令诸侯,牵制驭风堂绰绰有余,甚至你想吞并它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萧,时机已经成熟了,为何你还不出手?

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叶昕安消化完他话中的意思,浑身冰凉,像一条蛇爬过背脊一般,寒毛都竖了起来,脑袋嗡嗡作响,心乱如麻,他咬紧牙关,等待萧震恒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冷酷的声音响起:是的,时机确实已经成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的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脸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叶昕安像机器人一样僵直地转过身,不声不响地离去。

到晚上,萧震恒打发走了邵永琨,去找叶昕安的时候,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人在被到绝境时,往往会暴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叶昕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楼展戎训练有素的身体提供了便利,再加上这些天来的进补,也恢复了不少元气,身手堪称敏捷,总之他逃了出来,躲过值勤的保镖,翻过高墙,连警报器都没探到他的行踪,叶昕安像逃离地府的冤魂一样,拼命地跑。

确定没人追上来之后,他叫了计程车,到达苹果书屋之后,他才意识到身上没钱,只好请司机稍等,他上去拿了钱再来付车费,结果司机摇摇手示意不用,一踩油门跑掉了。

叶昕安顾不上计较别人的态度,回到被冷落已久的家,先洗了把脸振作精神,却发现自己的脸色难看得好像即将押赴刑场枪决的死刑犯,五官扭曲,眼中血丝密布,怪不得司机连钱也不敢收。

叶昕安也被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圈一热,流下泪来。

事到如今,他倒希望当初就已死去,至少能安心地死在恋人怀里,总好过这样不受欢迎地赖在人间,被他如此……欺瞒与践踏。

原来,萧震恒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偶尔的温柔,不过是让他更加死心塌地的假象罢了!

眼睛很疼,泪水却没有汹涌,本以为会痛哭流涕,哭到再也哭不动为止,没想到几滴眼泪刚湿了面颊,眼眶中又是一片干涩。叶昕安颤抖着抬手挡住眼,凄然笑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那是他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的地方,是他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人,在萧震恒心中叶昕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一个拙劣而可笑的赝品罢了。

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从不承认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像绷得过紧而断掉的弓弦一样,叶昕安疲倦至极,脚步飘忽地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抛到大床上。

曾经熟悉的味道早已淡化至无,只剩下一层浮灰扑面而来,叶昕安闭上跟睛,把身体蜷成一团。

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挣扎下去了,尘归尘,土归土,就让他这么自生自灭吧。

第九章

他没天真到以为可以在这里窝到死,萧震恒会找来是迟早的事。

夜幕降临,叶昕安一动也不动地缩在角落里,听到从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比平时加快的步律彰显了对方的不耐烦,每一下都像踩在他心上。

别开灯。门被推开的时候,叶昕安低声说。

萧震恒当然不会听他的,打开大灯,一室晦暗散去,灯光下,叶昕安无所遁形,颤抖着把头埋入臂弯中。

你怎么回事?萧震恒一个箭步冲上来,拽住他的手臂,看到对方憔悴如死的面容,他吃了一惊,皱眉问:又在发什么神经,谁允许你跑掉的?

放开我。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眼眸空d无神,脸色苍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思绪虚无,冰冷而拒人千里之外。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萧震恒拉他起来,轻轻拥住他,命令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叶昕安猛地回过神来,浑身一震,用力推开他,死命地往后缩,大声叫喊:别过来!

萧震恒满腹疑惑,朝他探过身去,说:别害怕,是我。

叶听安惊惧交加地瞪着他,挥开他伸过去的手,哑声道: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萧震恒停住动作,神情有些讶异,叶昕安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原来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真难为你了,还要忍着恶心和我相处……

他抱着膝盖,把身体缩在床角的y影中,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其实你……根

本没必要这样……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只要

你一句话……一句话就够了……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叶昕安就如行尸走r一般,低声重复着那几句琐碎的言语,萧震恒不顾他的反抗,抓住他的肩他抬头看着自己,正色道:如果我要你跟我到去呢?

叶昕安摇了摇头,凄然一笑,说:你杀了我吧。

萧震恒脸色y沉,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问: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放弃自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你还记得……叶昕安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低喃道:是啊……我己注定一辈子无法解脱……

无论身心,都被缚上重重枷锁,只要他爱他的一天,就必定为之沉沦,终生不得自由。

萧震恒把他们的未来弃若敝屣,至少留给他一点喘息的余地,不要摧毁他心中最后一缕情爱,那已是他仅有的东西了。

不要胡说八道。萧震恒轻声斥道,快跟我回去,你又想生病吗?

叶昕安固执地摇头,说:别再拖拉了,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动手吧……只要……让我死在自己家里……就足够了……

混蛋!萧震恒低吼一声,把他拽到怀里,压制住他挣动不己的手脚,怒道:你是中了什么邪?我怎么可能杀你?

叶昕安挣脱不开男人结实的臂膀,无力地说:你不是打算利用我来吞并驭风堂?

你自己都承认时机成熟,只是没想到会被我听到吧?

萧震恒哭笑不得,摸着他的背安抚道:我可没说过我会利用你,别把邵永琨的话塞到我嘴里。

那你也没否决他的话。叶昕安低哼一声,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忍耐了,直接撕破脸,我……无所谓的……

他说着说着又开始鼻酸,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被对方这么一抱,又没出息地渐渐瓦解。

萧震恒真是他最大的克星,让他连怨恨都做不到。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一脸严肃,说:我们必须谈一谈。

看来他们之间误会颇多,才让这家伙不管不顾地死钻牛角尖。

叶昕安委屈地看着他,哀声问:这么多天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萧震恒搂紧了他,力气大得让他快喘不上气来,好像要把两人的身体箍在一起,低沉的声音含着隐隐怒意,说:我是白痴吗?怎么可能现在还认不清?你是叶听安,我的昕安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放手?

就算是骗他也好,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他的防线,叶昕安把脸埋到男人肩膀,心情大起大落,满腔的悲喜交集,再也压抑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萧震恒抱着他坐在床上,任他哭得震耳欲聋,只是这么紧紧抱着他,一句一句柔声轻哄:昕安,昕安,不要难过了,乖……

长久以来的委屈和不安尽数发泄出来,他哭到浑身无力,脑袋都开始发晕,眼泪才渐渐收住。萧震恒肩膀的衣料湿得能拧出水来,他脱掉外套,去找了条毛巾弄湿,给叶听安擦干净脸,低声问:现在好点了没?

叶昕安抽答着,时不时打个嗝,用堪比金鱼的红肿眼睛看着他,小声说:你真的……真的搞清楚了……你相信我是叶昕安?

这个冲击来得太突然,让他一下子懵住了,不敢相信至绝境之后竟能转瞬柳暗花明。

萧震恒又气又无奈,说:如果不相信你,我会毫无防备地睡在你身边?

他是闯过枪林弹雨的黑帮大佬,又不是纯良不谙世事的小绵羊,如果那么没戒心,早死掉一千回了。

叶昕安被噎了一下,回想起两人同床共枕的夜晚,那即使被他黏住也没有拒绝的结实后背,好像一切都豁然开朗了,他半信半疑地点头,又问:可是……邵永琨说时机成熟,你为什么要附和他的话?

萧震恒双手捧住他冰凉的脸颊,用掌心的热度温暖他的脸,说:我打算迫使楼幸堂解散驭风堂,时机成熟了没错,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利用你了?,,叶昕安皱着眉,露出很伤脑筋的表情,说:可是我毕竟……占用了楼展戎的身体……去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这么好用的牌,你为什么不用?

萧震恒被他这颗水泥脑袋气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捏他的脸,说:不管你占了谁的身体,我都不会允许你涉入这种招灾惹祸的麻烦事。

叶昕安眨眨眼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感动地往他身上黏,用刚刚哭过的、带着鼻音的柔软声音说:震恒,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萧震恒叹了口气,轻拍他的肩膀,说:以后有什么事别一个人胡思乱想,问问我又不会少块r,偏偏要跟自己过不去,缩在这里寻死觅活,难看。

叶昕安被训得无地自容,羞愧地在男人身上蹭了几下,心虚地说:那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勉强……对我冷冰冰的,我怕问多了惹你不高兴。‘萧震恒笑得有点邪,问他:你是嫌我没跟你亲热?

叶昕安脸红了,吭哧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你的态度比以前冷淡太多了,虽然你说过对我身体没兴趣……可是我们交往了两年多,你至少可以培养一点兴趣嘛……

以前这家伙像一头不定时发情的野兽,性欲旺盛,每次按倒他嘿咻,总是要做到他浑身无力、连连讨饶才行,结果现在他换了一具身体,萧震恒就表现得兴致索然,对他不冷不热,连摸都不肯摸他一下。

萧震恒搂住他的腰,顺势把他放倒在床上,鼻尖抵上他的鼻尖,低声问:你是不是欲求不满了?有没有自己私底下偷偷解决?

没有!叶昕安很恼火,抓住他的衣领,说: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可不觉得你能管住你的下半身。

回想萧震恒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根本没半点犹豫,上床跟吃饭一样随便,他可不认为这男人的节c观会让他禁欲好几个月。

你希望昕到什么答案?萧震恒轻吻他的面颊,言语闻充满了不正经的的逗意味。

叶昕安身体开始发热,搂住男人的颈项,老实回答:我宁愿你闭门自渎也不想看到你跟别人鬼混。

醋劲还蛮大的嘛!萧震恒不满地捏了他的腰~下,低头吻住他。

像久早过后的春雨,细密地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叶昕安颤抖着,仰着脸承受对方温柔的吻。

火热的双唇轻咬着他的,厮磨吮吸,挑动起内心深入狂热的渴望。

不够,还不够,想要更多。

叶昕安鼻腔里逸出细细的哼喃,主动张开嘴,舌尖轻轻滑过萧震恒的唇瓣,原本悠然慵懒的男人被挑起了火焰,热情地回应他。

火热的舌探入他口中,肆意纠缠,大手紧扣在他腰上,两具身体贴得更紧,火花四溅,意乱情迷,叶昕安含吮着男人的舌,身体已经软成一摊泥。

热情如火,一触即发的当口,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连串咕噜声煞尽风景,让他恨不得一头钻到被子里不用出米见人。

萧震恒呵呵低笑,松开了怀抱,问:你晚上没吃饭?。吃……吃了。叶昕安撒谎,缠抱着萧震恒不放,在他耳边低声说:现在我只想吃……你……

肠胃没给主人面子,再度抗议,叫得比刚才还响,把旖旎的气氛破坏殆尽,叶昕安丢脸至极地呻吟一声,推开萧震恒,扯过被子盖住头。

他的脸肯定快冒烟了,以前亲热的时候他都很少说那种寡廉鲜耻的话,这回好不容易横下一条心,没想到偷j不成蚀把米,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萧震恒很想大笑,不过为了不刺激对方,他努力忍住了,把叶昕安从被子里拖出来,说:好了,跟我回去吧,厨房会准备你爱吃的菜。

叶昕安忸忸伲怩地下床,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下楼,死要面子地说:其实我不是很饿。

一出门,只见洪远帮的人分列两边,垂手肃立,这阵仗把叶昕安吓了一跳,又想脚底抹油,拽着萧震恒的衣袖说:我家里好像还有几包泡面……

萧震恒不容拒绝地把他押上车,说:你的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有义务让你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