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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桶江山[重生]

</br>双目凝成一线,晏殊楼眼观八方,耳动四方,听到大部队所在之处,赶了过去。

正巧同太子晏子阳与三皇子晏广余撞上。

璟朝皇家尚武,皇家子弟人人均需学习武艺,哪怕是太子这一好文的读书人,也学得几手射猎的技巧。不过太子并不擅长狩猎,参加此会不过是走个形式。因此,每年狩猎,太子均会故意跟在武艺高强的晏广余身边,由其保护自己,而猎物则由侍卫替自己去猎。

晏殊楼打马而至,给太子行了个礼,接着同晏广余点了点头,言道要同晏广余比试一番,晏广余性子寡淡,不喜比试,但推却不得,只能应下。

晏殊楼高兴之至,看到前方有一奔跑的狐狸,立时挽弓搭箭,凝注所有视力到狐狸之上,岂料这时,眼角白光一闪,一枝羽箭快速地朝他方向射来!

“五皇弟!”

晏广余一声惊叫,晏殊楼神思拉回,他火速地一弯身,就要避过箭矢,谁料这时骏马不知踢到了什么,整个后身扬了起来,连带着晏殊楼身体也扬了起来。

眼看就要撞到了箭矢之上,晏广余眼疾手快,搭弓射箭,叮地一声脆响,将那枝射向晏殊楼的箭打向了别处,救下了晏殊楼一命。谁知这时数名黑衣刺客突从高树降下,趁着晏广余射箭救人之刻,手中利刀毫不留情地劈向晏广余,生生在他胳膊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三皇兄!”晏殊楼的喊声,瞬间便被兵器相接声湮没。

晏广余舍弃骏马,翻身滚地,抽出长剑挡开刺来的长刀。怎料他滚到了斜坡之处,他心中堪堪喊上一声糟,就被刺客的攻势逼得往坡下滑去,几个翻滚,就被大雪裹身,远离了晏殊楼等人的视线。

晏殊楼也无暇顾及晏广余的安危,他前生被晏品城引到了小径,耗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那条小径回到大本营,紧接着便从众人口中听闻了众皇子遭刺之事。因此前生的他,并未亲历遭刺这一事,谁曾想到,这刺杀之人竟是如此地厉害,刀刀都毫不留情。幸而他武艺高强,不会被这些人伤及要害。

晏子阳武艺不精,哪怕被侍卫保护,依旧挂了彩,想到前生太子并未伤害过自己,晏殊楼咬了咬牙,一面观察刺客有何特征,一面过去保护太子。

“太子,下马!”

晏子阳一怔,看晏殊楼给他破开了一个逃生的口子后,立时跳下马来,一个翻滚,避开了猛刀。

晏殊楼同时也下马,带着晏子阳朝前奔去。

前路茫茫不知通向何方,而刺杀的刺客却是越来越多,很快便将晏殊楼两人包围起来,晏殊楼抿紧双唇,仰天一啸,长剑破空,剑风扫荡,不遗余力地向每一位刺客身上刺去。

鲜血朝天喷出汩汩红流,晏殊楼的眼中一片血红,双手砍得近乎麻木,脑子里只有不断重复的杀、杀、杀。

而那些刺客好似都不会疲惫,刀剑毫不间断地朝他送去。

一把染血的钢刀迎面刺来,右侧又有一把长剑刺向腹部,晏殊楼一骇,电光火石之间,他扬起长剑打开迎面大刀,而腹部一缩,堪堪让那把剑从衣物上贴身而过……

“不好!”晏殊楼心中大叫一声,他身侧的晏子阳避不开这一剑!急忙反手一剑,就要打开那顺势刺向晏子阳的剑,熟料,那把剑竟在即将刺到晏子阳时,生生地一转,收了攻势。

晏殊楼一怔,未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就被紧密攻来的剑阵而逼得无法回神。

晏殊楼因护着晏子阳之故,有所拘束,无法放开来打,眼看他就要招架无力时,晏子阳突然一扬眉,对着当先刺向晏殊楼的刺客使了个眼色,这刺客的攻势竟然就软了下来,使得晏殊楼避开了一剑。

这一眼使得十分的小心,但却逃不开晏殊楼犀利的眼睛,他心中疑虑更甚,故意放松了力道,赫然发现,每次刺客的剑刺向晏子阳时,竟都减少了大半的力道,使得晏子阳每次均能平安避过。相比之下,放在自己身上的攻势就强了许多,虽然攻击并不致命,却在他身上划了不少的伤痕。

很明显,晏子阳有问题!

、第三十二章 ·救夫

杜明谦在大本营里坐立不安,双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烦躁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推移,这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甚。

远方一声急促蹄音倏然惊起心浪,一匹快马载着一名浑身浴血的侍卫归来,侍卫翻身滚下了马,向着惊愕的天子伸出血染的手:“有……刺客……”双目一瞪,竟是气绝身亡了。

天子大惊,即刻派守在他身周的侍卫前去救驾,而其余家眷们吓得大叫,嘤嘤啼啼起来。杜明谦脑袋还在发懵时,手就先一步抢过了侍卫的快马,不顾天子阻拦地上马冲了出去!

原本被欢声笑语溢满的大本营顿时变得空旷之极,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身边人受难的阴霾之中,该调的侍卫都调了大半,此刻已经所剩无几。便在这时,天子眼角一白,一把匕首突而从旁刺出,直刺他的腹部!

“圣上!”

噗!

千钧一发,不过转眼,天子只见一宫装妇女倒在自己的怀中,鲜血从她的腹部喷溅——

“爱妃!护驾护驾!”

侍卫火速地将行刺的内侍拿下,但内侍一招失手,就一口咬破了口中的毒囊,自尽身亡,而天子愣愣地抱着怀里替他挡刀的良美人,红着脸焦急大喊:“御医,快传御医!”

便在良美人出事之时,杜明谦策马闯入了狩猎场,只见茫茫白雪,均被血水覆盖,一路过去,猩红得可怕。杜明谦心头一悸,焦急地嘶声大喊:“初珩,初珩!”

前生晏殊楼受刺身亡的场景,不可抑制地浮现眼前,狠狠地拉扯着他的心,他惊得浑身打颤,双耳一动,隐隐听到里头传来兵器相接之声,还有打斗,说明人还活着!双眸一亮,他猛地一甩马缰,催促骏马朝里而去。

赶到的刹那,他魂飞魄散,只见晏殊楼被众刺客围攻,浑身浴血。“初珩——”声未落,人就先一蹬马镫,如飞般蹿了出去。

杀红了眼的刺客数刀刺向他的身体,他脸色不变,哗然从腰间拔出长剑,快剑一划,摘了刺客的脑袋。

长剑如神龙长啸,嗡嗡地响彻灌满兵器相接声的狩猎场,杜明谦反手一剑,剑上顿时凝出了冰霜,周围白雪如被杜明谦操纵一般,绕着他的剑团飞而起,猛如刀刃,旋着他的剑刺入敌人的心脏,在剑拔出心口的一瞬,冰花在血液上绽放。

冷意侵身,顺着流通的血液将全身凝结,晏殊楼甚至感觉到,呼吸里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可怕的寒冰剑法。

“初珩!”剑法犀利,不过眨眼的功夫,敌人竟都成了尸首一具,杜明谦踢开了挂在长剑上的刺客,一挥脸上的冰渣,攀着晏殊楼的胳膊不住地询问,“初珩你有没事,有……”他问不下去了,猩红色染满了晏殊楼的衣。今早,晏殊楼还高兴地穿着这身新衣询问他是否好看,他还笑着说晏殊楼穿什么都好看,可如今看着这被鲜血浇透的衣裳,他想,晏殊楼并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不是我的血!”

“初珩……”蓦然间,杜明谦把晏殊楼的头用力一按,深深地压下一吻。霸道而带着占有的吻,热烈得令人窒息,带着不死不休的劲头,长舌而入,席卷了晏殊楼腔内每一隅,疯狂地掠夺着他腔内的领地。

“该死的……说了让你别来……你不听我劝……我真该将你绑起了不让你乱走……”

杜明谦疯狂地喃喃自语,还未回神的晏殊楼,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脑,什么寒冷,什么恐惧,都在这一个热烈的吻中融化干净。这还是杜明谦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亲吻他,灼烫的吻烧得他的心都化了。

吻得不知今夕何夕,日月轮回,杜明谦放开晏殊楼时,发现他满面红润,双目迷蒙,还以为他怎么了,急忙将人揽在怀里:“初珩,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