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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调教太子爷

不要以为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都一样。局长大人很严肃的告诉你,这个真不一样。

锺氏集团存在已经近百年了,可以说眼前的政府还没出现之前锺氏家族就已经存在了。历史的动荡都没有肢解的家族,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家族的强大了。而做到像锺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跟政府的联系已经不仅仅是税收之类的小问题了。

税收、就业、经济、慈善、地域形像、科技等等,几乎你能想到的所有部门,都能看到锺氏的身影。他们本身并不存在这些部门中,却有足够的能力用企业自身的实力去影响这些数据。在普通人的眼里,锺氏跟这一方权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是真正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没错,可是这里的“一”指的是锺氏,而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的强权者。锺氏荣,他们跟著沾光、锺氏损,他们绝对更先倒霉。

所以警察局长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锺禾闻出了什麽差错,自己也就离回家种田不远了。

更何况,他们这些实权人物每年都拿著锺氏给的好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都得给锺氏三分薄面,这实在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惹的起的存在。

而现在,在他的管理下,这样的太子爷竟然被绑架了……这简直是比绑了他亲儿子都更可怕的事。

好在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只过了一天而已,锺禾闻自己就跑出来了,这一刻局长大人就差喜极而泣了。只要这大少爷没事,一切都还有转还的余地。

之後不用任何人指示,局长大人立刻发动了所有力量去找那几个敢给他惹这麽大麻烦的歹徒,这可是他戴罪立功的大好机会。

於是,野狼、黑子、老九,这三个名字几乎在这一方天地中的黑白两道中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到半天时间,这三个人的祖宗八代都被查了个清清楚楚。再然後,就是这三个人现在在哪?他们最近跟什麽人接触?

在这种情况下,善业集团突然毫无预兆的跳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善业集团,虽然跟锺氏一样有著集团两个字,但是两者间的距离却是远不止十万八千里。一家年销售额只有两、三千万,公司员工只有两、三百人的小集团。甚至在这件事之前,绝大部分的人本就不知道还有家叫善业的公司。

把善业牵扯进这件事的,正是善业集团现在的总经理,也是善业最大股东的独生子──关月朔。

有线人说,锺禾闻被绑架的前半个月,野狼就经常跟一个人接触,而那个人正是关月朔的亲信。在公司里面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但是在很多跟关月朔有关的案子里,都会有这个人。虽然最後那些小案子都用钱摆平了,但是相关人员心里很清楚,那些事幕後的主谋都是关月朔,那个人只是做了出头鸟而已。

然後,警方很简单就查到了最近两个月,善业集团的经营状况非常差。原本就徘徊在亏损边缘的善业,这两个月更大幅标红,原因就是锺氏集团似有意若无意的打压。

这样情况就很清楚了,善业集团因为锺氏的打压进入困境,怀恨在心的关月朔买凶绑架了锺氏集团的太子爷。

只可惜,因为当中那个关月朔的亲信,就算大家都知道主谋是那个关大少,也没有直接证据去抓他。如果那三个绑匪落网,也许还有可能把关月朔咬出来,但是这也要等到抓到绑匪再说。

不过这些对锺禾闻来说已经够了。警察需要证据,他不需要。虽然没有证据直接抓人,但是锺氏的太子爷也不需要警察去主持公道,他绝对有这个能力为自己主持公道,让那个关大少尝到比坐牢更可怕的滋味。

原以为事情到这也该有个段落了,之後也只剩下追捕那三个绑匪这样的小事了。但是警察局长没想到这才是自己恶梦的开始,锺禾闻突然不再“矜持”,赶著投胎似的催著他去找那三个绑匪,还有他那个下落不明的“朋友”。

星光?星你妹的光啊!这又是哪一个啊?

☆、(15鲜币)二十六、视频电话

“你个笨蛋!竟然被那种小角色给抓了,你到底丢不丢脸啊?”

愤怒的方大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著鼻子的臭骂。跪在两边的侍应却是掩嘴偷笑,他们可没胆子指著客人的鼻子骂,但这完全不防碍他们跟著起哄。

而那个让警察局长大人各种郁闷纠结无法淡定的家夥,此时却是很淡定的晃著酒杯,完全没把那个敢指著他鼻子骂的家夥放眼里。

“早知道你这麽好绑架,我缺钱花的时候就该找两个人把你绑了,然後随便开口要个千八百万的。”

狠狠的瞪了方天诚眼,锺禾闻自己也很郁闷。要不是错把那些人当成了狗仔队,他怎麽可能这麽简单就被抓住。如果他们这些人这麽好抓,就像方天诚说的,直接就变成那些人的提款机了。

也确实是他太没防备,最近全部心思都在星光身上,没顾上找别人麻烦。他是没想到,他没去找别人麻烦,竟然还有人会主动来找他的麻烦。

但是在知道了幕後的主谋竟然是关月朔的时候,就连锺禾闻也心底一惊。如果不是他自己跑出来了,这次恐怕真的会死很难看,因为在律灰的怀疑名单中,本就没善业集团和关月朔。

不知道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不只律灰,就连锺禾闻也完全没想到竟然是他。如果不是他跑出来,直接说出了那三个绑匪的外号和长相,再顺著野狼到了关月朔,恐怕到他死,都没人会想到他们。

在外面的人看来非常顺理成章的理由,在锺禾闻这却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一来善业集团太小了,小到少发他们一半的货,在集团的报表中却是个几乎没人注意的小起伏。二来,善业现在的境况也不是锺禾闻一手促成的,而是他的大伯锺金权搞的鬼。他本就没想到善业一转头,竟然咬了他一口。

锺金权!外人都以为关月朔就是主谋了,但是锺禾闻绝对相信这件事跟锺金权脱不了关系。

但不管怎麽说,这次是他太大意了。

锺禾闻一直没有话说,方天诚挥手让两个侍应先出去,然後重重的坐到了锺禾闻身边。

“这次是我大意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等到人都走光了,锺禾闻才低声到。

这次换方天诚不说话,只是依然不满的看了他眼。

方天诚刚刚骂他,并不完全是开玩笑。外人或许只当他们是好朋友,骂他也是因为担心他。但是只有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才能明白,他们的安危关系的,并不只是他们自己而已。尤其是像锺禾闻和方天诚这样非常亲密的合作关系,是真正的利益相关。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重要夥伴是个随时会发生意外的人,尤其是这种莫明其妙、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他跟方天诚之所以能成为这麽亲密的关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气味相投是好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相对稳定,可以把对方计算进一个长远的合作计划中,而这种长远的合作,要远比短时的更有力。但是越是长远的计划,合作者在计划中的份量就越发的重,任何意外都可能让最终的利益受到巨大的损失。

就拿这次的意外来说,方天诚在方家的地位这麽牢不可破,里面就有锺禾闻所代表的锺家的一份功劳。锺禾闻失踪的这一天里,方天诚那个弟弟上蹿下跳的可是忙的很。

“关月朔,绝对不能放过他。”静静的,方天诚只说了这一句话。

“放心,我知道怎麽做。”这种小角色都敢蹦哒,不杀一儆百,以後他锺禾闻就不用混了。还有锺金权,不要让他抓到证据,否则这次锺金权绝对跑不了,家族里那帮老头子也保不住他!

“但是我听说,你现在天天盯著警方帮你找那些绑匪。”方天诚不认同的说到。绑匪是要抓,但是这种事交给警方就行了,他们现在该做的,是去解决关月朔。

“对,我一定要找到他们。”锺禾闻却肯定的说到。

“好吧!”方天诚点点头,既然锺禾闻这麽说了,他也就不多说什麽了。合作这麽多年,方天诚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锺禾闻坚持,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你最近是不是也很闲?”锺禾闻突然问到。

“干嘛?”

“一起帮我找人。”

“靠!你好意思麽?”方天诚无语了,“堂堂的锺大少,天天追著白道黑道帮你找几个小绑匪,那帮绑匪也太惨了点吧?到底那麽点时间里他们怎麽得罪你了?不会把你菊花给爆了吧?”

“我要是真的被爆了,你现在就已经在要灭口的名单里了。”横了方天诚一眼,锺禾闻冷冷的到。

“呃……”有些八卦还是不要八的比较好,在你知道真相的同时,也就意味著你快死了。虽然锺禾闻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不过这小子很记仇。

正开著玩笑,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电话铃声。

拿出手机,锺禾闻皱著眉看著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能打到这个直线上来的人,不超过十个。而且联系的电话都是固定的,没什麽特殊情况的话,不会用陌生的电话打进来。

不对,还有三个人。

被抓的时候他也带著手机,後来被野狼拿走了,现在这个号码卡是回来後补办的。所以说,野狼他们应该也有这个号码。

示意方天诚安静,锺禾闻按下了接听键。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寂静的空间。

[闭嘴贱货,要恨就恨那个扔下你的锺禾闻吧!]

视频通话中,屏幕里先是一个特写,半侧的脸带著青紫的伤痕。然後被慢慢拉远,一个混身赤裸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低泣著,双手被分开吊在墙的两边。紧紧蜷缩起的身体在画面中不安的颤抖著,泥污和各种伤痕遍布全身。

[抬头!]黑子的声音在镜头外呼喝著。

那个赤裸的身体一边抽泣著,一边却越发不安的想把自己缩的更小,仿佛为了保护自己一般,即使明知道无济於事,依然努力的想要保护自己。

[叫你抬头,听见没有?]随著黑子的怒喝,一个酒瓶子忽的扔了过去。

[不要!不要打我!呜呜……不要……]

[抬头!]

这次男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好像知道黑子是叫他看哪里一样,男人缓缓的转过了头,对准了镜头。

那张原本漂亮的脸,现在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锺禾闻已经猜到是谁,恐怕没人会把这张脸跟星光扯上关系。

眼泪像溢满了一样,从脸颊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

锺禾闻已经咬紧了牙。

星光突然睁大了眼,睁大到极限的盯著某一点,眼里满满的全是恐惧。那恐惧到极点的眼神让锺禾闻的心都跟著抽搐,突然间星光就疯了般的挣扎起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你让我干什麽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让我干什麽都可以,我求求你、求求你……]

镜头里的人疯了般的挣扎著,被绑起来的手腕已经磨破了皮都没有感觉,恐惧已经把他逼到了极点,以至於对疼痛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一把锐利的匕首突然出现在了镜头前,然後是握著匕首的那只手。黑子缓步的往前走著,锺禾闻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想像男人看著星光近乎崩溃的样子,脸上是一张怎样残忍而噬血的笑脸。

[不要……不要砍掉我的手……我还想跳舞、想跳舞……不要砍掉我的手……我求求你、求求你……]

眼泪无声无息的流著,那张疯狂的脸渐渐变得如死灰一般,一滩黄色的体突然从星光的下身流了出来。

锺禾闻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机砸了出去。黑色的机身狠狠砸在墙上飞了出去,发出了一声巨响。无处发泄的情绪依然让锺禾闻有种快发疯的感觉,桌上的酒杯立刻又被扔了出去。

在酒杯被捽的粉碎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律灰和石山也飞快的开门进来,却只看到满脸狰狞的锺禾闻独自喘著气。

“最後那个电话,去查那个电话!”一个个深呼吸,强压下心底的愤怒,锺禾闻低哑的声音说到。

律灰立刻就明白是那个电话刺激了锺禾闻,什麽也没说,捡起电话就退出了房间。

从头到尾,方天诚都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从没见锺禾闻这麽失控过。即使是方天诚,他脾气比锺禾闻暴燥的多,经常被气到失控。但是他也没像现在的锺禾闻这样,被气到几乎失去理智。

外面的人一直以为锺禾闻冷血无情,只有像方天诚这样,跟他很亲近的人才知道,冷血无情,那是因为没有碰触到锺禾闻真正在乎的人。一旦有人碰了不该碰的人,锺禾闻会变的比任何人都疯狂。

“我会让人尽快找到他们。”

“……”锺禾闻的呼吸依然不稳,却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30年,他们认识了30年,锺禾闻第一次对他说“谢谢”这两个字。单凭这两个字,就够那三个人死一万遍!

☆、(18鲜币)二十七、继承者

最近锺金权过的很郁闷。

别人生儿子,他也生儿子。别人的儿子那麽能干,自己的儿子却只会吃喝嫖赌。

原本非常殷实的家业,现在却已经被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败的七七八八了。就在两个多月前,锺金权刚帮儿子还了一笔赌债,手头基本已经没什麽余钱了。

没有钱──这个问题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何况是锺金权这个从小吃用惯了的人。於是按惯列,去各个下游公司打打秋风。但是最近锺金权要的太多了,终於有几家不肯给了。

善业集团,名字起的很福善,听著像做慈善事业似的。但是真正了解这家公司的人都知道,吃软怕硬、挤压下家、打闷棍动手脚,在这个行业里的口碑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这样的公司,对锺金权这种没事就来占点便宜的人,当然不会有什麽好脸色。除了每月固定的孝敬,善业很少给锺金权别的好处。

所以发现秋风开始不好打的时候,锺金权就决定拿善业集团开开刀,让他们知道自己在锺氏集团也是有那麽点权的。

一开始锺金权只想著压善业集团一点货,善业资金吃紧後自然会乖乖听话。但是他没想到关月朔这麽彪悍,直接找人把他堵在了家里。为了保命,锺金权直接就把责任推给了锺禾闻。说是善业想抢他们看上的一个成药开发,所以锺禾闻直接下命砍了他们一半的货。

就在成功把关月朔的仇恨转移到锺禾闻身上的时候,锺金权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借刀杀人这一招。

锺金权很清楚,这样一直敲诈下游公司绝不是长久的办法。但是锺禾闻太能干了,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就感觉自己每天都守著一座金山,却连一点渣都拿不走。这让日子越过越不如意的锺金权非常不满。而且就连他的儿子,也因为锺禾闻,只能去外游的小分司,担任一个做不了什麽主的小职务。而锺禾闻,却一个人独霸著锺家的所有大公司,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别想分一杯羹,更不用说他这大伯了。

锺金权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没有锺禾闻,那该多好。

所以当关月朔这个半白半黑的人物突然把仇恨转移到锺禾闻身上的时候,锺金权觉得机会来了。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引诱关月朔对锺禾闻下手。

当然关月朔也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锺禾闻这样的人物,就算他抓得了也不敢动的。所以关月朔的计划,就是抓住锺禾闻,给他点教训。而锺金权则趁锺禾闻不在的时候,先给善业集团送批药,让善业先把业绩稳下来。

但是锺金权想要的,却是锺禾闻的命。他既想让锺禾闻消失,又不想承担杀了锺禾闻的这个後果。所以表面上关月朔雇了野狼那三个,但事实上,锺金权才是他们真正的雇主。由关月朔出面找人绑架锺禾闻,然後在“教训”锺禾闻的过程中,不小心“失手”杀了锺禾闻。到时候,这个黑锅关月朔不背也得背。

而且由关月朔动手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关月朔跟锺禾闻并没什麽交集。就算锺禾闻出事,也没人会怀疑到关月朔的身上。到时候只要没人查到他身上,关月朔自己也不会这麽笨把锺禾闻的死跟自己扯上关系。查不到关月朔,就更查不到锺金权。就算查到了关月朔,关月朔也只能替他背这个黑锅,这对锺金权来说就是个双保险。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锺禾闻竟然没有死,而且完好无损的跑出来了。

那一刻锺金权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太了解锺禾闻了,以锺禾闻的本事,早晚会查到他,更何况,锺禾闻早就注意到了他跟善业的事。

等待,总是煎熬的。等待对自己的宣判更是一种煎熬。

所以当锺禾闻带人出现在他面前时,锺金权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坐在当中的老人看上去已经七十多岁,银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双手柱著木质的拐杖,闭著眼静静的坐著。看面容,跟锺禾闻依稀有点相像,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跟锺禾闻非常相似,只是不像锺禾闻那麽锋芒毕露,而是像平静的海面,看上去平静,却深不见底。

“爸……”看见老人,锺金权瞬间就有种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低声的叫出一个字後,就再也说不出什麽来。

“你还有什麽想说的?”老人静静的问到。

锺金权有心还想辩解几句,但是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锺禾闻,他想锺禾闻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金权,我真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种事。”老人长长的一声叹息,平静的语调中却透出一丝最终的失望。对於这个儿子,他一次次的失望,最终已经不再抱有什麽希望,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又让自己感到了失望。这一刻,其实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一个对自己的儿子感到深深失望的父亲。

老人的失望似乎再次刺痛了锺金权,他大步走到了老人面前,“我也想努力好好做,可是有人给我机会麽?从小你就偏心三弟。是!没错他是很聪明、很能干,读书比我强,样样都比我强。但是这是我的错麽?我也很想变聪明,我也努力过、上进过,可是你有看见麽?你只在乎结果!我再怎麽努力也比不上老三,就算笨鸟再怎麽先飞还是比不过天生的聪明。我很不甘心,我不甘心!但是我不甘心有用麽?以前是老三压著我,现在是他儿子!老天爷真不公平,什麽好事都是他锺金翔的。可是我不怨他,老天爷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你呢?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呢?我也是你的儿子!”

房间里突然沈默了下来,老人依然静静的坐在那,而面对著他的锺金权,却紧紧的咬著牙。这一刻,在老人的面前,他只是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

“看来,连我也输给了自己的儿子。”低低的声音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般,老人抬起头,看著自己这个已经头发花白的儿子。“你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你明明没有才能,却总拿自己去跟最好的那个相比。锺家不需要两个继承者,当然只有最好的那个才能胜出。但那不代表其余的就没有价值。锺家达到现在这个规模,已经不是一个人能承担起来的,但是你却不肯好好的帮助金翔,非要跟他争这个第一。人,如果不懂得顺应,只懂得强争,那麽只能是把自己逼入绝境。你不止不如禾闻,你连禾建都不如。禾建也没有太大的才能,但他却懂得顺应禾闻,为锺家出力。你再想想你自己,跟自己的侄子比,你不觉得脸红麽?”

锺金权默默的,不再说话。他不甘心只做个配角,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只能是别人城堡中的砖瓦。但是老天却没有给他相应的才能,再怎麽不甘心,老天也不会再给他更多。

“好了,也许离开锺氏对你才更好。不要再去跟金翔或者禾闻比了,好好看看你自己吧。”说到这里,该说都已经说完了,老人也站起了身,“我在国外帮你订了家疗养院,去那散散心吧!”

自己的後半生,大概都会在那里渡过了吧?说是疗养,其实形同囚禁,但是对锺金权来说,已经没什麽区别了。

目送著老人离开了房间,锺禾闻却没有跟出去,而是等到老人走後,在锺金权耳边低声到,“你最好祈祷星光平安无事,否则我保证,你的後半辈子会更糟糕。”

“哈……哈哈……”看著锺禾闻的背影,锺金权却突然失声大笑起来。

跟著老太爷上了车,锺禾闻的脸色却没有因为除掉了锺金权而有什麽好转。找不到星光,锺禾闻始终都静不下心来。

“小闻!”

听见老人叫他,锺禾闻立刻收回心绪,“爷爷!”

“今天我跟你大伯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的,爷爷!”虽然不懂老太爷指的是什麽,锺禾闻还是老实的应到。虽然现在锺氏实质上已经控制在他手上,但是对於家族来说,老太爷的地位依然是无法动摇的。

老太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在教儿子方面,我是输给金翔了。兄弟同心,其力断金。我多希望金权也能像禾建那样,安安份份的帮著打理公司。可是……”

自己跟锺禾建是怎麽回事,锺禾闻心里清楚的很,没老太爷说得那麽美好,但是也肯定比锺金权安份的多。

“小闻,你今年也30岁了吧?”

“是的。”锺禾闻突然预感到,他最不想听的话题要开始了。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做为继承者的责任是什麽。”

做为继承者的责任麽?“我会好好考虑的。”

“金翔23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你和你哥,一直到他50岁以後你才算能独当一面。他很完美的完成了他这一任继承者该做的所有事,现在,锺家的担子已经交给你了。”

“我知道的,爷爷。”对普通人来说,30岁的男人再要孩子也不算太晚,但是对锺禾闻来说,这已经是太晚太晚了。要接手锺氏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以他的资质,从16岁就开始在锺氏学习,一直到27岁才算初步能接手公司的大小事物。那个时候锺金翔才开始逐步的把公司的事交给他处理,就算是这样,也一直等到锺禾闻30岁,锺金翔才渐渐脱离出公司。可以说,要想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锺金翔用了14年,就算锺禾闻现在就生个聪明能干的儿子,也要等到他60岁才能有个可以放心的继承人──这还要保证不能生出个锺金权或者锺禾建这样资质平庸的。

而且锺禾闻虽然能干,但是这次的绑架事件,也给整个锺家敲响了警锺。原本一直放任锺禾闻的老太爷,现在也不得不警告他一下了。

“小闻,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野心,所以你是你这一代毋庸置疑的继承人。但是你成了继承者之後,你就不再是你属於你自己的,而是属於整个锺家的。你要为锺家的末来考虑。”

锺禾闻也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他逃避了这麽多年的问题,看来现在已经是无法再逃避了。

就在锺禾闻叹气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律灰平静无波的声音。

“老板,星光找到了。”

☆、(16鲜币)二十八、报复

“人呢?”接到律灰的电话,锺禾闻立刻就赶到了医院,在医院门口见到律灰和石山後就迫不急待的问到。

“在上面病房。”

跟著律灰进了电梯,锺禾闻皱著眉,还是问到,“情况怎麽样?”

“医生说只是些皮外伤,应该没什麽问题。不过还是帮他做个全面的检查,现在正在检查中。”

“只有皮外伤?”锺禾闻确认的问到。

“是的,手脚都好好的,手腕只是磨破了皮,没什麽别的损伤。”知道锺禾闻担心的是什麽,律灰直接说出来让他放心。

锺禾闻也是松了口气。视频里看星光快疯掉的样子,锺禾闻真不知道如果真的没了手,星光会变成什麽样子。

“他现在,情绪怎麽样?”就算手没事,星光这次也被吓得不轻了。

“刚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有点神经质,不过确认了自己真的被救了之後,好像就……神了……”对於星光,律灰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按正常人的标准去形容。

“神了?”对於律灰的形容,锺禾闻很茫然。

“呃……”律灰不知道该怎麽形容。

“嗯?”没听到回答,锺禾闻奇怪的看著他。

“锺禾闻这个混蛋,小气鬼、自恋狂、30岁的老男人……基本上,就是类似这样的话,说了一路。”最後还是石山很勇敢的学了一句。

“……”好吧……他早该猜到的……

“不过从心理学的角度说,不停的说话也是紧张害怕的一种表现。我想星光还没从恐惧的情绪里缓过来。”律灰补充的说到。

被那样折磨,要是还能很快就像没事发生过一样,锺禾闻才会觉得奇怪。但是星光很坚强,他在自己调节神状况,虽然这个调节方法是不停的骂他……

“你是怎麽找到他的?”确定星光没什麽大问题後,锺禾闻有点好奇的问律灰。黑白两道找了这麽些天都没有发现,最後找到星光的竟然是律灰。虽然昨天他让律灰拿电话去追查电话号码,但事实上他自己都没抱什麽希望。那些人应该不会这麽蠢,在电话卡上留下什麽细索。但是没想到,还真让律灰找到了。

“那段视频里,并没人说过要用刀砍星光的手,但是星光很肯定的就认为他们会这麽做。所以我猜测,在这之前他们就用这样的事吓过星光。而且能让星光害怕到这种程度,肯定不只是语言或视频这些渐接刺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他们当著星光的面,真的砍掉过某个人的手。所以我就试著让人留意了下,黑道里这两天有没有人被砍了手。然後很快就发现在那通电话之前,有个被砍了双手的人在个小诊所里急救。似乎是窝藏他们的老大在清理门户的时候,黑子和星光正好在场。顺著那个人,我们找到了星光被关的地方。”

听律灰说起,锺禾闻才想起视频里,星光确实一直在说“不要砍掉我的手”。但是当时他已经快失去理智了,本就没有注意。这时候他真庆幸自己的手机都是特制的,被这麽用力的砸过都没坏。而且手机还有所有通话和视频都自动保存的功能,这才让律灰顺著那段视频找了过去。

三个人一路出了电梯,却没有去星光的病房,而是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这里也算是锺氏集团的产业,做到现在锺氏已经不只是药品,医疗行业里的所有分类锺氏都有涉足。但是这里也不算是正规的医院,而是锺氏的实验基地附带的治疗部。平时除了药品和器械的实验外,只接受家族内部的病人。

虽然星光的详细检查还没出来,但是从星光来时的状况看,院长也觉得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过锺禾闻好像还不放心一样,从头到脚、大大小小的伤都问了一遍。之後不用锺禾闻再多说什麽,从他对星光的关心,院长就知道後面该怎麽做了。

出了院长室,锺禾闻却没有去病房,而是找到了星光正在检查的地方,从窗外远远的看著正在做扫描的星光。

真的回来了……虽然脸上依然带著伤痕,人也瘦弱了很多,但是真的是星光。

直到这一刻,锺禾闻才终於有了星光已经被救回来了的真实感。亲眼看到星光完好无损的样子,才真正的放下了心。这一刻,锺禾闻才感觉自己真正的松了口气。

就这样,锺禾闻在窗外默默的看了几分锺,然後转身朝电梯走去。

“你不见他?”跟在後面的律灰奇怪的问到。跟了锺禾闻这麽久,他很清楚锺禾闻有多担心星光。但是现在人明明回来了,锺禾闻却似乎不打算去见他?

锺禾闻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到,“找人好好照顾他。”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不能见。或者说,他不敢见。对星光,他是心中有愧的,星光为他做的一切,他都明白。但是他给不了星光更多。

最後在逃的三个绑匪也最终落网,轰动一时的锺氏集团太子爷被绑架一案也告一段落。

虽然到最後,整件案子也没有把关月朔牵扯进来。但是消息灵通的圈内人,这时候已经很自觉的都跟善业集团保持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受了渔池之殃。善业集团的股票更是一落千丈,几乎快变成废纸一张。

很快,善业的人就发现他们的下游客户都跑去了别人家,他们想进个货变得好难。卫生检查不及格了、样品抽查不合格了、用工合同有漏洞了、银行借款不能拖了……

为了平熄锺家的怒火,关月朔被直接踢出了善业集团,关家也在这个圈子里被例为了拒绝往来户。

但是,善业集团依然生存的很坚难。

“现在关月朔已经被踢出来了,後面你准备怎麽玩?”这一天天的新闻,听得方天诚是一愣一愣的。虽然外面的人都以为现在这个局面肯定是锺禾闻对关家的报复,但是方天诚却很清楚,锺禾闻本还没有动手。

“关月朔出来了,但是关家还在里面。”在电脑上翻著律灰让人收集来的善业集团和关家的资料,锺禾闻淡淡的说了句。

“现在那些股东都在急著出售自己手里的股份,价格非常低。”

“现在还有人敢要那些东西麽?”除非是想公开跟他们锺家为敌,否则这个时候没人会再往那无底洞里投钱。

“除了你我。”方天诚坏坏的笑了起来。

锺禾闻却不以为然,“怎麽?现在还不够你忙的?”

“没道理会有人嫌钱多的嘛,除非到时候你不卖货给我,否则没道理会亏钱嘛!”药品本来就是风险很低的行业,善业又有一定的底,只要稍微打理下马上就能恢复正常。这种顺手的便宜,就算自己不捡,也可以卖给别人做人情。

“我无所谓,接手以後打个招呼就行。”

“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吧,关家的老头也知道撑不了多久,估计很快就会开始往外逃。到时候你准备怎麽对付关月朔?要是让他们逃出国就有点麻烦了。”s市是他跟锺禾闻的地盘,关家在这是讨不到好了。现在就怕到时候他们逃到别的地方去,如果是国内,他跟锺禾闻的影响力虽然小点,但要对付个关家这样的还是没问题的。怕就怕他们逃到国外去,就有点麻烦了。方天诚眼一眯,说到,“干脆我们把关月朔卖去泰国做人妖怎麽样?”

对於这种说说而已的玩笑,锺禾闻没兴趣理。他不会让关家逃走的,他还需要把关家留在这里,留在所有人看得到的地方,让他们好好看著,敢动他锺禾闻的人,是什麽下场。

“对了,那三个抓你的,你准备怎麽办?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方天诚记得那三个,好像一人判了个十多年。但是以他对锺禾闻的了解,那个黑子把锺禾闻气得快疯了,锺禾闻决不会这麽简单就放过他们。

“过段时间,我会找人帮他们办保释就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方天诚混身一个冷颤。保释就医?监狱的医疗就是跟锺家合作的,到了那里就跟进了锺家的实验室一样。方天诚敢打赌,那三个人绝不可能活著走出那,而且死的绝对很惨。

是因为他们碰了那个叫星光的男人麽?该不会真的像阿君想的那样,锺禾闻真的爱上那个星光了吧?

“我听说,那个星光已经出院了,又开始在酒吧和迪厅晃悠了。”因为锺禾闻这次真的不对劲,连方天诚都对星光的行踪开始留意起来。

锺禾闻却只是看著电脑,没有接话。

但是锺禾闻越是这个样子,方天诚就越是觉得他不对劲。

方天诚正纠结著,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开门进来的是律灰。

律灰拿著张支票,交到了锺禾闻面前。

看著这张今天早上刚刚由自己亲手签出去的支票,锺禾闻的脸色瞬间就沈了下来。

“他不肯收。”

“说为什麽了麽?”

“他说买东西找不开。”

“噗!”方天诚喷了。这是他听过的拒绝一张支票最有创意的理由了。

锺禾闻的脸色却没有因为这个有创意的理由而有丝毫的好转,相反的,那张本就沈的脸,此时又更黑了。

☆、(15鲜币)二十九、嚣张的星光

一样的支票,一样沈的脸色。唯一不同的是,支票的金额从原来的100万,变成了现在的1000万。

“这次是什麽?”如果星光再说什麽买东西找不开,锺禾闻绝对会让人把这1000万全都换成百元的纸币,抬到他家去。想起当初星光对那叠全新的纸币的喜爱,锺禾闻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直接拿全新的现金给他。可惜他很清楚,星光只是看上去二,事实上他很倔强。

“他说他不需要。”尽管这次的理由比较正常,但是律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老板听到这个理由心情会好一点。

不需要?这世上还有人不需要钱的?星光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钱对他来说到底意味著什麽?这意味著从今以後,就算他什麽也不干,也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到死。他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这对多少人来说,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星光还是在怪他吧!怪他就那样跑了,独自把他留在那。但当时的情况他也是不得已,否则他们两个都走不了。

既然钱不需要,那麽星光需要什麽?

脑中突然浮显一个翩然起舞的身影,钢硬时如金戈铁马,温柔时却又柔情万种……

星光喜欢跳舞,而且跳的很不错。他突然想起在地牢的时候,在监视中看到星光跳的那段舞,当时让他非常的惊豔。星光上学时学的就是跳舞,之後的工作也是跳舞,在地牢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跳舞。直到这时候他才有点後知後觉的发现,也许这才是星光最最在乎的东西。

“找个演出公司,帮星光准备舞踏的演出。”

律灰有点犹豫,还是说到,“老板,我觉得星光不会接受。”

锺禾闻冷冷的横了律灰一眼,“那就谈到他接受为止。一场不行就十场,如果他想,就算全国循演也可以。不管他有什麽要求,尽量去做!”

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律灰知道这个时候跟锺禾闻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了。这麽多年,锺禾闻这麽固执不讲理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去努力就能办成的,更不是锺禾闻肯花钱就行的。

“我尽力去做。”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麽回答了。

/they stop and stare and watch me move/like damn i like that/i’m sexy and you know it/p your hands/ohh, you like that……

感的夜店舞曲中,或是诱惑别人或是诱惑著自己,一个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在镭灯下忽隐忽现。而在并不密集的舞池中,一具火热感的身体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一双双贪婪的眼中燃著欲火,如狼似虎。

“你们有没有觉得,星光好像不太一样了,有点……”一向以口才为傲的银狐,此时此刻却有点词穷,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星光。

有这样感觉的并不是银狐一个人。以前星光也经常在绝色跳些引诱人的感舞踏,修长柔韧的身体加上俊俏漂亮的脸蛋,让星光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那也只是对一些普通人而言,像帝君、阿飞、冥王这些人,对过份张扬的星光就从没什麽兴趣,甚至就连没什麽人要的银狐都对星光不感冒。然而现在,要不是对以前的星光有些了解,银狐大概已经按耐不住的想对他下手了。

那种张扬的感觉不再,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魅力,那种从骨子里、由内而外的感气质。

气质!没错就是气质,这个星光从没有过的东西,现在却强烈的往外散发著。

气质并不一定是高贵的,也可以是安静的、或者冷酷的、或者阳光的,又或者,一种由内而外的感诱惑。不用做任何事,哪怕只是一个带笑的眼神,就可以让人欲火升腾。

“唉呀,好热好热,热死了!”

一转眼,那个原本还在舞池里让很多人都热血沸腾的人,下一秒已经很没形像的坐到了地上,一边用手扇著风一边大声的叫著热。转变快的让银狐觉得刚刚自己的那些感觉都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帝君,我好热,快渴死了,我要喝水。”喘了口气,星光转身跪在了帝君脚边,可怜的睁著一对大眼。那样子,像足了一条想要水喝的小狗。

严正均无语的叹了口气,让阿澈拿了杯水给他。

“哈!”一口气把水都喝干,星光心满意足的呼出口气,一脸幸福的靠沙发上靠著帝君的腿边闭著眼平复著呼吸。

星光一脸幸福,阿澈却是很郁闷的瞪著他。自从严正均跟他在一起後,就没让别的奴靠近过。尽管做为奴,他没权力干涉主人找别的奴。不过严正均很疼爱他,所以刻意的跟别的奴保持了距离。但是现在,看著星光靠著严正均,严正均却没有反对,阿澈郁闷的同时,也只能用眼神瞪他。

“帝君,收了我吧!”靠著帝君,星光突然轻声的说到。

这家夥!阿澈顿时弄死他的心都有。

感觉到沐澈的不爽,严正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对星光说到,“我帮你找个温柔的s。”

“有多温柔?”星光也没有纠结是不是帝君,事实上他只是想要个s而已,冥王的兴趣跟他不一样、飞少爷关门不做调教师了、银狐是个猥琐男,所以他才挑了帝君。但事实上,星光很清楚帝君也不适合自己,更何况帝君也已经有了阿澈。他想要的,只是那一份温柔而已。

“我也很温柔啊!”被刚刚的舞挑逗得蠢蠢欲动的银狐了句。

“再温柔的一夜情都是无聊的发泄,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只有最低级的欲麽。”坐在一边的高云飞冷冷的回敬了句,跪在脚边的原附合的点头。他跟高云飞就是典型的情到深处才做爱,为了发泄而发泄,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只有动物才干。

银狐翻了个白眼,他跟这两个人无法勾通。

“或许你更应该找个恋人。”看著突然软弱起来的星光,阿全建议到。

“我想要个主人……”一个温柔感,能让他臣服的主人……

“那就去找锺禾闻。”冥王淡然的说到,好像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星光却突然“蹭”的抬起了头,动作快的就像只感觉到了危险的兔子,“那个险狡猾、表面清高内心闷骚、小心眼报复心重的暴发户。”

“……”星光骂的太顺口了,以至於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在骂谁的时候,星光就已经骂完了。顿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深深的怨念。

“我不管,你们要对我负责!”星光耍起了无赖。仗著当初是冥王和阿飞让他帮的帝君,星光对这三个是彻底不怕了。

“……”对星光,这三个也是很无语。明知道星光喜欢的人是锺禾闻,这三个人就算肯负责也没有用。不过话说回来,前段时间锺禾闻疯了一样找星光,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对星光肯定有什麽,却没想到最後人是找回来了,锺禾闻却沈默了。

“你想要什麽样的s?”最後,严正均叹了口气问到。

“唔……会玩的,温柔的。”

几个人的眼神同时往严正均身上飘了过去。会玩的、温柔的……回应他们的,是沐澈要咬人般的表情。

“我尽量帮你找,这段时间你就老实点,别乱跑了。”严正均没再说什麽,一口答应了下来。其实星光的事,他们也听说了,而且因为他跟锺禾闻和方天诚两人的关系,他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一点。经历过那些事,怎麽可能转眼就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星光看上去没事,但事实上他们几个明显感觉到星光这几天很脆弱,他需要人陪。但是那个他最希望能陪在身边的人,却连一眼都没来看过他。无论是出於责任还是同情,又或者是替锺禾闻补偿,严正均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帮星光。

“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众人一脑门的黑线,虽然大家都知道星光最近发生的事,也知道他身心受创正在调整中,所以他们也比较理解和包容。但是星光这越来越嚣张的样子,到底是怎麽回事?虽然喜欢驯服的s也有,但是通常这种s可不会太温柔。不管怎麽看,星光这都是很欠扁的感觉。

“你这样的,s还能对你很温柔的话,我只能说那是个m吧……”是m吧?一定是个m!

没人回答银狐的话,但是那一个个眼神,都表示著深深的赞同。

半夜的风吹在身上好舒服。

喝了点酒,微微有点晕的脑袋感觉有点兴奋。这让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星光不再觉得害怕。

其实星光知道,帝君他们细心的察觉到了他的脆弱,所以有意的包容著他。但是他知道,这些关心和包容也只是暂时的,最终,他还是要独自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在安静的街上走著,抬头就能看到点点的星光。

如果自己,也能变成这些星星中的一颗,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星光!”

突然的一声让星光一愣,回过头看见了坐在车里的锺禾闻。

☆、(15鲜币)三十、小小心愿

“锺大少今天怎麽这麽有空啊?”坐进车里,星光笑著问到。

锺禾闻却没他这麽轻松的心情,冷冷的看著他。那眼神凶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才是绑架他的真凶呢。

“锺大少,我没得罪你吧?”就算是星光,也被这眼神看得不禁心虚起来。该不会自己做过的坏事又被发现了吧?那个地牢里他弄坏的东西不少,很多都被他偷偷藏起来了,难道锺禾闻发现他毁尸灭迹的证据了?

看著星光那张心虚的脸,锺禾闻更是暗暗磨牙。没得罪他?有!而且得罪的很严重!但是那些怒气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在怪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不是为了确认,而是一种带著不满的指责。但是对於非常了解锺禾闻的人来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指责中,却隐隐的能感觉到那麽一丝委屈。

委屈?开玩笑啊,谁敢让堂堂的锺大少受委屈?即使真受了委屈,以锺禾闻的格也只会以更强硬的态度报复回去。但是无论怎麽说,也没人能想像叱诧风云的锺大少竟然会说出这麽小媳妇的话。

坐在前排的律灰和石山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已经很不爽的老板注意到,然後顺利把无法发泄在星光身上的怒气转火到他们身上。低调!这个时候要低调。两个人此时都恨不能自己消失一般的,努力的扮演著背景布的角色。

但是律灰和石山怕锺禾闻,星光可不怕。一脸惊讶的叫到,“谁这麽大胆,敢怪锺大少?把他关地牢去,修理他,用鞭子抽他!”

“……”如果换个时间,或许锺禾闻会把这当成一种挑逗和邀请。但是此时此刻,他只有对星光满心的无可奈何。对星光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了。叹了口气,放弃的问到,“为什麽不要支票?”

“为什麽要呢?”

为什麽要?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让锺禾闻不知道怎麽回答──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给你钱?在锺禾闻的世界里这种事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需要把这个理由说出口。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不会对任何人放低姿态。习惯了只是付出代价,而不会当面用语言去表示感谢。

如果现在锺禾闻面对的人不是星光,或许他会很高傲的再扔出一句“这是你应得的。”但是对著星光他说不出口,知道自己走了之後星光受了怎样的折磨,这样的回答连锺禾闻自己都觉得市侩的让人鄙视。

他愤怒不满,因为他知道星光要的不是他的补偿而是他的道歉和感激。而他无奈,因为他确实欠星光的。

但是锺禾闻终究是把星光想错了,不等他纠结出个结果,星光已经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其实我真的不需要,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那种情况下谁都明白让谁逃出来会更有利,更何况如果先跑出来的是我,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感觉就好像是我害死你的一样。而且我就算逃出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那种情况,如果星光自己跑了,锺禾闻没立场也不会去怪他。但是确实,那些人为了避免再出意外,很可能会先杀了他。而那些受了这件事牵连的人,也会牵怒星光。

“既然这些你都明白,为什麽还是不肯接受我对你的补偿?那些钱对我来说不算太多,就算交赎金也绝不止这个数。但是对你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如果你是觉得太少,可以说出来看看你想要多少。”

“我说了,我真的不需要。”

“不需要钱麽?”下意识的,锺禾闻的语气就带上了嘲讽,这世上有谁会不需要钱的?

星光却想都没想的反驳,“是不需要你的补偿!”

“……”锺禾闻一时不知道怎麽接下去。其实从一开始,他跟星光在交涉的就不是同一个问题。他在跟星光交涉的,是要给星光多少补偿星光才能满意。而星光一直在拒绝的,并不是他给出的补偿多少,而是补偿本身。

以星光的倔强,就算再加码也没有意义。於是锺禾闻叹了口气,换了种方式,“好,就算你不需要我的补偿。那麽你的梦想呢?你没有必要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梦想?”星光一愣,“你是说商演?”

“对!”即使面对任何人都梦魅以求的全国循演,星光竟然都毫不犹豫的就拒绝,这才让无可奈何的锺禾闻亲自出面来找他。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星光要的到底是什麽了。那不只是几十场的演出而已,而是让星光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跃成为这个圈子里最炽手可热的大牌。星光有这个实力,锺禾闻有这个财力,只要星光点头,锺禾闻绝对能把他捧成下一个舞帝。

“梦想麽?”星光抬头,有点茫然的望著车外的天空。突然回头看锺禾闻,“你就这麽想摆脱我麽?”

“什麽?”锺禾闻下意识的反问,星光的跳跃思维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如果我接受了这些,你还会来找我麽?”

“……”锺禾闻再次沈默。他没有想过要刻意回避星光,但是不能否认他也不会再主动去找他。而如果他不主动去找星光的话,他们可能真的很难再见面。不过短暂的沈默後,锺禾闻反问到,“你不肯要那些,就是为了再见我?”

星光却没有回答,只是看著车顶发著呆。

“你故意让我觉得欠你的,就没办法扔下你了是麽?”

“你会麽?”星光反问了句。

“不会!”如果星光固执的不肯接受他的补偿,他确实会觉得欠星光的,但绝不会因为这样就被要挟。而且如果星光真的是这麽想的,那麽他对星光仅有的那点愧疚也会消失,变成一桩纯粹的交易。他大可以让人继续留意星光的情况,在他陷入困境无法再拒绝帮助的时候来还了这个人情。

意料中的答案,星光也没有觉得失望。笑了笑,低声到,“其实我真不知道有什麽可补偿的,而且我挺开心的。锺大少你应该没有爱过人吧?也没有过‘如果这种时候,我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吧?发现自己跟你一起被绑架的时候,虽然没什麽可高兴的,不过我还是挺感谢老天爷的。至少这种时候,我能陪著你。至少有些事,我可以替你去承受。在别人的眼里,我大概挺倒霉的,也可能觉得我挺可怜。但我自己其实挺满足的,至少我不用在你出了什麽事之後,只能去後悔。我是经历了一些很难受、很痛苦的事,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麽做。因为我不想去後悔。”

……

车厢中一时变得异常的沈默,就连前排的律灰和石山,都好像被什麽压得有点透不出气来。

对锺禾闻说“爱”这个字的,星光绝不是第一个。事实上爱过锺禾闻的人很多,因为爱愿意为他去死的人也很多。只不过那些人是用死来威胁锺禾闻跟他们在一起,而星光是用爱在成全锺禾闻。

爱有很多种方式,但是星光的这种方式,却是锺禾闻第一次感受到的。那种爱深沈的让他无法乎视也无法面对,也许在他逃出那个仓库时,星光明明醒著,却安静的挥手跟他告别时,他就感觉到了星光对他的爱太深,所以之後他选择了不再见他。他不是石头做的,无法回应星光的爱,不代表他能毫无感觉的继续伤害星光。

如果给不了星光想要的,那麽也不要给他多余的希望,这是属於锺禾闻的温柔。

“如果我拿了支票,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如果在星光说出那番话之前,锺禾闻确实能安心了。但是现在,为了让他安心才收下的支票,只会让他觉得欠的更多。

“你有什麽心愿麽?再小的都可以。”那种高高在上的身段已经放了下来,这一刻锺禾闻不再一手拿著八位数的支票,施舍般的扔给星光。他已经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哪怕再微小的事他都愿意去为星光做,只要那是星光真正想要的。

“心愿麽……”星光抬头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似乎连星星都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我想看烟花,这个世上最美的烟花。”

“好!没问题!”

“你会陪我看麽?”星光突然回过头,问到。

“会!”毫不犹豫,锺禾闻肯定的答到。

为了给星光一场这世上最美的烟花,锺禾闻让人准备了两天,连庆典时的礼花弹都弄来了。这要不是一场私人晚会搞得比国家庆典还隆重有点不太合适,锺禾闻真想把整仓库的礼花弹都弄出来。

除了礼花弹之外,锺禾闻还让人把市面上所有能找到的烟花都扫了一遍。宁愿错杀也不放过,就连最不起眼的仙女,锺禾闻都让人弄来了一整箱。

事实证明,锺禾闻跟星光斗智斗勇了那麽久,对星光的了解还是有点的。当第二天晚上,他带著星光上了山顶之後,星光第一个扑上去的,就是那箱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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