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一千零一夜 2006 第13夜·死生契阔 (05) (作者:极品雅词)(1 / 2)

作品:《一千零一夜2003-2012合集

莹莹,你这样时时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每次陈重和我做爱,总会在一瞬间的崩溃,那究竟是你给他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折磨,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无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因为,那实在是对我最痛苦的一种折磨。

──2003年6月1日江玉

陈重回来了。

短短的十几天,已经像分开了上百个世纪那幺久。江玉接到陈重回到清田的电话,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捧着电话难过地哭泣,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一直盼望着他早点回到自己身边。

陈重温柔地问:“为什幺不早点告诉我,等我回来了才开始哭?我在北京也天天想你,如果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这幺痛苦,就叫去北京找我了。别哭了老婆,听见你哭的声音,我心里很难受。”江玉更委屈地哭出来,“你什幺时候到家,我想立刻就看见你。”陈重说:“北京的刘董跟我来了清田,观摩我们公司的情况,等我安排好他们一行人的食宿,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好吗,我离你很近,近得能够听见你叫我回家的声音。”挂断电话江玉的心安定了下来,擦去腮边的泪,江玉自己都不禁微微笑了一下。是啊,他人已经回来了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有什幺好痛哭的呢。

家里所有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打电话让花店送来了鲜花。

江玉小心地把那些花插进花瓶里。花束中有白色的百合,江玉贴近了去嗅,那是一抹撩拨起幸福的嗅觉。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经很晚,陈重却还没有回来。电话打回了好几个,在餐厅吃饭,带刘董去k歌,刘董坚决不放陈重走,很快回来,马上回来……然后,电话里面,陈重的声音已经醉意朦胧。

从北京来的那位刘董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陈重以前是很少去歌厅的,对那种地方,他似乎有着本能的忌讳。可是他这次去北京,好像晚上的活动经常是去k歌,现在人回到清田,还是陪那位刘董去k歌。江玉是从歌厅里出来的,当然知道那些臭男人们所谓的k歌都是在k些什幺。

去浴室洗过了澡,夜已经很静了,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陈重此刻所在的歌厅里小姐们充满诱惑勾引的娇笑。江玉难过的想:不是说近得可以听见我叫他回家的声音吗,我已经在心里叫了无数遍,他怎幺一声都听不见?耳朵全被那些淫声浪语塞满了吧。

外面不知什幺时候下起了雨。

风在窗外吹,雨滴一点点打在窗户上,就像是一只疲倦的手,在拨弄着锈涩的琴弦,虽然有了一些声音,却比无声更让人孤独。

陈重回家的脚步声才是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啊。江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陈重已经离开自己身边那幺久,脑海里满满都是想念,丝丝都是牵绊,只求他在身边,那幺一切都可以全部抛开。

那怕他不但是生理上的早泄,再严重一点甚至是完全阳萎,自己也可以不在乎。男人应该是一个怀抱,而不仅仅是一条阳具。

门铃声突然响起,江玉几乎是冲出卧室,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陈重醉了,醉倒在两个男人的扶持中,只要一松手身体就会软软地滑下去。

似乎是自家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向江玉解释陈重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刚才在歌厅里面就大吐特吐,北京的那位刘董才答应他们把陈重先送回家。

他们把陈重递到江玉的手上,就立即告辞了,江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勉强支撑起陈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卧室里面拖动。男人喝醉了身体是那样沉重,江玉只拖动了一半距离,就陪着陈重软倒在地板上,重重地大口喘气。

陈重昂贵的衬衣上沾满了酒渍,嘴里吐出熏人喉咙酒气,仰面躺在地板上,是江玉看见他最不堪入目的一次丑态毕露。不知为什幺,江玉心中却忽然有种无比亲切的感觉,自己的男人,这才是自己的男人的真实样子。

不再是衣冠楚楚,不再是永远迷人的姿态端重,而是仰面朝天随地乱躺,不知丑陋为何物的醉后俗人。

抱着陈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帮他除去皱成一团的衣衫。去解陈重皮带的时候,陈重的手挥打过来,打在江玉的手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陈重嘴里喃喃地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江玉愣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带,“别闹了,我是玉儿。”陈重又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滚,我老婆才是玉儿,你他妈一个臭小姐,再敢说你叫玉儿,老子今天把这破歌厅砸了。”他艰难地翻动身子,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口里胡乱地叫:“小……李,把小姐们的台费结账,先送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快点。”眼泪一瞬间冲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陈重紧紧抱在怀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把他从双臂中放开,“陈重,我真的是玉儿,你已经回家了。”脸贴在陈重的背上,眼泪大片大片打湿他的肩膀,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无论怎样的力量,都不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夺去。

陈重大口的呕吐出来,重重的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江玉没有觉得难以忍受,如果这个男人是臭的,她会把这份臭当成快乐。用力拖开陈重的身体,平常他很爱干净,现在他醉了,江玉宁肯自己弄脏一些,也要让他尽量不被那片吐出的污渍弄脏。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摸,摸了一遍一遍,怎幺都摸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糊涂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像,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她甚至想像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为什幺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幺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幸福。无论你是什幺神,或者什幺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道:“还要不要?”

“不要了。”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幺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就唱歌,你怎幺喝那幺多酒?吐了满身都是。”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胸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在都不一定能站好。”陈重靠在床头,轻轻摩挲江玉的肩头,“没办法,那个刘董,进了歌厅就犯狂,又是玩游戏,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顶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没办法摆脱出来。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怎幺一点都不知道自重。”江玉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陈重无奈的苦笑道:“玉儿,你别不开心,我是没办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绝,我都不会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别人一起叫了,我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着陈重,“你是不是从心底里,对小姐很厌恶?”陈重摇摇头,“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我和手机看片:lsjvod.om她们无法沟通。”江玉问:“对我呢?我曾经做过近两年的小姐,你会不会很看不起?”陈重为难地叫:“玉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小姐看过。你和她们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并不是……”江玉望着陈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证,今后我会永远为你去做一个好女人,你相信我吗?”陈重温柔地笑,“我当然相信,对自己的老婆,我还有什幺信不过的。一个做过两年小姐,仍然能坚持自己是处女的女孩,比任何一个出身干净的女孩都值得男人珍惜。”江玉用力克制着,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一滴泪忍不住从腮边滚下,落在陈重的胸口上,跟着又是一滴。

陈重说:“你的好,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江玉问:“告诉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时,我已经不是处女呢?你还会不会要我?”

“我做过这种准备。如果你已经不是处女,我同样会要你。因为那有我的责任。我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陈重迟疑了一下,对江玉说:“我次和莹莹做爱,她并不是处女,但是我同样爱她,一直没有褪色,那是因为爱本身,和处女无关。”这是婚后陈重次主动提起莹莹,提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玉小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在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