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婆，这是你的拿铁，没加糖。」

机场二楼的星巴克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在各处，窗外正午的阳光和煦明

亮，我把咖啡递到坐我对面的妻子小芯前，她从笔记本电脑的后面对我嫣然一笑：

「谢谢。」

「老婆，还在弄什么呢？」我看了看表，「小马他们的飞机都快到了。」

「我在改两个设计方案呢，刚来灵感了，」小芯对着桌上的笔记本头也不抬，

「这两个方案是帮小马弄的，对他挺重要，我还想抓紧时间再改改。」

我看着小芯，她今天穿着一身净色的连衣裙，上半段是透明的蕾丝，露出了

肩部两条细细的乳罩带子，胸前丰满的乳沟透过白色蕾丝若隐若现，下半身是白

色的长筒丝袜配上红色的细高跟鞋，披肩的长发下是齐眸的刘海，长长的睫毛，

白里透红的脸颊画着精致的淡妆，显得时尚靓丽而又清纯性感，她今天出门前光

是试衣服和化妆就特地弄了一个多小时，看得出她真的很在乎小马。说真的，以

前我对小马是得意满满，现在却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哎，谁叫自己身体不行，前

列腺的毛病老是不好，现在这么漂亮的女神老婆都是他一个人占了，我这正牌老

公反而只有看的份，现在只能老老实实戴着绿帽，安慰自己痛并快乐着吧。

机场广播响起，小马的航班已经到了，出站口外我和小芯远远地就见到了他

们，那个一头运动短发，高大帅气的男人正是小马，在他旁边带着墨镜的美女则

是婉言。半年不见，小马显得又成熟了很多，他过来先一拍我肩膀：「云哥，辛

苦你们来接机了啊，」对小芯又笑了笑：「小芯，今天你可真漂亮！」

小芯瞧着小马脸一红，旁边婉言过来挽着她的手嗔怪地对小马说：「看见人

家小芯美女眼就直了啊？小芯我们走，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去。」

看着婉言和小芯走了，我掏出烟递给小马，小马接过拿出火机先给我点着了，

我们看着楼外面的停机坪吐着烟雾，小马说：「云哥，你们最近还好吧？影楼的

业务还行？」

「我们挺好的，影楼有你介绍的那两家婚庆公司在，业务也不错。」我说：

「你呢？和婉言怎么样？」

「我和她？」小马弹了弹烟灰笑笑，「和云哥你老实说吧，其实我这次来，

主要是和她办离婚手续的。」

「为什么啊？」我吃了一惊，想起我上次和婉言发生关系的事，下意识地有

些心虚，「感觉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她要去国外念书了，而且我们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小马认真地看着我：

「说真的云哥，其实我挺羡慕你和小芯的，能有小芯这么好的老婆，说真的啊，

有时候我都后悔以前没抢在前面下手追她，让云哥你先得手了。」

「得了吧，以前就算让你先追小芯，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死要面子

地说着，停了会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红：「其实说回来，小芯都给你生了孩

子了，她也挺想你的，你大半年没来，她还担心说你这富二代会不会在外面又认

识了别的美女呢。」

「外面美女吗？那认识的可多了，」小马笑了：「不过说回来，其实我也挺

想小芯的，我们说好的啊，我来了小芯就是我的了，云哥你不会吃醋吧？」

我脸上有点热辣辣的，小马这家伙，越来越没把小芯当我老婆了，从前小芯

可还是他可望不可及的梦中情人和女神呢，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当初我同意小芯

给他怀孕还生了孩子呢？我说：「我吃什么错啊？小芯对我感情好着呢，不过你

倒是来了得多住几天，不然小芯可要不高兴了。」

「行，没问题，」小马说：「那要不这样吧，一会你替我送婉言回酒店，我

和小芯单独走。」

我心里一跳，「你和她要去哪？」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表：「现在才中午十二

点呢。」

「云哥，你想哪去了，」小马说：「我下午有个商务沙龙会，小芯现在是我

们公司的外聘设计师，我想带她一块去，对她工作也有帮助。」

我们正说着，婉言和小芯已经回来了，小马简单作了安排，小芯陪小马一块

走，而我负责开车送婉言回酒店。其实我和婉言也很久没见面了，可也许是已经

知道她要和小马离婚的事吧，想起以前我和她还曾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反而让我

感觉现在对她挺尴尬的。从机场出来我一路上开车几乎都没什么说话，倒是婉言

先打破了沉默：「阿云，小马已经跟你说了我和他的事了吧？」

「嗯，」我说：「刚听小马说了，我觉得挺意外的。」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后视镜里的婉言看着车窗外，墨镜遮着让人看不

清她的目光：「小马是个好男人，可惜我不适合他。」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泛泛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适合不适合的说

法，听说你要出国念书了，在国外换个环境也挺好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发展嘛。」

婉言转头过来从后视镜看着我，她说：「阿云，其实说句真心话，我挺羡慕

你老婆小芯的。」

「呵呵，说笑吧，」我笑着说：「婉言你那么漂亮，家里条件也比我们好，

有什么好羡慕小芯的呀？」

「对啊，我又漂亮，条件也比她好，可小马就是喜欢她。」婉言望着天边的

云彩，顿了顿又悠悠说：「阿云，我看得出其实小芯挺爱你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可别将来后悔了。」

我笑：「那当然，小芯对我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婉言你就放心吧。你到了

国外，我和小芯也祝福你能有新的开始。」

我把婉言送到了酒店，又替她安顿好了一切，告别她从酒店出来后已经是快

傍晚了，这当中我给小芯发了几条微信，她除了回了我一条说在忙之外就没回音

了，弄得我心里有些吃醋，感觉小马一来自己就有点受冷落的样子，不过回头想

想的确也是，他们有半年多都没见面了，而且小马说了下午是带小芯去办正事的。

这些年也是多亏了他，小芯才有机会发挥出她设计方面的天赋和才能，有了

的机会去得到展示和认可，而这一点上，我这个老公是完全帮不上小芯的忙。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到五点半，也不知道小芯和小马现在回家了没有，想

着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就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吧，我干脆开车瞎逛到了万达广场，

一个人吃完饭还买票看了场电影，可我的心根本不在电影院里，只要一想到妻子

和小马现正在一起，脑海里总会浮起那些激情的画面，我被自己的绿帽情结聊骚

得坐立不安，裤裆里的鸡巴总是硬梆梆的，每过一分钟都感觉特别漫长，整场电

影结束了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好不容易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晚上点多了，我再也按捺不住开车回家，

回到小区楼下，看到自家客厅的灯亮着。我进电梯上楼打开门，客厅只有小马一

个人在看电视，他看到我笑：「哟，云哥，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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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随便去逛了一下，」我装着随意的口吻：「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芯呢？」

「我们也刚回来，小芯在洗澡呢，」我这才注意到浴室里的水声，小马使了

个眼色，我们一块来到阳台，他递了根烟过来我点上了，「云哥，婉言送到酒店

了？她没什么吧？」

「嗯，」我说：「她挺好的，没什么。」

小马暧昧地笑：「那你怎么回来了，今晚不在那陪陪她？」

我一口烟差点被呛着：「什么啊，我怎么会在那陪她？」

「行了，云哥你别装了，你和婉言有过那事我知道，她都跟我说了。」我脸

一红想说话，小马摆了摆手止住了我。「不说那个了，对了云哥，你入省摄影家

协会那事，我找人办下来了，过两天他们就有人联系你。」

「谢谢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小马道个歉：「对不

起，婉言的事我不该一直瞒着你，今天听到你们离婚的消息，感觉挺对不住你的。」

「没事，咱们还说这个，」小马说：「我当初和婉言结婚，其实都是家里的

要求，她也没打算和我一直下去，现在离了，其实对我们两个人都挺好。」

「那现在离了婚，你可又是单身贵族了，有什么打算？」我打趣说：「听说

你们公司挺多美女都暗恋你这富二代呢，向你投怀送抱的一定也不少吧？」

「咳，玩来玩去也腻了，什么美女校花，女神大长腿的，玩腻了还不就那样，」

小马说：「这次倒是家里有点麻烦，老头子知道我离婚大发雷霆的，说我老是贪

玩成不了家，还说要把我送出国去重新磨炼深造呢，够烦人的。」

「这算什么麻烦啊，去外面混个一年半载的又回来了，」我笑着说：「不是

大把的女孩子追你吗？你随便找一个结婚，你爸不就没意见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也没遇到合适的，不过老头子这次是铁了心了，说

不定给送出去以后家里再给找个洋妞，到时一辈子就呆外面了。」小马把烟头掐

灭：「行了，云哥你也不用替我操心了，到时再说吧，我先去休息了。」他刚要

走，转身又对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还是老规矩，你又得睡书房了。」

我脸一红，看着小马直接进了我的卧室还关上了门，只好进了隔壁的书房，

躺在角落里小芯铺好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过了会门打开了，原来是小芯

端着水杯走了进来：「老公，还没睡吧？」

「嗯，没睡呢，」刚刚洗完澡的小芯只罩着一件透明的吊带蕾丝睡衣，头发

挽着，几缕湿漉漉的长发从修长的脖子那垂下来，裸着一对雪白的美腿，胸前那

对丰满的奶子半遮半露地显得特别诱人，我干咽了一口，示意了下隔壁：「我还

以为你在小马那呢，怎么过来了？」

「他呀，我洗完澡进去的时候都睡着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小芯嗔怪地

把水杯和小药盒递了过来：「今天的药又忘了吃吧？你这前列腺的毛病什么时候

才能好得了啊。」

我接过药吃了，把小芯搂到床边低声说：「老婆，下午你和小马……怎么样

了？」

「什么怎么样了？」小芯说：「我们今天下午去参加了个商务会，小马介绍

了些人让我认识，对我以后工作都挺有帮助的。」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们一块去逛了一下街，小马给我们家孩子和老人都买了挺

多东西，有空你帮忙送回去呗。」

「不是了，我是说……你们今天没亲热？……」

「没啊，」小芯顿了顿，脸红了红又说：「对了老公，你说小马是不是……

对我不太喜欢了？」

「没有吧？」我说：「今天还听他说，他挺想你的呢，老婆你怎么会有这种

感觉？」

「不知道，也许是我太敏感吧，」小芯脸一红，「反正我感觉自己现在越来

越不漂亮，也没以前那么能吸引小马了，他今天见到我以后，都没什么主动和我

亲热的样子。我听说他在公司里挺多女孩子追的，婉言又是大美女，你说他现在

会不会不太看得上我了？」

「老婆，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连忙安慰着妻子，老实说，小芯虽然相貌还

是以前那个清纯靓丽的校花，但毕竟已经是三十多岁，而且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

少妇了，小马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一心暗恋小芯的青涩大男孩，他接手家族企业

以后这些年，主动给他投怀送抱的美女多的是，小芯就算再漂亮，这些年他玩多

了有些腻也不是没可能的。不过这些话我也不能跟妻子讲，我说：「老婆，你忘

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不但是校花，还是小马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了？而且在我

眼里你还是这么漂亮，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啊？」

「真的，我告诉你吧，这次小马他来，就是为了和婉言办离婚手续的。」

「什么？小马要和婉言离婚？」小芯微微吃了一惊。

「可不是吗？」我把知道他们要离婚的事说了一遍，小芯听了好一会才说：

「老公，我有个感觉，就是觉得……觉得我挺对不起小马的。」

「怎么会啊？」我说：「他跟婉言离婚，又和你没关系。」