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对栗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之后的工作边的恍惚异常。

经常同事要叫几次才能反应过来，给罗槟安排的访客也在时间上产生了冲突。

最新找回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即使是刚刚成为罗槟秘书的时候。

栗娜恍惚中，心里却彷佛电影闪现一样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

其实大部分都已经记不清了，映像最深的一幕就是最后一次父亲出差回家后的暴怒。

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一个炙热的傍晚，西斜的橘红色光芒透过窗户照进客厅，热浪就像点燃了空气和光线，老式的吊扇用它最快的速度不停的旋转，却带不来任何的凉意，记忆中光线扭曲，就像在梦境。

父亲就在这种情况下冲进了家里。

平日仔细打理的头发胡乱的趴在头顶，汗水不停的冒出，沿着通红的脸颊向下滑落，一直落在敞开了几颗扣子的衬衫上，衬衫的上半截已经全都湿透了，可笑的贴在身上。

栗娜走过去叫了声爸爸，正要接过父亲手里的皮包。

只见父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扔掉手里的包，另一只手直接推开她的肩膀。

巨大的力量使她立刻失去了平衡，踉跄了后退两步还是摔到了地上。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父亲大吼一声母亲的名字，勐地朝母亲冲了过去，一把攥住将正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母亲手臂，拉着她进入了卧室，“砰”

的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栗娜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为什么刚刚出差回家就发这么大的火，只能呆呆看着关闭着的卧室门，一动不动。

她知道，父亲以前也经常和母亲吵架，甚至也几次动过手，但却没有真的看到过。

今天，就在近一个月出差后，进家门的第一时间，她看到了父亲完全不同的样子。

其实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不然也不可能取到当时市里舞蹈团的台柱子。

在小时候她觉得爸爸脾气也很好。

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变了，变的经常喝酒，还和母亲吵架，最后接近发展成了动手。

虽然没真正看到，但就在一个小家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里面吵了什么，也忘记爸爸是否动手。

只记得最后卧室门“砰”

的打开，巨大的力量让门从墙上反弹回去打在爸爸的手臂上。

来到桌边，看了两眼餐桌上母亲为了欢迎父亲回家做的好菜，又仔仔细细的盯着栗娜看了很久。

父亲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挥起手臂勐的掷到地上，“啪”

的一声，玻璃四处飞溅中，爸爸大吼一声：“操！”，就直接冲出了家门。

这段画面也是到现在为止记忆中最后一次看见父亲。

之后不久，母亲就带着她搬离了这个小小的地方，切断了和以前的所有联系，甚至连各个亲戚、外婆他们，都不再联系。

知道她生病去世都是如此。

开始几年栗娜还经常回想起这个画面，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一幕也慢慢的开始澹忘。

如果不是今天的电话，她也许很久都不会再想起来。

同事们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就连一向不在乎八卦的罗槟都接连关心了她几次。

好几次她都想告诉罗槟，但她的骄傲阻止了她。

下班的时候罗槟又问了她。

栗娜微仰着头，嘴角翘起一抹微微的弧度，露出2个小小的酒窝，说：“没事。”

罗槟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离开了律所。

见罗槟离开，栗娜也收拾好自己，提上手包，以一贯的优雅步伐离开。

同时在心里栗娜暗暗下了个决定：“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和这个人在未来有太多瓜葛。最多给他点钱打发他回老家。”

约好离家不太远的一个咖啡厅，栗娜赶赴那里等待着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