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0犹豫(1 / 2)

作品:《持久严射

这种病在油田基层也不是很少见,石久妈单位就有一个。

当时她们单位组织给那个小工人捐钱,石久妈还捐了一千,后来那小伙拿着大家捐的款,凑够四十万去天津做的骨髓移植手术,现在已经做完手术出仓观察了。

那阵子光听石久妈在饭桌上叨叨,所以石久对这种病也稍微了解了点。

这病也不是不治之症,治好的例子还是有的。

但是好了之后,体力大不如前不说,血液移植就算成功了各方面都得注意,最重要,因为频繁性的做化疗的缘故,这之后好像都不会有孩子了,当然医院都会在化疗前给病人保存精子,不过,他媳妇这么年轻,愿不愿意跟他都不一定了。

到时候谁跟他人工受孕啊。

这么一来,老头不是来跟自己谈结婚的事儿吧。

对自己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了,这时候要真跟自己提这茬,还要点脸不。

石市长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石久很意外。

大概的意思就是问石久工作干的顺不顺心,有没有意向当公务员,市委今年这不是还有两个储备干部的名额么,如果石久愿意的话,这事儿市长会办的很漂亮,就是可能要石久先走基层,在市委组织干部科呆着。

听了这些石久实在没心理准备,没答应也没说拒绝,就只说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这个答案似乎在市长意料之中,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石久的肩膀,就开始说别的了。

市长今天喝的稍微多了点,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高兴,总之吃饭完也不闲着,非要拉着石久一起看相册。

相册里居然还有石久小时候的照片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照片儿上的小孩头发稀的跟个小和尚似的,穿个棉猴儿捧个饭盆儿在那排队买包子,小手套都掉地上一只。小石久也没发现,俩小眼睛就盯着卖包子的阿姨,直勾勾的,要多傻逼又多傻逼。

石久一看自己这逼样就够了,紧忙往后翻,就看见市长年轻时候的照片。

年轻时就是秃顶,这他妈够糟心的。

石久翻了一会也没什么兴趣,刚想合上,结果就在一张照片里面看见林科了。

那张照片上大概四五个人,就一个长的挺精神,其余的都是丑逼,包括市长在内。

石久总觉得这些人看着有点脸熟,好像那天婚宴上见过几个。

市长没多解释,就说了那张照片儿上都是老同事,林科当时还是个在厂子里干活的小工人,剩下多一句也不肯提。

石久一看老家伙都醉成这德行了嘴巴都撬不开,也挺泄劲,陪着他扯了一会别的就打算走了。

从市长家出来的时候其实没有很晚,

约莫九十点钟的样子

毕竟市长岁数在这儿了,很早就困,本来想拉着石久再说一会,可到说道后来眼皮子直耷拉,石久一看都这样了,还呆啥啊,紧忙抬腿儿就走了。

等回家候石久也没跟自己妈说,省得她在多想,哭一通什么的石久也很烦。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石久就开始想市长跟他说的事。

其实市长还是挺会说话的,但是甭管说再怎么好听,石久心里都有数。

忽然觉得石炎很可怜,不仅仅是因为生病。

但石久不觉得市长多绝情,也能理解他。

黄土都埋到胸口的人,眼看着要退休了,在大儿子身上使了半辈子劲,眼看着要前功尽弃,换谁谁都难受。

把自己叫来虽然难看点儿,但好处却是很实在。

市长似乎看透了石久的心思,还特意叮嘱他这不是攀高枝儿,这是回家。

拒不拒绝这事儿石久还得再掂量,对自己没坏处,石久之前虽然不贴人家,却也从不拒绝他的帮助。

为了一口气,就耽误自己的前程纯粹傻帽。

石久没那么清高。

但也没那么期待。

所以第二天起来上班儿还跟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

刚过了几天消停日子,结果这不消停的事儿就来了。

林科给检察院的人带走这个消息直接在供应处炸开了锅。

领导干部人人自危不说,处纪检委又开始发光发热,各个科室游窜检查监督,搞的石久也有点害怕。

虽说自己没收过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茶饼还是收了一两个的,兴许还有木梳?虽说这些小玩意儿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说出去也怪丢人的。

石市长最近电话打的有点频,问自己想的怎么样。

这倒是他的一派作风,这老家伙虽然身体机能差,办事儿却是雷厉风行,想好了就开动,一点不罗嗦。

石久的确是没想好。

毕竟现在自己的工作干的挺好,要是真去了市委,跨行不说,能不能行还不一定呢,再说自己也不太年轻,别自己还没爬上去呢,市长先退休了。

***

这天下班,蒋云清电话都没打就直接过来了。

站在大街上笑眯眯的,眼圈早好了,脸上不知道擦了啥玩意,亮晶晶的,跟涂了一层油儿一样。

石久从办公大楼出门,跟迎面打招呼的人点点头,后又凑到蒋云清面儿前,

“你脸上整的都是啥?”

蒋云清一身骚包的白,见了石久,两个眼睛又弯成了小豆角,

“bb霜,白么?”

石久斜他一眼,边走边掏车钥匙,“你一个男的总整成这样干啥...是不是过两天就要穿裙子了。”

蒋云清好脾气的跟在石久后头,

“不是..就是防晒而已,我不是眼睛让人给打了么,买了一整瓶不用也浪费,擦上对皮肤还很好...”

“行了,少擦点吧,再擦都擦成白无常了,”

石久头也不回,“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蒋云清想起来似的,

“好久不见了,想你呗。”

石久开门上车,

“想索命啊?”

蒋云清笑着坐进副驾驶,

“真不是,我最近赢了好多钱,想请你吃饭。”

石久发动汽车,

“你妈你不是要戒赌么。”

蒋云清顿了一下,笑容尴尬,

“啊...是啊...我已经很久不去跟打牌了,我现在只跟一个人玩儿,就是俩人对着扎金花,赢的很小,一天也就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