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3章 疑惑(2 / 2)

作品:《不嫁豪门

“爸爸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妈妈,你还有我呢。”陈雪将头轻轻放在刘秀娟的肩膀上安慰她:“我会一直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的。”

刘秀娟的身子一僵,之后颇为感触的拍拍陈雪的手,悠悠的说:“我真怕,真怕连你也失去。”

“不会。”陈雪紧紧的拥住了她:“妈妈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是不会离开妈妈的,永远不会。”

刘秀娟颇为感动,勉强笑着说道:“可是,你得结婚呀,结婚之后……”

“那是以后的事情,妈妈,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陈雪保证道:“爸爸离开了,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那妈妈求你一件事。”刘秀娟握着她的手,不敢看她:“以后不要再问我以前的事情了,你一问,我就会想到伯言,心里就特别得紧。”

“好,”看着刘秀娟落漠的神情,陈雪言不由衷的回答,虽然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为了安慰妈妈,她都统统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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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在院子里洗衣服,夏日的傍晚,凉风习习,吹乱了她耳畔的几缕头发,在整理手上衣服的瞬间,陈雪发现了半人高的围墙那一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略为尴尬,可是她还是主动招呼:“何成,下班了?”

何成搓搓手,走近了围墙,与陈雪隔墙相望,声音里不复之前的自信:“嗯。”

看着他颇为不自然的神情,陈雪轻松的坦然一笑:“那天早上,谢谢你送我回来。”

何成摇摇头。

“对了,”陈雪问道:“那天你怎么会那么早去汽修厂,”说着又笑笑:“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是你妈妈告诉我的。”何成的声音有些低,生怕旁人听见。

陈雪一惊,因为何家求婚不成,两家大人们平日已经不相往来了,见了面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而妈妈,为什么还会告诉何成?

何成有些紧张,他一紧张就会搓着手:“那天晚上你一直没回来,我就一直在院子里面坐着,可是,到了晚上十二点你都还没有回来,我,我就去问了你妈妈。”

他的关心,并没有让陈雪感动,而是让她有一种负担,原来,拒婚之后,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自己:“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

“陈雪。”何成着急的辩解:“我,我……你别管我是怎么想的,你只要按自己的想法生活就好了……”接着声音如细蚊般小,但仍传入了陈雪的耳里:“只要我能远远的看着你,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陈雪放下手里的衣服,眼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纤细的手指承受了工作、农活甚至更多家务上的事,已经不复之前养病时的光滑细腻了,“其实有很多更好的女孩子值得你去爱,我,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何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些理直气壮:“我愿意,我心甘情愿。”

陈雪的眼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枚银白色的戒指泛着冰冷的光,突然,她想到了汽修厂罗大爷所说的话,轻轻咬了咬下唇:“何成,问你件事。”

“说吧!”

“那辆红色的跑车,真被我洗坏了吗?”

何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没有立刻回答她。

“是老板让我不去上班的吗?”陈雪见他没有回答,立刻追问道。

此时,何成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正好缓解了他的不安:“喂。”

……

“今天星期日,不该我加班。你给洛勇打电话。”何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才回家,你难道又要让我回去?”

….…

“不行,我太累了,经理,今天是星期日,我已经连续上了十五天的班,前几天我也值了几个夜班。”何成解释道,看了看一墙之隔的陈雪,突然转身,声音小了一些,但仍传入陈雪的耳里:“他又来了?管他是谁,我不会去的,而且他的车子哪儿用得着一星期保养一次?……”

星期日?陈雪心动,听了何成打电话时说的话,难道,难道顾子骞现在正在汽修厂?陈雪的脸一阵晕红,心突突直跳,想要立刻飞奔到汽修厂,想要马上见到他,想要跟他说说话,就是说说话就好了,可他已经有了爱恋的人了,自己这样冒突突的去,算什么?让别人知道,意图也太明显了,可是不管如何,心里总掩不住那股想见顾子骞的冲动。好一会儿,何成不耐烦的挂了手机,陈雪才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回去加班?”

“是啊。”何成有些烦的将手机放在口袋里。

“哦!”想问什么,可是陈雪没有再问出口,等到何成的摩托车的声音响起时,她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何成离去的方向出神。

“陈雪!”刘秀娟不知何时站在陈雪身边,看着她的神情,“衣服洗完了吗?”

陈雪转过头来,“马上就好。”

“来,咱们一起晒吧!”刘秀娟拿着几个衣架,将陈雪洗干净了的衣服挂起来。

当最后一件衣服挂在竹杆上时,陈雪才在腰间的围裙上把手上的水擦干。

“何成虽然对你好,可是,跟他在一起,总是太委屈你了。”当陈雪走进屋内,刘秀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陈雪猛的回头,看到的是刘秀娟略为失落的神情:“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一直将何成当成好朋友。”

听到陈雪的话,刘秀娟才轻轻摇头:“刚才你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我还以为……”

“妈。”陈雪又羞又急的娇呼一声,刚才自己一直在羡慕何成,能去汽修厂,能见到顾子骞,所以一颗心也跟随着那摩托车飞走了:“我刚才在想别的。”

叮…叮…叮…家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陈雪娇嗔的看了看刘秀娟,急走了两步,拿起话筒。

“喂。”陈雪坐在电话旁的椅子上,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夏伯伯!真的是你吗?”

听到陈雪的话,刘秀娟一凛,精神一振,看着陈雪欣喜的脸庞,她有些紧张。

“嗯,我还好。”陈雪笑了,撒娇道:“您好久没来看我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走路了……嗯,好吧,明天见吧!”

“你夏伯伯明天要来吗?”见陈雪高兴的放下电话,刘秀娟赶紧问道。

“是啊,妈妈,夏伯伯说前段时间去了香港,今天才回来,他明天中午要来家里吃午饭。”一想到夏国谦,陈雪的脸就露出了自然的微笑,那比爸爸还亲的感觉,比爸爸还亲呢的关系让她幸福极了,此时的她,并没有发现刘秀娟脸色的不自然。

躺在床上的陈雪,一直没有睡意,安静的乡村,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已经凌晨一点了,可是,隔壁何成的摩托车的声音还没有响起。她多想何成早点回来,想从他的嘴里听到关于顾子骞的点点滴滴,辗转反侧,始终没有睡意,她的手紧紧的抓住薄毯的一角,嘴里轻轻念道:“子骞,子骞……”转而又唾弃自己,为何对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念念不忘,为何要做那些关于他的暧昧的梦境?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雪儿,我想你。”那低沉而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仿佛还有温热的呼吸传来,他那温暖而厚实的怀抱让陈雪感觉安全而舒服……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陈雪翻了个身子,看着窗外,天灰灰的发白,黑暗的房间,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空洞的望着黑暗,为什么还要做关于他的梦?为什么?为什么?她羞涩的别开所有的思绪,让自己心平气和,尽量不要再去想他,不要,不要,不要再想他了,她跟他,是永远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

乡村公路上,好些人都骑着自行车,而陈雪则独自一人快步的往家里走,今天夏国谦要来看她,已经大半年没有见了,她想念那温如父爱的感觉。

突然,一辆摩托车越过陈雪,急刹的声音响起之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来人取下安全帽,是一位中年男子,长相穿着均很普通,他不待陈雪反映过来便开口说道:“你就是粉丝厂的莫陈雪?”

难道又是一个如罗皓然一般,说自己跟他认识的人长得很像的人?陈雪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是说:“我不认识你。”说着绕过摩托车,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摩托车一发动,慢慢的跟在陈雪身后,中年男子说道:“我是凌大粉丝厂的,有事情找你谈。”

凌大粉丝厂?陈雪一惊,跟自己工作的粉丝厂是死对头,不论是在价格还是在商场上,两家粉丝厂一直在暗战,为什么这个时候凌大粉丝厂的人会找自己?一种防备的心里占据了她的心:“你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笑了,将自己的名片递给陈雪,陈雪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凌大粉丝厂车间主任:罗翰。看完之后陈雪将名片还给他。罗翰却并不接:“收着吧!”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陈雪平静的说着:“而且,我想罗主任也应该知道,我们厂跟你们厂生产的是同类型的产品,所以……”

“要避嫌?是吗?”罗翰笑出了声:“你这女孩心眼还真多。”

他的笑声化解了陈雪的抵触心:“我回家吃饭之后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没有多的时间跟罗主任聊天。”说完将名片塞进罗翰手里:“再见!”

罗翰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两万块,买你手上酱包的配方。”

两万?好诱人的数字,但是陈雪却转身摇头,“罗主任,你找错人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翰笑了:“三万,就三万。”

陈雪没有说话,边走还心里忿然,自己难道真的像那种出卖厂里利益来赚钱的人吗?

“真是不知好歹,送到你手里的钱你都不要,你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一千,小妹妹,粉丝厂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罗翰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凡事要为自己着想。”

他的话很刺耳,陈雪停了停脚步,可是却没有回头,接着大步大步的往家里走去,试图将这不愉快的小插曲忘掉。

当她远远的看到停在家外面的银白色的小轿车时,陈雪心里突然生出一重欣喜,一定是夏伯伯来了,她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

为了给夏国谦一个惊喜,陈雪走到围墙外面时,放轻了脚步,可是,院子很静,没有一个人,只有厨房里传着说话声,陈雪轻轻的往厨房走去。

还没看清厨房里的人,却听到刘秀娟的声音有些忿怒的传来:“当初你送来的时候可没这样说,夏总,难不成你现在要将我一脚踢开?伯言去世了,我现在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才在陈雪身上找到一点亲情,你现在又要将她接走?”

“我会给你钱的,你要多少?二十万?三十万?”夏国谦的声音传来,但很坚决:“莫伯言死了,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陈雪会没有安全感的,我不会让她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生活。”

厨房外的陈雪一惊,为什么妈妈要说好不容易在自己身上找到亲情?她不是自己的妈妈吗?夏伯伯要给妈妈钱?为什么?为什么?

“不行。”刘秀娟声音有些尖锐,嗓门也大了起来:“绝对不行。她是我的女儿,在户籍上是,还有,所有的邻里都知道,她是我亲生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当初你是怎么求伯言的?求我们收留她?不就是拿你的臭钱吗?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吗?”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伯言在医院的时候,那花出去的钱如流水一般,那个时候我到处打电话,想找你借钱,可是,你的所有电话都打不通,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伯言死了,我们母女刚渡过难关,陈雪又可以走路,身体恢复正常了,你就要带她走了吗?休想!”

紧接着,一张纸被撕掉的声音响起,接着夏国谦说:“给你,这是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